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盏忽明忽暗的灯就像是他自己。
更像他这副身体，时好时坏，根本不受控制。
大概上天让你得到什么，注定会失去什么。
他得到了财富自由，不需要去发愁物质方面的事情。
身体却不由他掌控，饱受折磨。
疼到极点，他会忍不住奢望。
倘若能用财富来获得身体健康，他大概会愿意。
人啊，都是贪得无厌。
得到了这个会想要得到另一个，如果都能得到，那该多好。
上天是公平的，不可能让所有完美的事情全部得到。
他说真的，让你拥有健康身体，贫穷的活着，到那时又会觉得这辈子就这样碌碌无为，没有太大出息，好像也很没意思。
宁愿缩短自身寿命，也要换得璀璨的烟花。
江饶抬头看着灯光，
在灯灭的瞬间眼尾滑落一滴泪。
寂静的四周，只有他那急促的呼吸声。
维持仰头姿势许久，久到眼睛酸涩。
他扯唇一笑，溢出一丝苦涩。
他这样的人又在期待些什么？
谁能解救他，谁能救他于火海。
连自救都做不到，谁又会舍命来救他。
各种嘈杂思绪缠绕在脑海中。
思绪过乱导致情绪波动。
江饶呼吸有片刻停顿。
脸色微变。
来不及反应，开始剧烈咳嗽。
“咳咳……”
他弯着腰，尽可能缓解咳嗽。
咳嗽声越来越急。
不管他怎么努力去压制，都没有半点效果。
江饶彻底放弃希望，一边咳嗽一边笑。
他瘫坐在地上，因为咳嗽整个身体跟着晃动。
笑得越大声咳嗽越急。
他真可笑啊。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
他不希望这个病成为困住他的枷锁。
那么小心不停的试探着，最后还是变成这样。
看窗外下的雨多急。
雨声掩盖住他的咳嗽，听起来没有那么孤单。
不停咳嗽。
江饶在和疾病做无谓的抗争。
咳嗽越来越大声，他的笑容也控制不住。
力量被一点点抽空。
江饶直接躺在冰冷的地面上。
迷迷糊糊。
他说自己就这么睡死过去，应该也没人发现。
这个死法太过丢脸，指不定多找人议论笑话。
念头闪过。
江饶清醒几分，望着门口方向。
连咳嗽的力气都没了，身体逐渐冷静下来。
只要熬过这一段时间，他又一次战胜病魔。
眼皮越来越沉。
江饶闭上眼睛，彻底陷入沉睡。
恍惚间听到有谁在叫他名字。
是谁呢？
算了，不重要。
周沫难得上晚自习，假装看看书。
书中内容没看进去，反而把自己给看困了。
书本打开盖在她头上，接受书中文字洗礼，睡得极香。
一连睡两节自习课。
下课铃声响起都没听见。
碍于她恶名在外，班上同学没有人敢把他叫醒。
睡得正香。
她梦里被什么追赶着一路逃亡。
天空一道雷电把她叫醒。
周沫拿出手机一瞧，居然10点了。
简单收拾一下桌子，准备回宿舍。
教学楼漆黑一片，没有半点光线。
所幸她胆子大，倒是不在意那些。
任何乱七八糟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
不害怕也不去想。
闷头快步走。
在楼梯与电梯之间犹豫。
余光注意到一抹光线。
好奇猫猫上线。
推开教室门。
恰巧灯光亮了。
看到蜷缩在地上的男生。
“江饶！”
周沫惊呼着跑上前将人抱起来。
一眼看出他又发病，不敢耽误。
抱着人下楼，一路狂奔。
此时，她无比庆幸自己拥有大力水手般的力气。
抱着男人跑，丝毫不费力气。
开着车。
直奔公寓。
把男人衣服脱了。
她把人放在床上。
也不知他在教室地上躺了多久。
浑身冰冷。
周沫去浴室打一盆热水，给男人擦拭身子。
屋里暖气开足。
床上铺的热毯也打开。
尽可能让男生身体快点暖过来。
简单擦拭一遍。
心思全在男人身体安危上。
没有半点涟漪心思。
所有一切收拾妥当。
给掖好被子。
周沫坐在床边守着男生。
看着他那病态白的肤色，连唇的颜色也很淡。
无法想象他遭受怎样的病痛折磨。
看似光鲜亮丽的人活得也很辛苦。
周沫眼底划过一抹不自知的疼惜。
真的心疼男生。
时不时发病，还要小心不能被旁人发现。
没有任何人能帮助他。
一路走来只能靠自己硬撑。
周沫轻轻抚摸着男生那紧皱的眉头，想让他彻底静下来。
哪怕陷入昏迷，依旧无法放松。
不敢相信自己昏迷时的环境是否安全。
她开始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遇到男生，
至少有一个人陪在身边，过程没有那么痛苦。
望着男人那张脸。
周沫在心里暗暗发誓。
［从今天起，她一定好好护住男生，寸步不离］
