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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见状急得团团转,围着她一个劲儿的又是哄又是劝:

“采青你别怕,到底什么事儿你告诉我,我能办到的我一定给你办到”。

采青眼底划过一丝惊喜,却还是垂着头,半天挤不出一个字儿。

流年拉着她坐下,再三保证:“你放心,如果实在问题太大,我也会想尽一切办法给你完成,嗯?说吧什么事儿?”。

采青这才抬起头,许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双颊微微泛红:“我……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二哥,你还记得我有一个朋友吗?她叫润雪”。

沈流年思索片刻,愣是从记忆深处那个瘦高瘦高的窜天猴挖出来:“自然记得,小时候来过咱们家嘛,她怎么了?难道你要说的事情就是跟她有关?”。

采青点点头,小脑袋一啄一啄可爱极了,最起码看在流年眼里是这般的,心里越发软趴趴的等着她的下文。

“萧家大少爷,就是那个色咪咪的浪荡子,他愣是要润雪过去给他做妾,可你是知道的,润雪这样柔弱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斗得过萧鸿羽他大老婆呢?所以我想……我想几天后沈家不是有商队要去南城吗?”。

说到后边,采青声音越发低下来,小心翼翼的瞅着流年,两只手再次扣在一起:“能不能,让……”。

沈流年轻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接过话:“你是想让她藏在队伍里去南城避避风头?”。

采青的头更低了,转而又抬起来:“她不会白吃白住,也不会给咱们添麻烦的,润雪是个懂事的姑娘,她去了就做个洗衣烧饭的厨娘,等到风头过去,咱再悄悄把她接回来,你看……可以吗?”。

前半段还理直气壮那么一点,后半段就又有些气弱下去。

沈流年有意逗逗她,沉默着好一会儿不说话,直到采青着急了才笑着应下。

事情敲定的两人不自觉嘻笑打闹起来,动作亲密得让门口偷看的彩环一整个惊悚,慌不择路的就朝着秦玉茹的院子跑去。

彼时的流云也在她娘房里蹲守新鲜出炉的桃花酥饼,和刚开封的蜜糖:“娘?这样多啊,最多可以存放多久啊?”。

秦玉茹亲自替女儿弄了一杯花茶,加入些许蜜糖,搅和搅和递给她:“小馋猫,来尝尝怎么样,新鲜着呢,这么晚了还想着过来娘这找食,真是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流云挑眉笑笑,万家灯火,只有这一个地方,是永远不会关上门的,她可不得紧抓着不放么。

傻傻笑笑接过杯盏,小酌一口,一连串彩虹屁不要钱的往外蹦:“嗯~甜而不腻,还散发着股淡淡清香呢?也不会很浓”。

“娘真厉害,棒棒!人美手巧”。

秦玉茹翘上去的嘴角就没下来过,也给自己弄了一杯,母女俩温馨和乐。

却被打破。

彩环闯进来的时候脚步都是不稳的,脸色更是煞白,事情太过惊世骇俗,虽只是猜测,却也足够令她惶恐,也顾不得其它,只想快点儿把这个烫手山芋的秘密丢出去,瞥一眼流云后,凑到秦玉茹耳边一股脑把事情倒了出来。

流云小口小口嚼着饼,偶尔也会喝点茶压一压,两只眼睛却是不加掩饰的盯着她娘那边。

秦玉茹脸色难看,铁青铁青分外精彩,流云便是知道这人带来的不是啥好消息了,瞧给她都快气成河豚了。

只是她惊讶的是,她娘除了生气之外,似乎还带着少许的恨意,让她着实费解,到底多坏的事情竟能让她这样失了分寸,怒形于色。

彩环说完后就鹌鹑在一旁缩写不动,也不敢走,生怕夫人还要问什么细节,流云扫一眼屋内:

“百合,带着人出去,守着门口”,她预感事情不是那么简单,又不充了一句,“着人看好彩环,别让她乱走”。

……

屋内只剩下两人后,流云挪到秦玉茹身边,贴心的替她按摩头部,顺便问着:

“娘?什么事儿啊,让您这样大动肝火?”。

陷入魔障的秦玉茹一个字都不想说,满脑子都是那个贱人抢走他丈夫的心,凭她几十年如一日的努力都无济于事,现在她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儿子,竟然又要旧景重现被她生的小贱种抢走。

她会首先有这样的想法,而不是觉得大逆不道,罔顾人伦,自然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沈流年不是她亲生的。

