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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文小说 > 其他类型 > 亲亲反派的腰窝 > 第5章 帝王榻,千金囚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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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沐卿站在一旁,但自从魏枝起身后,赫连钺的目光再没放在他身上哪怕一秒。

谭沐卿越发怀疑,这魏枝也是他们攻略部门的一名成员,论勾引人的手段,他的那些行为,在魏枝面前,简直像是小孩子过家家,上不了台面。

但魏枝给他的感觉,又同部门中的人不一样。

他身上少了那种,同许多男人欢爱过后才会有的淫浪。

瞧着他的模样,甚至极有可能,还从未与男人欢爱过,那种被男人疼爱过后而显出的荡,他身上没有。

周身气息也很纯粹干净,不像是久经风月之事的人。

但在做起勾引赫连钺的这件事情上时,他表现得甚至比谭沐卿这个专业的,还要更得心应手。

谭沐卿看不懂这个人。

但他隐隐觉得,这个人将会是他完成任务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无论魏枝是不是攻略部门的人,他都要想办法将他给解决了。

帝王亲手为之簪花,这若放在寻常帝王身上,倒也真是天大的殊荣。

但到了赫连钺身上,其中甚至有人会怀疑,待他给魏枝簪花时,若脾气突然暴虐,是否会突然将这位状元郎给弄死。

帝王的恩宠,可不是所有人都能承受得住的。

正好园中的海棠花开得盛,此次簪花仪式所需要的花,就用海棠花。

旁人如何魏枝不清楚,但他看着赫连钺。

只见神情冷漠的帝王从侍从端着的托盘上,拿起一朵极盛极艳的海棠花,而后,朝他低唤。

“过来。”言语间,满是不可违抗的强势。

魏枝乖顺的朝他近了些。

魏枝身高在同龄男人中,并不算低,反而常因为其独特的风姿,一眼就被他吸引住。

但他站在赫连钺身前,还稍矮帝王几分。

赫连钺身材高大强悍,较之寻常人,更是异常突出。

魏枝站在他面前,微仰起头,唇恰好到君王的下颌处,似乎只要他轻轻垫脚抵上去,就能吻上那张略显凉薄的唇。

赫连钺自上而下俯视魏枝,离的近了,越发觉得这张脸完美到了极致。

他拿起海棠花,同魏枝隔着一点距离,打算亲自给魏枝簪到耳后。

结果,动作突然顿了顿。

【陛下的唇,看起来好软。】

赫连钺眸子微眯,突然伸出手,一手掐住魏枝的下颌,凑近了些,仔细审视着他的眼睛。

但那双眼睛里,似乎什么也没有,又似乎蕴藏着极深的漩涡,让人看久了容易失神。

赫连钺不是很懂魏枝,这个人,起初他以为是他同那些外来者是一路人。

但他的心声似乎同路奇和谭沐卿都不一样,面上矜持冷淡,但在赫连钺身前的一举一动,都潜藏着露骨的勾引。

若即若离,像把钩子。

“陛下,疼。”

魏枝眼睛湿润了些,像是有些承受不住这种粗暴的对待,但内心里却想着。

【再疼些吧,只要是陛下给的,任何疼痛都可以。】

赫连钺:“……”胡说八道,荒谬至极。

赫连钺给他将海棠花插在右耳后,就松开了魏枝。

后面的时间内,众人又落回自己的席位上,赏赏花,观歌舞,同身侧的学子低声交谈。

众人饮酒欢畅,喝到最后,多少都有些醉意,赫连钺坐在高位,面前的酒水未沾分毫。

魏枝同前来相交的学子欢饮,酒水一杯杯入肚,白皙冰润的脸上浮着淡淡的粉,配上耳后的那一株海棠花,迷花了众人的眼睛。

他像是醉了,又像是没醉,单手托着下颌,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盯着赫连钺看。

一寸一寸的从冷峻的眉峰到眼睛,而后是略显凉薄的唇,再往下,是男性特征极为突出的喉结。

魏枝只是看着他,都觉得自己心尖发痒,滚烫得不行。

他眼尾略带了红意,伸出带着淡淡粉色的手指,将耳后的海棠花取了下来。

而后,看着赫连钺,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中,伸出舌尖舔了舔开得最浓稠艳丽的那一朵花。

然后,舌尖卷过花瓣,唇齿相碰,将花瓣轻咬下,一点一点的在口腔内研磨着。

【陛下刚刚,手碰到过它。】

【好甜。】

“砰”的一声声响,由坐在高位上的君王发出。

他此时面色有些奇怪,似有怒气在翻滚,却又多了些别的东西。

众人奇怪的看向赫连钺,不知他为何突然发怒,心都提了起来。

想着外界的传言,果然并不是空穴来风。

赫连钺心中心绪不平,但在他看过去时,罪魁祸首竟然还朝他笑了一下。

系统021:【你刚刚怎么了?又发现攻略者了?】

系统021狐疑的打量着全场,但感觉除了魏枝和谭沐卿,没发现有旁的可疑的人。

向来冷冽的君王在这种事情上,无法开口。

说什么,怎么说?

