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长腿一扫,便将人扫倒,用力一压,“冷静。不想我疼的话,别逼我用灵力。”
月华动作一僵,任由他埋在自己的肩颈里。
“能得一人心,是江某的荣幸。只是天不如人愿,让你担心了。”
月华红了眼,“怎么跟交代遗言似的。只要你不用灵力,金丹不会爆裂。答应我,别冲动好吗?”
前段时间他受邀去围猎,一不小心用力过猛,导致金丹动荡。当时她不在,听赭铭说,他白着一张脸,差点昏厥。
上古金丹一旦动荡,寻常人怎么受得了。
江澄强忍心中疼痛,等无人时才喷出鲜血。
“说话!”
“这么凶?”
月华忍不住掐了掐他的腰,“这段时间,一切事务我去处理,你在家静养。等有噬天的消息,若是没结下心丹,我再想别的办法。”
他轻笑,“夫人很能干。”
没办法,江家势大,又加上近些年如日中天,手底下的人一多,事情也多。
仙门百家那边对于江家的事十分上心,要是让人知道他受伤,江家的麻烦不会少。
“宋家有反甲之势,明里暗里纠缠。寻儿爱玩,让他最近待在莲花坞内,不要出去。”
“听夫人的。”
两人又聊了几句。
她没听到回答,转头一看,人睡着了。
防御心倒是下去了,她火气上来了。
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她身上,好重。
出了春景,她便去找了江雪寻。
江雪寻正骑着狼狗,兴奋的在长廊上大喊,“看我江雪寻给你一棒槌!”
江流霜拿着书,一脸嫌弃。
月华:“……”
就说这臭小子闲不下来。
“寻儿。”
江雪寻立马从狼狗上下来,“阿娘!”
人一跑过来,一身的汗。
江流霜收起书,问道:“阿爹呢?”
“你阿爹有事出去了。”
江流霜看着书房的方向,抿着唇,脸上有些担心。
月华一愣,看向江雪寻时,一脸警告,“近些日子跟着教书先生,阿爹没时间带你。功课要按时完成,不能随意耍剑,不能到处乱跑。听明白吗?”
江雪寻一向听从指令,只问道:“阿爹去哪里了?”
“宗门事情多,过段时间就回来。”她顿了顿,“阿娘最近也忙,你要是出门,记得多招呼些人。”
“知道了,阿娘。”
月华摸了摸他的头,“去玩吧。”
江雪寻牵着狼狗,招呼暗中的小渔,往后院的方向跑去。
月华呼了口气,看向江流霜,“霜儿有话说?”
她都看出来了,小姑娘脸都揪在一起了。
“阿娘……”江流霜轻声开口,“阿爹是不是还在书房里?”
她一直在这里看书,没看见阿爹出门。
月华呼了口气,这孩子一向聪慧,“霜儿还有什么事要问?”
“阿爹受伤了,我昨晚路过书房,闻到了血味。”
良久,月华才开口,“嗯。不打紧,阿娘能处理好一切。”
“阿娘脸色不好,肯定遇到了什么烦心事。霜儿想跟阿娘一起分担。”
月华笑了笑,摸着她的头,“霜儿真是体贴,万事有阿娘在。”
江流霜点了点头,“要是阿娘累了,随时找我,霜儿乐意分担所有苦闷。”
月华将人抱在怀里,“真是阿爹阿娘的好孩子。”
情况比预想的还要严重,仅仅半个月,江澄再次晕倒。
元蝶斓和玄北斗赶了回来,路上遇到了商隐。
“哟!稀客啊。这么久不见,还知道回来。”
元蝶斓手一抬,“再阴阳怪气的把你脸打歪。”
商隐瞬间不说话了。
等到了莲花坞,两人又开始互掐,最后以玄北斗一道响亮的巴掌结束战斗。
“妈的!就知道找帮手!”
“管用就行。再叨叨把你嘴打烂!”
月华从房间里出来,把两位请进了屋。
元蝶斓之看了一眼床上之人,就能得出结论,“他修炼太快,灵气攒得太多,溢出来压不住就在身体里乱窜。”
再这么下去,冲断心脉,人就废了。
“可有什么办法?”
元蝶斓看向商隐,“你没告诉她?”
商隐一摊手,“那小东西结不结心丹我又不知道。”
“你的不也可以?”
商隐顿时气炸,“我的心丹给他!?你开玩笑吧!我俩是情敌!当初费心费力救他,已经违背老祖宗规定了!”
元蝶斓哼笑一声,森森道:“你要是把心丹给他,我把你族修炼秘法告诉你。”
“……”商隐轻“嘁”一声,“信你不如信狗。”
“我堂堂少历师,能骗你?”
“你已经不是了,”商隐看向玄北斗,“真当以为在历劫呢?”
确实,两人现在的处境,只能以轮回之态,重新轮回。
月华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隐约觉得他们有事在瞒着她。不过,她也无心追问太多,只想有法子救江澄。
“噬天有消息了吗?”
商隐道:“没有。它的气息很薄弱。小狐狸们找不到。”
元蝶斓道:“气息薄弱?它化成真身了?”
“那谁又知道。它要是化成真身,不及时回来见主人,就是狼心狗肺。”
元蝶斓笑了声,“你在说你自己吧。”
商隐脸色一僵,摸了摸鼻尖,“我可没有主人。”
元蝶斓无心在这上面,看向月华,“他身上没有灵体,龙鳞汤别再喝,补过头了身体受不住。”
月华点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撑多久?”
元蝶斓思索许久,“说不准。尽快找到那只白虎。不行的话……”他看向商隐,“他的心丹也可以。”
商隐:“……”
月华得视线落在商隐身上,垂眸想了片刻,“商隐……”
“我不会给他的!你想都别想!”
月华怔愣,“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能不能亲自帮我去寻噬天。”
商隐面色尴尬,“容我想想。”
元蝶斓鄙视他,“反应这么大,吓我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