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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你到底答应不答应?”

“我……”

支玉笄和那远在长安的崔瀣,这几年来虽然相隔甚远,但每年两人都保持通信、互赠诗文,可谓是情投意合。

本来她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绝不答应齐慎,然而此刻从舅舅口中,听到两个弟弟可能会因此受到连累,顿时又动摇了。

父母双亲都去世了,两个弟弟都还年幼,倘若自己只顾自己的幸福,置两人的安危和前途于不顾,那还算得上是他们的姐姐吗?

想到这里,支玉笄不由得鼻头一酸,随后边抹眼泪边道:“我,我愿意嫁给他。”

“太好了!本公子马上命人筹备。”

“蕊儿,到府库支取两千贯钱,三十匹绢,替我答谢二位。”

得知支玉笄答应嫁给自己,齐慎喜不自胜,立刻重金赏赐了替自己做说客的聂赏与吴妈妈二人,接着吩咐府上一众仆役,替自己筹备婚礼事宜。

“是,公子。”

听到公子要成亲的消息,蕊儿心中不禁五味杂陈。不过她还记得自家公子曾说过,待对方娶亲之后,便会纳自己为妾,心中因此很快又高兴了起来。

“恭喜公子,贺喜公子!”

“公子终于要成婚了,您若是再不成婚,我等可都要愁死了。”

齐慎要与支玉笄成婚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徐州城,齐家军所有成员,上到几位兵马使、虞候,下到普通士兵,皆为此欢欣不已。

只有对方成亲生了孩子,有了继承人,大伙才会觉得安心、踏实,前途有望。

到了齐慎正式成婚这天,众人更是兴高采烈,纷纷备下重礼,亲自送到节度使官衙,准备喝他的喜酒。

“今天是本公子大喜之日,各位尽管开怀畅饮!不要客气!”

齐慎心中自然也十分高兴。

后世的他虽然也有过几任女友,可惜最终都没能走到一起,算起来这还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结婚。

“支大人生前是老夫的挚友,子谦我儿,你既然娶了人家的闺女,今后可要好好照顾人家,切不可始乱终弃。”

府衙大堂,宾客齐至,连此前与齐慎关系微妙的齐克让也来了。毕竟齐慎再怎么说也是他的长子。

想到齐慎如今也是一方节度,与自己跻身同列,老头子表面上虽然还是冷冰冰的,心里却暗暗高兴,觉得儿子比自己还有出息。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谨遵您的教诲。”

齐慎闻言,忙主动斟了一杯酒,恭恭敬敬地奉到齐克让面前,算是为当初与对方产生的龃龉赔罪。

见儿子当众向自己敬酒,齐克让只觉自尊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心中也选择了原谅对方,于是缓缓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公子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

“来,老太爷,末将敬您一杯。”

发现父子俩重归于好,满堂宾客皆为他们高兴,纷纷举杯祝贺。众人聚在一起,推杯换盏、猜拳行令,一直喝到深夜方才作罢。

“公子,你怎么喝这么多呀?”

夜已二更,蕊儿搀着喝得醉醺醺的齐慎,来到后院花厅,先让人给对方找来了醒酒汤喝下,随后又亲自给他捶背催吐。

“呕……”

在蕊儿的服侍下,齐慎捂着胸口吐了一阵,总算感觉舒服了许多,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

穿越之前的他,原本并不喜欢喝酒,只是穿越后为了和手下将领们拉近关系,这才硬逼自己学会了这项技能。

“蕊儿,你回去睡觉吧,我没事了。”

齐慎扶着椅子站起来,揉了揉脑袋,随后自顾自地搓了搓手道:“是时候去洞房了,新娘子只怕已经等我等得睡着了。”

“是。”

蕊儿咬了咬下唇,领着几个丫鬟乖乖退下。

蕊儿走后,齐慎拿起对方留下的灯笼,离开花厅,绕过长廊,一个人来到新房门外,打赏了几个看门丫鬟喜钱,命她们退下。

做完这些,他便立刻伸手推开房门,缓步走进房中,绕过烧着龙凤喜烛的檀木屏风,来到卧榻前,缓缓坐到妻子支玉笄的身畔。

此刻的支玉笄,头上挽着华丽的发髻、满插金银珠翠,身上穿着豆青色的对襟大袖袍,上绣各种花鸟瑞雀图纹,额心和两靥,各点花钿,看起来既明艳又可人。

齐慎定定地望着对方,整个人竟痴呆了片刻。

临来之前,他原本还打算今夜亲手替支玉笄揭盖头,后来问了蕊儿才知道,大唐压根没有这个风俗……

揭盖头这种做法,原本始于南北朝,但在大唐被认为不合礼制,一直被禁止,直到宋朝后才又重新流行起来。

除了揭盖头,夫妻拜堂这个婚礼程序,也是到宋朝才流行起来的。

“玉笄,我来迟了,让你久等。”

缓缓咽了口唾沫,齐慎从桌上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放到支玉笄的纤纤玉手中,准备与对方一起行合卺礼。

支玉笄接过酒斝,仿佛提线木偶一般,面无表情地同齐慎喝完了交杯酒。

齐慎见她一言不发,心下隐隐有些不悦,但还是忍耐着没有发作,柔声道:“夜已深了,娘子,咱们也该歇息了。”

说罢,他便伸手打算去解支玉笄衣裳。谁知就在这时,他突然发现,对方的衣袖中似乎藏着什么东西。

掀开袖子去看,竟是一把寒光侧侧的匕首。

“你莫不是想杀了我?”

齐慎怎么也想不到,对方竟然会在新婚之夜做这样的事,脸色倏地一变,迅速抓住对方握着匕首的手腕,眯着眼质问道。

“不,我不是要杀你。”支玉笄惊恐地望着他,摇了摇头,语带哭腔道。

“那你就是想自杀。”齐慎一把夺过匕首,重重地摔在地上,随后身体前一倒,将对方压在床上,眉头紧皱道:“你这个疯女人,蠢女人!你到底在想什么?”

说到这里,他心下不由得冒出万丈邪火,随即双手凝力,“嘶”的一声,扯下对方身上的婚服,很快将对方整个人剥得干干净净,接着欺身而上,解开自己的衣带,开始行使自己作为丈夫的权力。

“你听着,你是我的女人!”

“以后不准再胡思乱想,知道吗?”

齐慎愤怒地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欲望,只是动作进行到一半,举目瞥去,发现支玉笄脸色苍白、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一颗接一颗地从眼角流到腮边,整个身体仿佛死鱼一般,直挺挺地躺在自己身下。

他心中突然感觉没意思,动作亦慢慢停了下来。

明明是洞房花烛夜,搞得好像自己在强暴一样。算了,算了,何必呢,有些事如果不是你情我愿,那也实在没有发生的必要。

想到这里,齐慎缓缓从对方身上离开,接着穿好衣裳,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