随着念头落下。
印记出现。
周沫感觉眉心有灼烧感。
她用食指触碰，仿佛摸到一些痕迹。
照镜子一瞧。
出现一个类似花朵印记。
从触感上感受，像是从身体滋长出来的痕迹。
这是什么东西？
除了刚开始有点灼烧感，后来没有丁点感觉。
暂时对身体没有半点影响。
随着床上人醒来，这件事被抛在脑后。
“江饶，你终于醒了。”
周沫抓着男生手，狠狠松一口气。
男人掌心终于温热一点。
她小心翼翼触碰着。
江饶刚刚清醒，脑子有些卡壳。
“周沫，我怎么在你家？”
话问出口。
大概猜到什么原因。
江饶垂眸“谢谢。”
似乎在女孩面前，他已经不需要去伪装。
所有狼狈模样全被看见。
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放松感。
这样也很好。
他不再是一个人硬撑。
或许他该去趟医院。
最近发病过于频繁。
总觉得不是好征兆。
睡过一觉。
感觉身体好多了。
江饶掀开被子准备起床。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睡的时间过长。
站起身那一刻，有一瞬间眩晕。
江饶绷紧唇角，单手扶住床边支撑。
不习惯暴露任何弱点。
极度没有安全感。
这副硬撑模样让人担心。
周沫强行把他按回床上。
“什么时候休息好再走。”
等到他情绪稳定。
周沫站在他面前，一脸歉意“抱歉，昨晚趁你昏迷期间，我……”
话说到一半，悄悄打量男生表情。
又继续说着“未经过你允许，我叫来医生检查你的身体……”
周沫从口袋里拿出检查单。
“你别先别生气，我只是觉得你这段时间发病频繁……”
未经过允许。
他们也没有熟到可以擅自做决定的地步。
可一想到男生随时可能在没人的角落发病。
接连两次侥幸被她碰到。
若下一次没那么好运。
男生躺在角落里昏睡10多个小时。
很多意外都可能发生。
宁愿被男生厌恶远离，她也不希望在发生那种情况。
一向用拳头解决问题，用钱来垫后。
很少动脑。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她的名声说不上好，几乎远离。
有几个不服气的，偶尔会拦住她。
没关系，她会用事实向众人证明她没那么好欺负。
朋友？
她根本不需要。
从没想过身边会多一个人。
无比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够守在他身边。
哪怕没有期待的那个关系发展。
只要自己能够护他周全就好。
一晚没睡。
她想了很多。
或好或坏，全都想过。
她名声这么差，谁会愿意和她交往。
除非那人疯了。
确定心中想法的同时被不可能掩盖。
不该有的奢望，从一开始就该扼杀。
否则到时候容易徒增烦恼。
10多个小时沉淀。
她已经足够冷静。
冷静面对男生的各种情绪。
江饶看着她，惊讶呆滞住。
没有想象中的反感。
反正什么都知道了，也不差这一点。
“检查结果如何？”
他无意识双手交叉握紧。
早已预料到他的身体不会太好。
一张纸出现在面前。
江饶看着纸上文字。
并没检查出问题。
他笑着安抚“没什么问题，你怎么这个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快死了。”
话说完，女孩上前捂住他嘴巴。
“呸呸呸，不许你胡说。”
神叨叨的在卧室扫一圈，目光落在木质板凳上。
咚咚咚。
女孩嘴里念叨着“木头敲三下，坏的不灵好的灵。”
做完之后将板凳放到桌子底下。
又忍不住嘱咐着“不能乱说话，会被神明听见。”
这次，
江饶没忍住笑出什么。
“看着年纪不大，你怎么像神神叨叨的老太婆。”
被男生调侃。
周沫也不恼火，坐在他身边“信则有，不信则无，人在走投无路时，更愿意相信有神明存在。”
在说这段话时，她看着桌面上摆放的相册。
相册里面是她与奶奶的合照。
两人静静坐在一起，谁也没再开口。
空气中两种气味掺杂在一起。
甜味变浓。
江饶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他抬起手，想要触碰。
系统小绿上线。
［宿主大大，主系统那边传来消息，被天道攻击，所有成绩归零］
闻言，
江饶笑了。
［这么说，我不需要自由值束缚了？］
他关注的点只有这个。
足够多的怨气值，可以轻易将灵魂抽离。
随着系统解除声音。
江饶感觉身体里怨气充盈。
