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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饭食,几人也没休息,开始灌注混凝土。

往一个圆筒状的物体往里装进拌合好的混凝土,吃力的抬起,放入钻好的孔洞中。

使出吃奶的劲儿拔出那一头内盖,往孔洞中塞圆筒,几人推动活塞,再取出圆筒。

回头再用活塞费力巴拉吧混凝土往里推。

等混凝土送进去之后,最后拿根细长的铁棍去振捣。

一番操作下来二人累的吭哧吭哧,接着去装第二筒,边上看明白操作流程的工匠接过杜守恒手中的圆筒继续下一轮。

整个过程看的祝景澜胸闷气短,着实无法忍耐,当众问杜守恒:“这是你想的法子?”

杜守恒没敢邀功:“小窦想出来的,还行吗?”

祝景澜咽下讽刺的话,只说道:“东西是个好东西,就是太费劲。”

黄之桐听到他讲话了,虽有些不喜,但态度很端正,“一边劳作一边改进,那祝大人觉得如何能不费劲?”

祝景澜提议道:“你那个圆筒筒可以做的长一些,前头不必做那么牢固,取下来太麻烦,后头也可以加个漏斗,直接放在钻孔浅口处就可以装混凝土了。”

“太长了,活塞推不动。怕里面不够密实。”黄之桐提醒他,

尽管孔洞已经往下倾斜,方便混凝土的灌入,但最里面的灌入还是比较麻烦,他们试验了好多次,就怕里面填不严实,只能一步步来。

“那是你们推不动,换成他们可是推的动的。怕太沉重,下面可以用支架。”祝景澜看着工匠动手可比杜守恒要轻松多了。

杜守恒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今天先用着,我这就叫他们去焊新的溜溜串。”

“何物?”祝景澜问。

“随口瞎叫的。”杜守恒敷衍,他脑海里响起溜筒、串筒的画面就脱口而出了。

黄之桐赶紧打岔:“小高,一定记住混凝土用了多少,千万不要记错了。”

这里的人不识的他们那个世界施工现场的小工具,但是通过混凝土的用量换算,来判断圆柱形孔洞是否填满了还是能接受的。

祝景澜不疑有他,老杜一贯会胡说,所谓术业有专攻吧。他提到战争中用到的词汇,老杜虽然感兴趣,也有许多是听不懂的。

一天下来黄之桐要累的要散架了,晚上还要跟杜守恒总结实操中遇到问题,想出改进方案,连窑场都没能回。

祝景澜为她留下窃喜,但也心疼她如此劳累,亲自给他们泡了一壶茶,端上一盘果子,就默不作声的坐在一边听他们讨论。

偶尔遇到操作或者工具问题给个小建议,发现他们两个说起理论来一套套的,但真正施工中实用部分却显得很匮乏。

特别是黄之桐,明显的劳作中动手经验太少了。

用杜守恒的话说就是脑子比手快,祝景澜觉得是嘴巴比手快。

他喜欢看她此时的样子,提出不同设想,被别人否定掉后还不死心,听了别人完善她的想法后,又乖乖点头说“哦”。

他也喜欢听她带着疑惑问他“祝大人你怎么知道的?”

或者由衷感叹“看不出祝大人还挺厉害的!”

祝景澜只能告诉她:“军队里也不是时时都在作战,不作战的时候也要研究兵器,各种机关。

再不济要动手生活,自己搭建帐篷房屋等,或者像这样带犯人干活。

况且,我到这个工地已经大半年了。”

黄之桐又乖巧的点头“哦”。

杜守恒跟着附和:“老祝很厉害的,简直无所不能!动手能力非常强,曾经还给我做过防身的暗器。

知识面又广,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就是我的神啊,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不至于这么夸张!”祝景澜满心期待黄之桐崇拜的眼神,却见她低敛着眉眼,并不理会老杜的夸奖。

知道老杜有些过了,及时制止,“既不是神仙,自有许多不足之处,也有许多无奈和无力的事情。”

“已经很好了。”黄之桐事不关己的一句话带过,又回到讨论的工事上来:

“打桩用的铁杵也无法太长,我们就要考虑加大灌注桩密度或者加厚外檐护层。”

祝景澜有些失望,纵然他会做许多事情,纵然他得到许多的美誉,纵然许多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

但对于黄之桐,他觉得想得到她的倾心很难很难,像打一场毫无章法的仗。

杜守恒觉察了祝景澜的心思,告别黄之桐后,他拉着祝景澜出了他们的农舍,

“老祝你怎么回事?不是说想挽回嫂夫人吗?怎么瞧你对小窦动了邪念?”

祝景澜故作不知:“我对小窦动了邪念?我有吗?”

杜守恒翻白眼:“你有,都写在脸上了,就差亲口说出来。”

祝景澜瞒不下去了就老实交代:“已经说出口!可是她出尔反尔搪塞我。”

杜守恒不可置信,像遭雷劈一样震惊:

“老祝,嫂夫人本就对你满腔怨言,你不好好表现,现在又想撩拨小窦。不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你嫂子不理我,小窦愿意理我,我为何不能撩拨?怎么到你嘴里就成邪念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还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知道小窦是谁你就逑了?你见过她真容吗?你、你、你莫不是知道了?!”杜守恒这才反应过来,依然不敢确认。

祝景澜轻蔑的看着他:“你当真以为能瞒我多久?”

杜守恒吃惊过后也不示弱,撇嘴哼了一声:“你若有心早该看出来的,何至于拖到现在。我早就说过,对她好一些,你会感谢我的。”

“我已经对她好了呀,可是她似乎不领情!”祝景澜苦恼道。

杜守恒憋不住笑了:“连我都觉得你有夫人还肖想小窦不合适,何况小窦呢?”

“可是我想逗逗她。而且只有作为小窦时,我才能同她说上话。”

“你想逗逗她,她不会这么想。你是不是傻啊?”杜守恒得意的发现,无所不能的老祝在这方面的确有点不开窍。

不开窍的祝景澜再次取经:“你上次那个法子不灵,她不理我。再帮我想想。”

杜守恒趴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直起身又道:“我可什么也没说啊,你自己悟吧。”

祝景澜悟得倒挺快:“你什么都不知晓。”

杜守恒表示赞成:“对,我什么都不知晓,兄弟,早日达成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