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和你说了,郑家纵然不怪你,但也绝不欢迎你。”
小光头露出几分看透了的目光看着黄石。
“唉……”
黄石的脸皮动了动,最后所有情绪化作了一声叹息。
眼中的神色灰暗,似乎带着一分死气。
小光头的脸色一变。
“怎么,那延广杂毛为难你了!?”
小光头的语气瞬间提了几分。
“休要胡言乱语,那可是延广帝君。
我只是忽然觉得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是没有得到天壶就好了。
若是我一死……就可解决所有的问题就好了。”
黄石脸色一变打断了小光头的话语,而后眼中满是迷茫,满是消极。
当黄石看到小光头脸上渐渐升起的怒气时,黄石心中一暖,心中的些许阴暗逐渐消去。
“你放心,我也是这么一想就是了。
斯人已逝。
我会活得好好的,会活得比商无恙长,活得比商无恙好!”
黄石语气振奋地说出了几句话,眼中满是对于商无恙的恨意。
但黄石的话没有让小光头眼中担忧消去,反是更加浓郁了几分。
心魔!
身为玄心师的弟子,小光头对于此刻黄石的状态很是了解。
好友的背叛和死亡,商无恙的谋算,已经在黄石心中成了心魔。
对于修道之人,心魔的恐怖尤甚妖魔。
“等时方国之行结束后,我陪你一起回天池。”
小光头略微思索后,对着黄石说道。
黄石神色一震,点了点头,面带微笑地看着小光头。
小光头这样关心自己,自己还是有些不习惯呢。
“你放心,我黄石还没有羸弱到要你来护送的。
我知你担忧什么,心魔吗!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等我回天池斩落了商无恙,一切就事了了。”
黄石很是清楚自己此刻的状态,很是潇洒地对着小光头说道。
小光头的眉头一皱,他是真的不放心此刻的黄石。
说什么要斩落商无恙,那是他黄石可以办到的吗!?
商无恙不仅是道子身份,更是得到了天壶和地壶,威势更上一层。
恐怕这时就算是百忍帝君,也是拿商无恙没什么办法。
遑论黄石!
“这样吧,你既然如此不放心,就等到时方国之行后,再看看我的状态。”
黄石忽然对着小光头说道。
小光头点了点头。
这样似乎也是可以。
若是黄石之后心态可以好转,自己也可以放心几分。
“你不是还有事要和清韵仙子说吗,神音谷的驻地离这里似乎不是很近,你要去就快些吧。
我就先回屋恢复一下伤势,本来已经好了七七八八了,没想到又有一些起伏。”
黄石脸上露出几分烦恼,说着就向着小光头挥了挥手,向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小光头见此也是没有再和黄石说什么,他的确是找清韵仙子有事。
呼!
瞬息。
小光头就化作了一道流光向着神音谷驻地的方向奔去。
就在小光头离开的瞬间,黄石的脚步忽然止住了,扭头看着小光头远去的流光。
“玉机,我知道你不放心我。
可是……好友之仇,我黄石必须报,而且要马上报。
时方国吗……可惜了,只怕和我是无缘了。”
黄石眼中含泪,语气略显哽咽地自语道。
说完,黄石就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在转身的一刻,黄石整个人的气质骤然变了。
变得寒骨噬人,变得宛似厉鬼!
……
一处华贵的房间内,一人负手而立,一个单膝下跪。
“烈大人,不过区区一个雪峡岭的贼盗而已,何必需要我去亲自下达命令?”
单膝地的男子眼中满是不解。
以着青司烈的身份,在意一个小小的雪峡岭之人,实在是有些丢面子。
“雪峡岭之人,未必吧!?”
青司烈眼中闪过一丝精光。
男子眼中一震,带着疑惑看着青司烈。
“你那时未曾在我身边,你可能想到一个小小的元胎竟让我的攻击偏离了一丝,而且还可以暂时遏制住我力量的蔓延。
最为可怕的是,被我斩去一臂后,那人竟没有一丝愤怒,正确的说的是没有情感的波动。
平静得可怕。
一个雪峡岭之人,怎么可能有着这样的本事,怎么可能有着如此的气度。
他极有可能的其它势力的暗子。
但……如果不是,那就更为可怕了。
出生雪峡岭的人会有着如此气度。
他未来一定会走出雪峡岭,走出冰雪域!”
青司烈眼中带着凝重道。
男子没有因为青司烈的话而有所震动,目光反是黯淡了几分。
还有着一个重要的原因青司烈提也未提,那就是青司烈自身的愤怒。
对于赵钱冒犯虞歌的愤怒。
男子依旧看得到青司烈眼中至今未曾消散的怒火。
那是嫉妒之火,是愤怒之火。
青司烈对于赵钱的评价,都是基于自身愤怒的情况下做出的。
这是青司烈给自己找的一个借口,一个可以让自己在表面上抹去赵钱的借口。
否则,就算赵钱如何不凡,以着青司烈的地位和实力,就算再不凡之人,出身在这雪峡岭,也注定难以登临巅峰。
因为赵钱是雪峡岭之人,一个元胎,曾出言冒犯了虞歌,得罪了青司烈。
就这些,就足以成为赵钱登临更高的绝对障碍。
可是就算是这样,青司烈依旧要自己去雪家下达命令。
可见愤怒已经充斥了青司烈的心灵。
“那人如今应该死了吧?”