［结束世界］
随着话音。
小媳妇儿灵魂被他瞬间抽离。
画面一转。
两人一同出现在，一片荒芜中。
深黑色的荒芜大地如同深不见底的海。
天空好似被压低。
令人喘不过气来。
江饶穿着一袭灰白色长衫。
墨色长发变为灰白。
在他身边站着一只巨型九尾狸猫。
系统在他脑海中彻底沉睡。
“主人。”
小猫用它的头轻蹭撒娇。
小动作亦如幻化人形时的娇气。
江饶挑眉，将猫捞进怀里。
在接触那一刻，小猫又变成小小一团。
眉心处的印记依旧存在。
“怕不怕？”
江饶低头抵住小猫额头，轻蹭着鼻尖。
一会儿可有场硬仗。
天道把一切想的太好。
他提前回来，措手不及。
耳边是轰隆隆的雷声不停地聚拢着。
浓厚翻滚的乌云一点点向地面压。
天道在不停汇集力量来扛过一击。
谁会给它时间滋长能力。
江饶把小猫放进怀中。
双手展开，瞬间在地面上画出结界。
“怨念起……”
幻化实体的怨气试图将乌云撑开。
阳光洒落进来。
江饶站着不动。
时间一点点流逝。
天空雷声变小，翻滚的乌云逐渐缩小。
看准时机。
江饶一跃而起，手中出现一柄长剑，
他持剑划破天空。
天空没有任何变化。
剑上出现一道血痕。
沉睡的系统传来声音。
［恭喜宿主大大完成小世界任务，获得自由值满分，从此一别两宽，自动解绑中……］
系统小绿尽可能抑制哭腔，不让自己出现不舍情绪。
江饶冷脸［解绑吧］
话音一路。
脑海中出现啼哭声。
哇！一声。
系统小绿哭的直打嗝。
［宿主大大，我跟了你这么久，马上就要离开了，你竟然一点也不想挽留我……］
［想当初我对你言听计从，更是从没对您用过惩罚，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我再也不要跟你玩儿了……］
［果然人类都擅长谎言，我还以为我在你心里是不一样的……］
［除了九尾大人，任何人在你面前都没有半点分量，连亲生子女都无关紧要，又何况我这小小破系统……］
［是我高攀您了，祝您与九尾大人幸福美满，小绿这就下线……］
江饶抬手撑在额头上，被脑海中叽里呱啦的声音吵得头疼
这货像个戏精一样在那喋喋不休。
跟他这么久是半点脑子都没长。
就这智商，没他护着还不得被主系统坑的连渣都不剩。
系统小绿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完全沉浸在悲伤当中，哭的泪眼婆娑。
甚至幻化乌龟形态，趴在地上生无可恋。
小绿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太过投入，完全忘记脑海中出现机器音。
［解绑失败，暂无法解绑……］
过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阿来？
怎么还没解绑？
小绿乌龟从地上爬起来，眨了眨绿豆眼，四处张望。
费劲巴力来到键盘前与宿主连接，试探询问［宿主大大，您还在吗？］
江饶成功被这货的蠢脑子给无语到。
毫不加掩饰嫌弃［就你这智商，回去也只有被回炉重造的份］
系统小绿听出宿主没有同意解绑。
开心到四脚爬地。
［宿主大大，我就知道你心里有我，我最爱你了……］
一开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全然忘记。
这货的喜欢他可不想要。
［你那份喜欢还是留给有需要的家伙吧］
主系统那边的怒气快要压不住。
这小乌龟还傻呵呵的以为世间美好。
果然。
如他猜测那般。
直到任务结束，主系统也没有让这小乌龟开窍。
哪怕已经做了所有能做的。
这些事情他不关心，只要小乌龟不受欺负就行。
剩下事情不在他思考范围内。
终于解除封印，怨气回归本体。
感觉有用不完的力气。
江饶抱着小猫飞身离开。
身边景色不停快速掠过。
停下时。
景色发生变化。
此处虽依旧荒芜，但出现一棵参天大树。
大树旁有一个巨型石盘。
石盘正中央压着一道锁链。
链条处于断开状态。
在可控范围内，地面被踩得很平。
可见之前这一块区域有活物出现。
时隔久远。
被隐藏的记忆逐渐清晰。
曾几何时，
他坐在石盘上，逗着小猫玩。
转眼间。
小猫幻化人形，坐在他怀中嬉闹。
经历多个世界。
感情也在一点点发生变化。
“夫君，阿汐有乖乖听话……”
在他陷入记忆中。
小猫幻化本体。
靠在他怀中主动撒娇。
乖乖听话？
倘若真乖一点，就不会主动放弃生命，质疑他的爱意。
江饶低头，掐着小猫脸颊埋怨。
