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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倚桥死死地攥着手中的血魔心核,直到指节发白,也没有一丝反应。

他实在是太过震惊!

要知道,他的这位师兄现在也不过半步炼虚境界。

可能够得到如此完美血魔心核的大能,周倚桥可以保证,其实力甚至要比自己那位便宜师尊还要高强,完全可能到达渡劫境!

当然,这枚血魔心核极大的可能是大师兄从其他修士的手中所得。

可即便是这样,这一枚宝物的价值也不是现在的周倚桥能够承受。

若是被那些醉心炼丹的修士知晓,一位金丹境界的修士身上怀穿着一枚完美品质的血魔心核。

别说此地是万骨山,即便他现在身处在幽冥魔宗的禁地,都极有可能遭到追杀。

“我现在拿着这枚血魔心核,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之上。”

“是福是祸,当真是尚未可知。”

周倚桥怔怔出神,一番犹豫之后,将其同样丢入了月石空间之中。

至少目前来说,丹药的品质已经足够他日常使用,所以,他暂时还没有用血魔心核充作炼丹火源的打算。

“本以为有了白骨道尊这位便宜师尊之后,我在雍洲境内至少可以横着走。”

“但大师兄这样的礼物一送,我反而需要更加小心了。

周倚桥深吸了一口气,收拾心绪后,捡起锻神篇,重新投入到了修行之中。

......

翌日。

时间刚过卯时,便有十数位下人来到了洗剑池前,为周倚桥沐浴更衣。

作为今日收徒大典的主角,周倚桥不可能耽搁,将众人放入洗剑池后,便在下人们的伺候下打扮。

他一袭月牙色长袍,腰系金线祥云纹腰带,外披金色滚边软烟罗衫,袖口绣着淡蓝色缠枝牡丹。

他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以青玉簪挽起,头戴玉冠。

本应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偏偏因为当年万魂幡而改变的阴柔外貌,以及如今眉心处点缀的诡异符文,令得此刻的他,显得邪魅异常。

\"禀公子,长老说了,这次收徒大典,不仅是对你的磨练和历练,也是借你之手,对那宗门派系的威慑。\"

“大典之上若是发生了不愉快的事情,长老他希望公子你不要留手,展现出应有的实力。”

更衣完毕,为首的一位长相娇美的奴婢拿来一双绣着繁复花纹的鹿皮靴为周倚桥换上后,恭声说道。

周倚桥听闻此言,眉宇微皱。

\"此次收徒大典,师尊他老人家还邀请了宗门派系的前辈?\"

“我从四师兄那边听说,世家派系与宗门派系老死不相往来,即便是像收徒大典这般大事,也不会有所交集,怎的今日不同以往?”

那美人笑道。

\"回公子,具体缘由,我们这些下人可不清楚。”

“但妾身身为世家派系之人,若是公子不介意,斗胆说上一句。”

周倚桥饶有兴趣的挑了挑眉。

“姐姐不妨直言。”

那名女奴一边给周倚桥整理衣衫,一边小心说道。

\"妾身听说,这一次宗门派系,有一位与公子年纪相仿的年轻一辈修士,随长辈一同前来参加此次收徒大典!\"

“而当初公子剿灭的迷魂山妖族,就是与此人的师兄联系之后,才生出了反叛长老的心思。”

“此人名叫赵飞鸿,乃是宗门派系最近出关的一位天骄。”

“此子在闭关之前便是往生榜中第一百八十九名的天才,如今出关怕是实力有所长进,这才被宗门派系推上前来给公子您使袢子。”

讲至此处,她又从一旁的婢女手中取来一枚血红玉佩,别在周倚桥的腰间。

“公子可要务必小心,今日您的颜面可代表了整个世家派系。”

周倚桥点了点头。

他看向周围侍奉他的下人,说道。

“多谢诸位,待会儿走之前,都去胡常在那边领取一瓶丹药,算是在下给诸位的谢礼。”

言罢,他便在众人的高声感谢之中,带着七剑,遁向白骨宫殿。

......

白骨宫殿。

巍峨巨大的殿堂之内,白骨长老身穿一身紫金锦缎长袍,往日不羁的白发也被梳的井井有条。

在其身后,站着身着青色衣衫的沈阔打扮的干净利落,神色严肃,全然没有往日的活泼。

而正对着两人的下方,左右两侧皆是均匀摆放着许多案几。

案几一路排列到大殿门口,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酒菜。

周倚桥到来之时,每一个案几旁都已有修士落座。

居于左侧的修士皆穿着玄色制式长袍,神情严肃,安静无比。

而居于右侧的修士却是着装各异,或坐或立,高举着酒盏把酒言欢,嘈杂无比。

而这些修士之间,泾渭分明,仿佛居于主位的白骨长老是那道无形的分界线,互不相涉,格格不入。

但不论是哪一边的修士,在周倚桥出现在大殿门口之后,都是将目光放到了他的身上。

周倚桥对此见怪不怪,在主人的注视之下,穿过两方中间的长廊,来到白骨长老的面前拱手行了一礼。

\"见过师尊!\"

白骨长老笑眯眯的点了点头,示意他起身。

\"今日是本尊收你为徒的日子,你是主角,不必如此拘束。\"

说着,白骨长老还指了指身旁那无人的案几。

“吉时未知,徒儿先入座休息一二,养精蓄锐,以免待会儿有不开眼的人出来找茬,徒儿不便应付。”

白骨长老此话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场众人又皆是修行有成的修士,自然是将这句话听了个清清楚楚。

整个大殿,就这样突然间,沉静了下来。

周倚桥知道,那是在场众人在等待他做出回答。

一想到自家师尊今日的特意嘱托,他便一改往日的谦虚之色,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师尊教诲,弟子自然没有不臣的道理。”

“弟子在来之前也对那些井底之蛙有所耳闻,若是他们一心求死,休不休息对弟子来说并无差别。”

他这话一出,本就安静的大殿只有似乎变得更为寂静,除了几道粗重的呼吸声,便再也听不到别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