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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华清了清嗓子,“咳!没什么事。”

“不对!一定是有事!!你…你们……亲了!!??”

月华思绪混乱,却面色冷平静道:“啊…亲了。”

“什么!!??谁先动的口!”商隐右手凝聚片片冰刃,左手指着江晚吟怒斥道,“肯定是你!!”

他将冰刃甩出。

冰刃划破微风,最终铮铮的停在半空中。

冰尖后,是月华微微喘息的脸。

她将江晚吟护在了身后。只差一厘,她的脸就会被锋利刺破。

“商隐,我的事,不必与你多说。”

商隐瞪大双眼,手微微颤抖,连呼吸都凌乱几分。

一挥手,冰刃化作微风消散。

他自嘲道:“没想到……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竟然是为了护他。”

月华松了口气,“商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说过了,我们之间不可能有男女之情。感情这种东西,强求不得。更何况,你对我也不是完全真心实意。你要是想双修,去找别人吧,我是不会和你双修的。”

商隐踉跄的往后退了几步,指着江晚吟,嗓音微微发颤,“你不会和我在一起,难道要跟他在一起!?你要跟他双修!?”

月华面色恼怒,“我是这个意思吗?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

他委屈,难过,“你拒绝我后,又凶我……”

月华提高声调,“我就凶你!”

他放下肚量,“……我可以做小。”

月华不争气的训斥,“别痴心妄想了!”

“你、你们、你们排斥我!有本事就别来求我!!”商隐跌跌撞撞跑开,临走时还朝行人大吼。

被吼的行人则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纷纷议论他是不是有病。

月华有些后怕,拍了拍胸口。太吓人了,这男人脾气一上来,还真是冲动。

那冰尖锋利,带着冷风,心都在发颤。

她冷静下来后,转头对着江晚吟说道:“聊聊?”

“好。”

两人走到小桥上,看着小河溪溪,碧波荡漾。她忽的想起在莲花坞的时日。

月华犹犹豫豫,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你看到的我,是小孩子模样……还是……”

江晚吟脸色微僵,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羞涩又慢慢涌上耳尖。

她脸色爆红,一下子想到了那天晚上,在椅子上碰撞…在床上缠绵……以及被烧伤上药的时候……

“嗯。”

嗯。

……嗯???他为什么就回了个嗯!难道在他眼里,她一直不是小孩子,而是……二十二岁的她!?

那他为什么一直不跟她说!她当初一直以为在所有人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小屁孩。

李猖死后,知晓结界里鬼和人的区别。在鬼眼里,她是小孩,在人眼里,她是成人。

他是魂魄,刚刚也没有怀疑。没想到,自己却是他的例外!?

也就是说……那天晚上,他拥抱的、亲吻的、揉捏的、摩挲的、压住的……都是二十二岁如今的她!!

除了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其他的!都!完!完!全!全!交!代!了!

啊——!!发出尖锐鸡鸣声!

轰隆——

晴天霹雳,她整个人都烧得焦黑。

难怪……难怪他啃咬时一点也不口下留情,甚至揉捏的时候,恨不得把她按进身体里。

压抑又放肆。

“我不否认。”

“你承认的是不是太晚了!你瞒着我!我什么事都跟你说,结果这么大的事你瞒着我!”

“不见得。灵玉是姑娘这件事你就没跟我说。”

“你——”月华眼神晃了晃,“这又不重要。”

“你扪心自问,除了此事,就没有别的事情瞒着我。”

月华抿了抿唇,“我不可能把所有的事跟你跟你说。人都会有秘密。”

“知道就好。”

她蹙着眉,“这并不是一码事。”

“在我看来,就是一码事。”

她白了他一眼,“无理取闹。”

见她不再说话,江晚吟心里松了一口气。

手心里全是汗。

蓦地,她开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清楚。”

她心里没有质问的勇气,毕竟那天晚上是她主动,他明确拒绝过好几次。

不……细细想来,他莫名其妙散乱的衣领,明明知道她热得难受还把她抱到床上用被子盖好,眼神时不时放在她身上,带着勾人的深沉……

种种迹象说明,他在勾引她。他想要更进一步!

闷骚的男人,竟然勾引雄鹰一样的女人!她还受不住引诱,抱着他狂亲!真是丢脸!

江晚吟没了往日的沉稳,眼神慌了一瞬,脸色微红语气却假装镇静,“我担心,要是被你发现,会跟我有隔阂,不肯与我交换信息。”

“你担心出不去,对吧?”

难道,他在意的只是这些?

江晚吟解释,“刚开始确实是这样,但那晚过后,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轰隆隆——

又一道闪电劈中了她。

那晚,全程都是她主动撩拨的他。他只是稍稍引诱,她就已经溃不成军。

两人感官相连,他那时,不一定完全把控得住。

可是,回过头想,不管是八岁还是二十二岁,跟他缠绵悱恻的不都是同一个人吗!?

