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着这姐弟俩要把事情闹大了,大半夜的可不能闹起来啊,邻居报警“扰民”的名头可不太好!
王柯维一把拉过庞恩,将他推进了客房:“好了好了,早点休息,晚安!”
继而将还在冒鬼火的庞卿推进浴室:“老婆大人你先洗澡,今天早些睡,明天有精神等南云那边的消息。”
王柯维的话总是那么有理有据,庞卿非常听劝的拧开了水龙头。
……
天光微亮,王柯维熟练而轻柔的从庞卿如同树袋熊一般绑着他的睡姿中脱困出来。
这姐弟两都挂着心思,肯定睡不踏实,他今天没课,还是早些起来做好早餐,随便南云那边消息什么时候来,庞卿醒来洗漱好都能吃口热乎的早餐。
轻手轻脚的做好早餐,餐桌上都是丰富的各类小菜面点,桌角靠墙的保暖笼上,放进了刚从炉子上端来的砂锅,里面是庞卿最爱的皮蛋瘦肉粥。
准备好一切,王柯维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向了八点四十分。
细细聆听,两个房间里的人好像暂时都没有要醒来的样子,又想着昨夜枕边人翻来覆去了好久才睡着,罢了,让她睡个懒觉吧,反正南云那边还没来消息呢。
最先醒来的是庞恩,打开房门就看到客厅里的王柯维坐在沙发上喝着茶,翻看今天的报纸。
他眯着眼睛,顶着一头糟乱的头发,迈着飘忽的步子,脑子仿佛还没完全开机,在家里左右晃荡着寻找洗手间。
不久之后,待他在洗手间里洗漱出来,这才明显是个恢复意识的正常人样子。
王柯维放下手中的报纸,几个快步上前,及时阻止了小叔子要拉餐桌椅子的举动。
庞恩见这个姐夫不好好在沙发上翻报纸,一大早跑来跟他搞事情,一股邪火就起来了:“不是,我说姐夫,干嘛呀,干嘛不让我坐下吃早饭啊?”
说着就提着椅背狠狠往外拉,希望能抢回对这把椅子的控制权。
“你小子真是不懂规矩,你姐姐还没醒,这都是我为你姐姐准备的,怎么说都要等她醒来了,大家一起吃才行。你要是实在饿得慌,你就去叫你姐起床。”
王柯维一番话有理有据,倒是让刚刚大脑开机的庞恩无话可说了,肚子饿的咕咕叫,他走到卧室门口,刚准备敲门,举起的手立马被一股刻在基因里的恐惧感控制,脑子里闪现出过去他去叫醒庞卿,即使大过年的也没能避免被痛扁的命运。
瑟瑟的退后了一步,轻手轻脚的坐到沙发上,看着旁边重新拿起报纸的王柯维,压低了指责的声音:“姐夫,没想到你这么阴险,差点我就被你按算到了。居然让我去叫醒我姐,好险,差点我就要打石膏了!”
说完狠狠地给了王柯维一个白眼,顺手拿起茶几上他的杯子,将里面翠绿的茶水一口气闷掉。
王柯维真没看出来这个小叔子对他有什么尊敬的地方,如此不着调,跟庞卿完全不一样的性格和习性:“厨房里的杯子里已经放好了茶叶,那杯子旁边就是刚烧好的开水瓶,庞少爷不能走两步自己倒茶吗?”
完全没料到庞恩根本不接他的话,而是半躺在沙发上,一只脚顺势也上了沙发,自顾自的从茶几下一摞书里挑了本杂志,随意的翻了起来。
好让人头疼的小子,果然还是只有庞卿能够驯服他。
看着这个没规矩的庞家少爷,王柯维叹着气,将手中的报纸翻到了下一页。
不知不觉中,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九点半,庞恩已经完全躺在了沙发里,脑袋顶着杂志,发出了轻声的呼噜。
王柯维将看完的报纸折好放回窗边的纸盒中,端起茶杯,细细品了一口,继而起身,进了卧室。
庞卿在王柯维温柔低语的呼唤中渐渐醒来,身体本能的不愿离开暖洋洋的被窝,趁着翻身的空档,用臂弯勾着王柯维,又恢复到了她最爱的树袋熊睡姿。
一时之间,让王柯维无奈的咯咯直笑,继续在她耳畔低语着,以他认为最温柔的方式来唤醒心上人。
沙发上的庞恩睡的浅,他是知道姐夫去叫醒姐姐的,可总也听不到后续的声音,基于过往他唤醒姐姐之后出现的各种悲惨过往,他迅速恢复了清醒:“姐姐不会像打我一样打姐夫吧!我姐夫好像是警察出身,他被我姐打了,然后气不过,打我姐怎么办!……等等,真打起来了,我帮谁呢!?”
这一脑袋浆糊着,疾跑两步来到卧室门口,就看到让他震惊的一幕。
在旁人看来温馨可爱的树袋熊睡姿,在他看来,是他姐姐锁喉了他姐夫。
王柯维在她耳畔的低语动作,被庞恩理解为喊不出声,只有出气没进气了。
不自觉的怒吼一声:“姐夫!我来救你!”
说着就冲跑进卧室,一个纵身跳起,狠狠砸在了二人身上。
王柯维缓缓关上了房门,门内是庞恩各种哀嚎声,他想着用一个词来定义这场原本昨夜就应该发生的战争,可总也找不到符合的词汇。
不,这不是战争,战争至少是双方势均力敌,有来有往,可眼下卧室里的庞恩只有挨打的份儿。
也是第一次,王柯维发现庞卿教训弟弟时能那么灵活。
明明他已经干预了,明明他以为已经避免了,可还是发生了,只是时间不同而已。在警校当教授的他一时也想不通,默默感觉这种现象将来待他退休了,可以当个课题研究研究。
也好,这个时间,应该没有邻居说他们家“扰民”了。
正当他在厨房为庞卿泡茶时,一个词语在他脑中闪过,“孽缘”啊!
还未来得及想到拯救小叔子的话语,就听到卧室里庞卿的手机铃声响起,庞恩的惨叫声暂时停住了。
将庞卿的茶杯放在餐桌上,抬头就迎上了从卧室里冲出来的姐弟俩。
“南云来消息,那个夜逃咖啡店的老板娘,真的是慧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