可投注了这样多的东西在他身上,她怎能不气的呕血。

眼瞅着她一副随时要爆发毁灭世界的模样,流云好奇之外更多的是担心,手下不留情的摇晃着她老母,试图让她回神:

“娘”。

“娘?”。

“我娘!!”。

秦玉茹眼神缓缓聚焦,拉着流云的手有些无力的颤抖,把采环看到的原封不动的告诉了流云。

其实若是平常,这样的脏阉事她是不会让流云知道的,可奈何现在特殊情况,她被一个死去的女人压着一辈子,怎么都比不过,又有了这一出,两两相撞,被气得大脑混乱,急于寻求一个支点。

听完的流云也是被雷得不轻,整一个外焦里嫩,这是天下没女人了吗?怎么沈流年就吃上窝边草了呢?

还重口味的看上自己亲妹妹!

而且,流云悄咪咪瞟一眼她娘,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总察觉到娘对此事的反应有些不正常。

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儿,可就觉着不该是这样的反应。

反应了好一会儿,不管怎么说,流云决定观望:“娘?是不是彩环夸张了?她们关系向来要好,相处中举止可能没注意那么多”。

秦玉茹一想也是,或者说她更愿意相信这种说法,自然容易被说通,可还是迟疑着问:“那……万一呢?”。

流云垂眸思考一瞬,说了个保守的法子:

“娘若实在不放心,平日里多多关注些,或者有意隔开些她们”,再看看那两人的反应下定论,会更靠谱一些。

而且。

“娘啊~始终家丑不可外扬,这要是真的,咱也只能偷偷捂着解决,还有彩环那边……可得让她管好嘴了”。

被女儿三两下抚顺毛的秦玉茹智商归位,立马说:“彩环不用担心,签了死契的,真知道什么也不敢乱说”。

这流云也知道,不过还是多嘴提醒了一下。

安抚好秦玉茹后,且闹了这一出,流云也没什么心情再吃下去了,乐看着桌上的桃花酥又实在觉得可惜,虽然冷掉的也能吃,可她不是很喜欢,纠结之际,视线扫到手上的南红串,灵光一闪。

“娘,这么晚了您好好休息吧”,说着手脚利索的把所有饼一扫而空,那打劫的样把秦玉茹逗笑了,心里边仅剩的一点不愉也没了。

怀疑当然还是怀疑的,不过这么些年来,女儿的作法和那个叉烧包的作法实在是对比惨烈,对流年投入更多的自然是物质上,感情要说多厚,那是没有的。

现在想来更是顺畅,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养不熟!

她又不是没亲生的,气归气,伤心是没有。

“行了行了,都带回去吧,吃完了再过来就是,娘又不会跑”。

用着教训的口吻,但眼里的宠溺却是愈发明显,她算是看出来了,丈夫养子什么的都靠不住,还得是血脉相连的女儿最靠谱。

三天后。

流云宝贝兮兮的捧着几盒子来到小房子,把东西一股脑放在桌上:“挪,这可是我娘亲手做的,限量版,快来尝尝,看看香不香”。

问是这么问,可谭墨看着她眼里的意思很明显:他嘴里不能蹦出一个不好的字眼。

咬下一口,不够香,也不够脆,只能说能吃,说出的话却是:

“确实不错,伯母手艺真好”。

又嚼了一会儿,想了想还是补充道:“不过,如果是刚烤出来的,应该会更入味”。

流云:“……”,有些小心虚怎么回事。

她能不知道刚出炉的更香脆吗?

她知道啊。

“你是在挑剔吗?”,虽然有些理亏,但并不影响她理直气壮的找茬,再说了,冷了也是她娘亲手做的,一样的宝贵得很。

谭墨反应极快,立马就察觉到不对劲儿,三两下就把饼吞了进入,甚至没能尝到味道,还不忘吹一波秦玉茹的厨艺高超。

流云又笑眯眯了,坐在一旁杵着下巴盯着他吃完,反正也不多。

谭墨微叹:“……”,怎么愈发像个变色龙似的,一会儿一个样。

不过心里的小欢喜他自然不会与人分享,他很清楚流云态度的转变又多难得。

盯完人的流云收拾收拾打算回家,只是才转身就见着对面小眼神有些哀怨,不过她也不虚:

“你这伤都好了吧,黑熊子那边不催吗”,还不回去忙你的宏图大业去?

谭墨:“……”,催!当然催!不过难得两人有些小进展,他不得抓住机遇么。

“没什么大事儿需要我”,说完暗搓搓拉过她的手,并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十指紧扣,满脸挂着浓浓的笑意。

地下室忙得晕头转向的小六子:“……”,呵t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