换个角度想。

那么猛烈的媚药,没有术法支撑,硬扛或者是昏倒中断,身体也会留下隐疾。

他当时也想到这个层面了吧,所以才会任她为所欲为。

他身强体壮,只是难受一阵子,而她则会留下隐疾。要不然按照他的个性,勾引不成,直接恼羞成怒甩手走人。

或许……应该这样想……

八岁离得比较遥远,不会那么那么的尴尬。八岁跟二十二岁差了十四岁呢……对吧?是的哈…哈哈哈哈哈……

八岁还是个小屁孩,他能对小屁孩下手,能是什么正人君子!

月华脸上的尴尬顿时消散。好像……他确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算了。不跟你计较。”

江晚吟静静的看着她。微风掀起她的秀发,正如同那晚凌乱的鬓角。

“你不在乎吗?”

“谁说我不在乎?我在乎的话,能把你宰了?”月华吸了口气,眼神也冷静了下来,“鱼水之欢,你情我愿。这件事,不要再提。”

江晚吟的心冷了下来。

她眺向远方,难得吐露真心,“我这个人从小缺爱,没什么安全感。很感谢你能帮我,被人照顾保护的感觉真的很好。等离开这里,你我之间也不会有太多的交集。”

随后她又自答道:“对了,记得代我向金凌问好。”

江晚吟沉默了许久,淡声道:“我们还没分开,你就想好了告别。”

“总归是要告别的。我怕真正分开的时候,没来得及说。下次见面……”她顿了顿,“我还会叫你一声江宗主。”

一切就如刚见面时那样。把那句脱口而出的“江晚吟”忘了吧。

江晚吟岂能不知道她的意思。他脸色平常,沉默,望着她的发丝微微出神。

月华转过头来,两人的眼神碰撞一瞬,浅浅的涟漪随风撩动发丝,撞进如墨的瞳孔。

不知从何处飘过来一丝莲花香,让她想起了莲蕊的味道,引得她舌尖微酸。

她忽的浅笑下,随后撑着脑袋看着远处的小船,微微晃神。

江晚吟目光微沉,落在她身上,很直白,明显的打量。

“怎么这么看着我?”她转头看向他。

“只是没想到你这人还挺豁达。”他这话明显嘲弄。

月华也不在意,反正都习惯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好话爱听,坏话忽视。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你现在状态不好,要不要上我的身养着。”

其实她有点担心晚上一起行动的时候,他们两人又会打起来,情况不可控制,耽误大事。

之前觉得江晚吟很稳重,不会像是很莽撞的人。

现在看来,也是冲动。他们两人气氛紧张,随时随地都能打起来。

商隐没有后顾之忧,她是真的担心江晚吟会出事。

毕竟,救命恩人。

“你担心我?”

她认真点头,眼神真挚,“魂魄太虚弱,到时候回了肉体,身体也会吃不消。”

“我还以为,你怕我误你的事。”

“……”

江晚吟不语,看她的眼神都淡了几分。

黄昏的时候,商隐拿着几串烤鸡在长寿镇石门前百无聊赖的等人。

在看到月华的那一刻,商隐的眼睛都亮了,起身踱步至其身前,“怎么才来,等你半天了。”

月华心里有些愧疚,轻声道:“实在不好意思……”

商隐点了点头,打断她的话,“白天的事,我原谅你了。”

“……??”

她不是因为白天的事跟他道歉啊,是让他久等了,有些不好意思。

商隐肯定会来找她,出去又不是她一个人的事,需三人齐心协力才行!

“你随意就好。”看着这几串烤鸡,也不想多说了。

江晚吟磁性的声音响起,似有半分得意,“有事便唤我。”

说罢,伸手勾住月华的后脖,往自己怀里送。在触碰到胸膛的那一刻,整个人便附在她身上。

待她反应过来,人已然消失不见。

月华一瞬间懵了,随后反应过来,呆呆的回了声,“哦。”

商隐炸了毛,犹如一只愤怒的大狗,整个身体都在抗议。

“他怎么又上你身!”

“养生。”

“妈的!!他装的!他现在有灵力,又长得人高马大像个人样,完全能承受得住!”

“你别……嘘…别叫!”月华做嘘声状,往周围看了看,“日落西山,那些鬼魂很快就出来了,小点声。我们敛了灵气,混在其中,进去寻找一番。”

若是平常,那些鬼魂只当是普通人,并不能区分他们。

但他们现在身上有灵力,于他们而言,无非就是两只烤鸡放进野狗堆里,香得要死!馋都馋死了!

要是被发现,就被恶狗扑食,没完没了。

“别转移话题,你让他出来!”