青司烈的目光闪了闪,脸上带着几分不在意问道。
“我回来时,雪家派出了一个封号王者带队,赵钱必死!”
男子语气肯定地说道。
听到男子的回答,青司烈眼中闪过快意,嘴角微不可见地勾起一丝。
“嗯,差事办得还算不错,下去吧。”
极为快速地收敛起露出的神色,青司烈极具威严地说道。
“是!”
男子一声应下,走出了房门。
“连我都不敢对虞歌大人示爱,你凭什么!
一只小虫子而已,我要碾死只是一句话的事。”
青司烈低语一句,脸上的愉悦之色再无掩饰。
“不过那司徒公理倒是要好好盘算一番,和我青司烈作对,你也绝对别想好过。”
青司烈神色又是一变,露出几分狰狞。
男子走出房门,离开了青司烈所在的大殿后,忽然身形一闪,来到了一处隐蔽的空间。
那处空间中有着一个眼神空洞的老者。
男子面色忧愁,从怀中拿出一封包裹得严严实实的信。
“交给雪大人,就说这是司冰的来信。
最后再附上一句,青司烈的心胸狭小,性格暴烈,看似克制,实则未曾改变。”
司冰将信递给老者。
老者面无表情地接下,而后淡淡地看了司冰一眼。
下一刻,司冰就出了隐蔽空间。
“唉,同样是青司传人啊……”
司冰面色复杂地说了一句,最后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
……
一处被血色冰块覆盖的洞窟中。
一位身穿红袍的老者端坐其中。
“怎么,商儿还没有回来吗?”
红袍老者睁开双眼,语带淡漠地说道。
“回老祖,询问过和杨家和郭家的两位,但他们说并不知道应无商的下落。”
下方,一个黑衣男子额头冒着汗,语气略带颤抖地说道。
“不知道!?”
红袍老者的气质猛然一变,狠厉的气息压在黑衣男子身上。
黑衣男子一惊,连忙将头颅低到地上,连余光都不敢露出。
“本座养着你们可不是和我说不知道的,三日,再给你们三日,找不到应无商,你们就都去死吧。”
红袍老者眼中释放出可怕的杀意,肆无忌惮肆虐于洞窟中。
黑衣男子一句话都不敢说,站起身来,拱着手,弯着腰退出了洞窟。
来到洞窟外后,黑衣男子看着跪在洞窟外的十数人,目光染上一丝怒意。
“废物!”
黑衣男子猛地一挥袖,恐怖的气浪将几人打飞出去。
被打飞的几人没有露出丝毫怨言,连忙再到黑衣男子面前再次跪下,就连嘴角的一丝鲜血都未曾擦去。
“去,告诉逍遥窟,他们的要求血阳洞答应了!”
将心中的愤怒和一丝憋屈释放后,黑衣男子对着十数人说道。
“是!”
齐齐一声应下。
下一刻,十数人都消失不见了。
“逍遥窟,早晚要你们付出代价!”
黑衣男子恨恨一声后,身影也是消失了。
此刻洞窟内。
第二道身影忽然出现。
那是一个身穿紫袍的老者。
“在三年之内你应该就能突破,你要尽快了。
要是应无商在三年内达不到要求,你这么多年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紫袍老者对着红袍老者说道。
“还有三年,一定会来得及!”
红袍老者眼中闪过寒光。
“我可是先告诉你,不要最后对着应无商下不了手,毕竟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
紫袍老者嘴角带着几分玩味道。
“呵,下不了手,怎么可能?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血阳老祖!”
红袍老者眼带讥讽说道。
紫袍老者目光骤然一变,眼中带着森寒看着红袍老者。
“我应该和你说过了,从始至终血阳老祖都是你,也只能是你!
下一次,你最好不要这样称呼我。
否则,后果你是知道的。”
紫袍老者语带威胁道。
血阳老祖眼中闪过一丝恨意和嘲弄。
“是了,你是第一代的血阳老祖,而我是第二代的血阳老祖,现任的血阳老祖。
这么称呼你的确有些不合适。”
血阳老祖站起身来,语带讽刺地看着紫袍老者。
“应无群,你要干什么!?”
紫袍老者眼中闪过一丝怒色,身上的气息猛然爆发而出。
“有你应无梵在,我能干什么,我的命还不是在你的手中。
你要我生就生,死就死,我能干什么?
应无梵,你说我能干什么!?”
应无群猛然怒视着紫袍老者,身上的气息起伏不定。
脸上老者的面容竟有些模糊起来,露出了一个英俊的中年男子脸庞。
看到很是激动的应无群,应无梵忽然沉默了。
“无群,你我父子不该如此说话的。”
应无梵语气弱了许多。
父子!?
应无群脸上露出几分惨笑,最后无力溢满了面容。
“你的事我会安排好的,你走吧,这段时间我不想看到你了。”
应无群的情绪很快平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对着应无梵说道。
应无梵浑身一震,脸上露出几分落寞,点了点头,身形逐渐消失在了洞窟之中。
“父子吗……”
应无群眼中朦胧,有些茫然地自语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