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南醉意朦胧，“我说董宝来，你这追根究底的性子得改改，哪天被人揍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啊？？”
月华笑道：“因为你欠扁。”
她喝的有点多，看着几个小孩在地上打牌九玩骑马，笑得更开心。
转头看见江澄正看着她，便问道：“你不喝吗？”
“要照顾人。”
“照顾谁啊？”
“喝醉酒的人。”
灼灼听到，立马灌了几口酒，呛得脸发红。
月华歪头，看着灼灼，“不能喝就别喝。”
灼灼听这话，更加激起斗志，又是几口。直到喉咙辣的难受才停止。
她摇了摇头，“不听话。”
小七跑到月华跟前，要拉着她一起玩牌九。
“我不会啊～”
小七道：“没事，我教你！我可会打了！”
她问，“你才多大点儿啊，这也会？”
“爹爹在家总打，我看着看着就会了。走吧～～”
“好！”月华站了起来，“娘亲陪你打几把。”
灼灼真喝晕了，趴在桌上。
江澄一个眼神，婢女们便将人抱了出去。
“不是这样的娘亲！这样打就输了。”
老大道：“欸欸欸——小七你不讲武德啊。”
老二道：“就是，你都教了好几局了。也该让我们赢一把了。”
“怎么打？”她脑子乱乱的，对这个东西就是不对付，“来来来！江澄你过来打。”
她赶紧挪了个位置，招呼他过来坐下。
小七兴奋道：“爹爹来爹爹来！”
老三郁闷道：“你怎么总叫他们娘亲爹爹啊？”
小七昂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娘亲可是为了我和那魅灵大战三百回合。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月华笑道：“你听谁说的？”
“大师兄说的！他说你为了我可是把命都赌上了！你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叫你娘亲不为过吧。”
她哇道：“白捡这么大的儿。”
江澄果然上道，教了一遍就会了。
“江宗主厉害！”月华竖起大拇指，真心夸赞。
老二郁闷，闷声道：“大人欺负小孩。”
老大起身，拉着宋池明几人过来，“师兄们，帮我们打赢他！”
蜀南哈哈一笑，“想我当年在西蜀，那可是打遍无敌手！谁见我不得称赞我几句。人称混吃等死小纨绔！跟你们打，显得我很掉价！”
宋池明摆了摆手，“说什么屁话！直接上手！”
月华道：“江澄跟你一比，倒显得老实乖巧许多，但不要怕！”她拍了拍江澄的肩膀，转头跟他们又说，“我们大宗主才智过人智勇双全！才不怕你们！”
董宝来豪气道：“赌什么？”
宋池明瞥了一眼纪锦灵，“真心话！哪方输了就回答赢者的问题。”
月华一口应允，“行！”
江澄轻咳了声。
她捏了捏他的肩膀，给他加油鼓劲，“放心放心，我们准能赢！”
蜀南道：“咱们先说好，死牌不能动。谁先来？”
月华举手，“我们先来！拿这个跟这个。”
江澄拿了，放在旁边盖着。
蜀南拿了两只牌，信心十足的打开，“丁三配二四，至尊宝！谁能比我大？”
月华懵了，“至尊宝是什么？”
宋池明叹道：“你连至尊宝都不知道你还跟他打！你这是上赶着输啊。”
她安慰江澄，“没事没事，我们下一把。”
蜀南大笑，差点背过气，红着脸咳了几声，“唯一有点成就感的了。”
宋池明问蜀南，“你有什么要问的？”
蜀南摆了摆手，“我跟她知根知底的，还问什么。”
月华抬眸，“问我啊？”
宋池明道：“你点的牌，当然要问你咯。”
“……那好吧。”
宋池明看了眼一旁正在喝茶的纪锦灵，忽而问道：“内门弟子试炼最后，你为什么把名额让出来？”
月华愣了会，瞬间反应过来。他这是替纪锦灵问的。
好家伙，这是借着打牌九推敲她呢？
很多事情，她不想与旁人多做解释。就连董宝来和蜀南，没有刨根问底，她是不会说的。
观里一直在传，骄傲清冷的锦灵师兄内门弟子的名额是一个女道士让出去的。
纪锦灵表面上平静如水，其实心里不好受。
这个新来的女道士，确实夺走了许多人的目光，就连挑剔苛刻的师父们，对她也是赞不绝口。
五年一届的内门弟子试炼，他等得太久了。原本胜券在握，哪知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夺走这唯一的名额，而后又莫名其妙的让了出来。
这让他，如何自持？
像是一块巨石，夜夜想起，都堵得慌。嫉妒倒谈不上，失落肯定是有的。
宋池明看着纪锦灵长大，明白其心中所想。
他知道，要是不解开这个心结，恐成心病。
月华喝了口酒，沉思了会儿，“内门弟子修炼前，我修了门中秘术。”
宋池明一脸诧异，“你修了门中秘术！？”
纪锦灵听到，捏住茶盏的手微微颤抖。
“嗯，我也不知道是门中秘术。所以，我在那场试炼中，相当于作弊了。”
宋池明道：“你哪来的书！？”
月华摇头，“这个不能说，师父不让说的。长老们当时把我拦下，不让我下山。他们觉得门中秘术不能外传，死活要让我进内门。
我不想，差点就当场破身了。大好年华，我才不要被困在那里呢。”
“后来呢？”
“长老们隔天差五的找我论心，其实就是轮番逼我。恰时，有人检举揭发，说我与人私混，生性放荡，有辱门风。
现在回想起来，肯定那帮臭男人怕我把修业作弊的事抖搂出去，干脆就把我举报了。
我那时，整夜整夜睡不着觉。师父心疼我，找了个理由把我赶下山。”
那书，是甲子给她的。把她赶下山后，所有的后果，都由甲子承担。
蜀南豁然开朗，“难怪你走后，观里这么穷。听说被罚了三万两黄金。那是师父半辈子的积蓄啊！
观里所有的灵丹妙药灵幡宝盖都拿出去卖了，就连师父最喜欢的炼丹炉都当了。
众弟子们也是纷纷转师，离开了白云观。就剩我跟其他几个不学无术的人留了下来。
我还听说，楼幽逸被关了三年禁闭，前两年刚出来呢。”
月华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事，眼睛一红，“怪我，我不修那秘术，他们也不会收到牵连。”
宋池明道：“那你师父还让你练？”
蜀南道：“我们师父向来不按常理做事。”
宋池明喝了口酒，“你都练了哪几本秘术？”
月华摇了摇头，“不能说。”
宋池明撺掇，“有什么不能说的，你都不是白云观的人了。”
“嗯……那也不能说。”
纪锦灵突然开口，“你修了南华经和冲虚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