“不,”她蹙了蹙眉,“你们现在不要见面,见了面肯定就是吵吵吵,还会演变成打打打。我不喜欢。我想快点出去。”

商隐敛下不悦,闷声道:“好吧。”

两人一起进了镇子。

月华四处张望,想要找到灵玉,转过头便看见一只鬼魂直勾勾的盯着她。忽而直冲到她面前,兴奋的大笑。吸引了不少鬼魂过来围观。

他们褪去了人的皮囊,各式各样的惨状。

眼窝空洞生蛆、皮包骨、缺胳膊少腿。有半面鬼、有断头鬼、……

这些还能入眼,更恶心人的是,肠子漏了一地拖着走,各种泥巴混杂在上面,拿着脑花在手里把玩时不时舔上几口……

要不是见多识广,强忍着不适,早就吐了。

月华没心思听他们说些什么,冲出鬼群直奔灵玉的小屋。

灵玉的精神状态很差,动作缓慢,好像又不记得她了。

看来,他的魂魄又轮回了。再这么下去,他迟早魂飞魄散。

李绥不知道藏身何处,四处寻都寻不到他。难不成,他是故意躲着?

他为何要躲?理由呢?

这一晚上,她寻了一夜,一点消息都没有。她还跑去以前在李府里做过事的活人侍从那里找,没有丝毫头绪。

望着那一抹日光升起,一切又烟消云散,恢复平静。

月华沉思了很久,最后直挺挺地倒下。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都没想明白,李绥为何要躲着她?

待她醒来,又已经是临近黄昏了。

灵力恢复,时来运转,身体不应该这么脆弱。

这并不是一个好的信号。

“有没有可能,不是李绥在躲着我,而是有人在从中作梗,不让我们见面。”

“谁啊?”

月华摇了摇头,“不知道。你知道吗?”

商隐觉得不可思议,“你都不知道我怎么会知道!”

李绥是阵眼这件事,除了元蝶斓,老道士,还有我们这几个人知道之外……哦!对了!还有李猖…

上次见到李猖,看他迷茫的模样,已经忘记所有事了。

而且,凭他,根本支配不了李绥。

“起坛,做法,招魂。简单明了!”

月华面露尬色,“不是我不愿意,我没留下与他相关任何东西。”

头上的金钗是李绥街上买的,只是过了他的手,又戴在头上许久,他的气息淡到几乎不存在。

“而且……鬼魂太多了,我们两个控制不过来。上次献祭,它们已经躁动。万一失控,没准附近镇上的鬼魂都跑过来,我们累都得累死!”

商隐也叹了声,“要是我灵力充沛就好了,直接把他们打得魂飞魄散,不入轮回。再把这片坟场夷为平地!我早看这些鬼玩意不爽了,阴晦渗人,一点品味都没有!”

“怎么办啊,”她也很郁闷,“天快黑了。”

——“需要帮忙吗?”

是江晚吟的声音。

“要!”月华正身,“请江宗主赐教!”

商隐内心翻了个白眼,嘴动了一番,明显不悦。

——“我需要用到你的身体。”

“好!”

——“你先休息,好了叫你。”

月华连忙点头,“嗯嗯!”

意识沉睡,耳边好像传来一声冷哼。似在天边,很遥远,带着空灵之感。

——

再次醒来之时,她已经身处于潮湿的地宫中。周围烛火通明,透露着微微的暖意。

李绥着一袭黑袍,乌黑浓密的长发用一根发带随意绑起。身材魁梧,气色尚佳。

见她来,他身形颤抖,说不出话来。

狗蛋非常懂事的退到一边,将茶满上。

“我还以为…我躲在这里,你找不到我呢。”李绥语气平淡,内心却早就掀起惊涛骇浪。

不知道江晚吟使了什么术法找到李绥,她能感觉到,他现在好像不太舒服。

必须尽快出去,不能再拖了!

“李绥……”声音清淡,犹如高山之花。

李绥身形一晃,转过身来,晦暗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小小……你真好看。”

许久不见,长大了。长大后的样子比小时候更美。这样想着,他心里莫名生出自卑。

月华愣住,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

“李绥,我这次来是有事……”

“我知道,”李绥打断她的话语,自顾自说道,“给我点时间好吗?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恳求的语气,仿佛低到尘埃里。

月华没有拒绝,走过去,坐在他对面。

商隐没好气的站在她身后,抬起下巴,一脸审视的盯着李绥。

“许久不见,你都长那么大了,成了大姑娘了。”

他的意思……难道是看到了现在的她?那他……是人?

“你也是,气色好了很多。”人变得魁梧许多。好像……这才是原原本本的他。

李绥长叹一口气,“我自刎,本该魂飞魄散。是你,生生将我拉了回来。”

身为阵眼,若是自刎,形神俱灭。

“你现在是人是鬼?”

“是人是鬼,对你来说,其实不重要。你在意的,是我身上的印记吧。”李绥指了指头上,自嘲道,“现在头发长得茂盛,都看不见了。

他说的,是咒印。之前头发稀疏,每次都要花很长时间梳洗,将其遮盖。现在,倒不用再浪费时间了。

“我小时候不长毛,娘亲便剪了自己的长发,做了顶假的给我戴上。让我,不至于被人嘲弄天生秃顶。娘亲死之后,也没有戴下去的欲望了。”

“这一切你知道多少?”

“……所有。”李绥苦涩一笑,“李猖死后,我浑浑噩噩的一生,刹那间,清醒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