“汐儿，过于调皮，可是要受惩罚的。”
小猫愣住，
许久没有听过他用这种音调说话。
身体本能的瑟缩着。
求生欲望让她逃离。
可惜，
灵魂印记的忠诚不会背叛他。
乖乖道歉“夫君，我错了……”
在前几个世界，小猫倒是很乖，不用他过多费神。
在他确定心意之后，小猫玩的欢脱。
有时没有注意分寸，玩得过火导致两人皆受伤。
小家伙没少让他费神。
身体出现伤痛是常事。
两人皆是第一次出现情感变化，都在不断的学习中进步。
江饶把小猫放在石盘上。
粉色裙子划过肩头。
露出一抹白嫩香肩。
姣好的小脸粉白。
漂亮的眸光闪烁着欢喜。
小猫对他的熟悉程度已经达到顶点。
天空一次次日月交替。
石盘上散落的衣衫滑落掉到地上。
旁边的大树绿叶发芽，快速生长着，开出槐花。
一瓣瓣槐花飘落。
落在两人身上，随着风又吹向远处。
不知过多久。
地面铺了一层白霜。
树叶变黄，出现自我保护意识，隔绝冷空气。
带着哭腔的撒娇格外诱人。
“夫君，我冷……”
小猫最怕冷。
江饶从旁边拿过长衫披在两人身上。
直到春暖花开。
他抱着小猫回到地宫。
此处寒冷至极。
他释放怨气，瞬间将此处化为温暖。
空间里的地毯很多，
铺在上面，触感极软。
小猫第一次来到他底盘。
处处透着欣喜好奇，不停的跳来跳去。
每一处都留下它的气味。
不到片刻。
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甜味。
小猫轻松跃进他怀里。
“夫君，这是我们的家？”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红色。
只有人类结婚时才会用红色装饰屋子。
在小世界这么久，她认识喜字。
江饶揉着小猫的头“嗯，给我家小猫补办一个婚礼。”
每一个世界小猫对他从没有提过要求。
他做什么都可以。
有时婚礼盛大，
有时过于匆忙，不喜欢麻烦，被他将这环节略过。
小猫从未有过半点怨言。
全身心投入在他身上。
两人皆记得人间拜堂流程。
换上喜服，一步步携手走来。
穿着红色喜服的女孩格外漂亮。
此生能得到这样一只爱撒娇的小猫，是他从未想过的。
他与弟弟相依为命，因为能力被天地神怨恨。
不信任任何事物是他的生存本能。
世间万物，何为真假。
谁又能够被相信。
信谁不如信自己。
一次次被亲人朋友背叛。
说的好听是为了他们好。
不过是惧怕被超过，习惯斩杀以绝后患。
在天地间游荡过久。
看惯周围的所有事物。
长生不灭也是一份苦恼。
体会不到痛苦，感受不到共情。
又一次被天神拦截。
突然觉得赢下去没什么意思。
既然想用他的性命来给一个交代。
不如随了心愿。
被困在此处千年。
没有能力彻底将他斩杀，只能看似用能力控制住。
并未生过反抗之心。
什么都没意思。
他躺在床上望着天空发呆。
甚至无聊到数着天空上有多少颗星星。
弟弟性子欢脱，得知他被困之后前来救他。
“哥，外面皆传天道将你困住，你别怕，我马上救你出来。”
说着准备动手将铁链断开。
被他拦截住。
“不用麻烦，救出去我又能去哪儿，这世间哪一处没看过，是我自愿落在此处。”
无聊至顶点，真的会放弃任何欲望。
所有一切都提不起精神。
也不知他这话是怎么给弟弟误导。
让弟弟也跟受刺激似的开始各种挑战地神。
每打一次胜仗，都会跑到他面前诉说苦恼。
“哥，我又赢了，我这次终于体会到你的无助，这也太没意思了。”
“那帮老头每次都叫嚣的厉害，把我激怒，结果又不堪一击，一点劲也没有。”
“哥，你在这里觉得无聊吗？要不我来陪你？”
不等听到他回复。
江衍撒腿就跑。
大喊着“这帮老贼又偷袭，等我去会会他们。”
来匆匆去匆匆。
无聊的日子里，倒习惯弟弟在他耳边嘀咕。
若非被封印在此处。
怕是还不能察觉天道被虚假天道钻空子。
一个假冒者站在首位上指挥。
邪道为首。
各种滥用职权。
不顾众生。
早早发现不对劲，说了也不会相信。
左右跟他没关系。
他选择无视。
继续当他的无聊数星星者。
习惯了这种日子受不得半点吵闹。
身边没有半点声音，连风声都没有。
世间万物好像静止，只有他一个存在。
长期在这种环境下，能够让人的心情平静。
脑子放空，不去思考任何事物。
数百年来。
除了一开始费神弟弟来他这边。
后来也不怎么出现。
可能是又发现新的事物，热衷于此。
他一个人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