说他新点的状元郎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在心中臆想他?还做出如此事情。

若魏枝抱有的是其他恶意还好说,但眼下看来,这人做得,实在难言。

他所做所为,都在明晃晃的勾引赫连钺。

赫连钺冷笑一声,想起魏枝和左丞相直接的牵扯。

宋远舟此人,平日在民间声誉不错,但他做任何事都有目的,他花了一番功夫在魏枝身上,自然是想拉拢魏枝成为他的人。

【你说,若孤将魏枝从那老东西手中抢过来,那老东西会是个什么态度?】

系统当然知道他说的是谁。

自从打算和赫连钺狼狈为奸后,系统将他的关系网查得清清楚楚,如今朝堂上分别以左右丞相为主,还有一波以内阁大学士为主。

赫连钺在朝中的拥护者很少,但军权几乎牢牢掌握在他手中。

此次的科举,赫连钺费了不少心思,就是想从中挑选一些人才亲自培养起来,成长到一定程度时,将那些他看不顺眼的老东西们,全部取而代之。

寒门子弟能出头的不多,现在底下大多都是世家贵族中的子弟,但世家贵族,和朝中重臣,又都多有牵扯。

当知道会元是寒门子弟时,赫连钺动了拉拢的心思,所以才会让暗卫去将魏枝的大小事宜一一查明。

结果却发现宋羽舟一直在暗中为他铺路。

【哪怕不能将魏枝拉拢过来,孤也要让他同宋远舟那老匹夫心生间隙。】

系统021听完他说的话,心里感觉怪怪的,但它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系统试探性开口:【你想如何做?】

赫连钺目光沉沉:【孤身边还缺一个起居郎。】

对于不确定的因素,赫连钺宁愿将人留在身边,时时刻刻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魏枝此人,面上所表现出来的,和他本人心中所想的,可完全不一样。

……

待宴会结束后,魏枝在门前同颜轻御道别,将上马车时,被一奴仆叫住。

“这位大人,我家老爷让我转达一句话给您。”

魏枝朝他身后望去,属于左丞相的车架一闪而过,消失在拐角处。

“我家老爷说,一枝独木难成林,风雨一催易折,倒不如再寻株高大的,有所依靠,旁人才难以撼动。”

说完后,那人离开。

魏枝站在原地,缓缓的,唇角勾起一个嘲讽的笑。

估计是宋羽心回去同他说了些什么,那老家伙,今日才明里暗里的敲打他。

可惜,他利用宋羽心的目的已经达到,后面自然不会与她有任何牵扯。

琼林宴结束后,任命下来。

殿试前十名,按惯例而言,应当入职翰林,在里面待一段时间,攒攒阅历,后面荣升的机会才大。

同魏枝一道的许多学子,排名靠后的,被外放到底下的县中做了县官。

排名不差的人,有几人都入了翰林当值,管理书籍的编纂,整理。

除了魏枝。

他被授予的,竟是一个起居郎的官职。

这个官职,说好也不好,说坏也不坏。

需要时时刻刻跟在帝王身边,记录君王的一言一行,然后整理成册,以便修史之用。

也正因为需要时时刻刻跟着帝王身边,偶尔会触碰到君王的隐私,以至于大多数担任这个官职的人,都未能长命。

但好处则是,能长期面见帝王,若能获得帝王恩宠,晋升要比那些在翰林苦哈哈熬资历的学子来得更快。

为了时时刻刻记录帝王的言语,担任这个官职的人,就连晚上,都是住在君王寝殿外殿的小榻上。

君王在他们面前,几乎没有隐私。

之前有办事严谨的,担任了这个职位后,克忠职守的记录着,秉持着大事小事都不放过的态度。

帝王在榻上与妃子交欢时,起居郎就在一旁记录道:某年某月某日某时,帝王与何人同寝,其间是否有泄。

真正做到了一点隐私也不给君主留。

到了赫连钺登基后,上一任他父皇所用的起居郎还未来得及在他跟前记录,就被他下令拉了出去,抹了脖子。

后面一直没有再让官员前来担任这个职位。

没想到,如今,新科状元突然被授予这样一种职位,再次证实了之前大臣们心里的猜测。

陛下的确不喜魏枝。

听说殿试的时候,就有这个预兆。

当时那么底下那么多人在作答试题,赫连钺偏生单独在魏枝旁边站了许久,给他满满压迫感。

后续基本没再看其他人的答卷,这不是赤裸裸的针对魏枝一人,又是作何态。

龙威甚重的君王就在一旁盯着你,心性不坚定者,握笔的手都是抖的,这一抖,估计状元之位就没了。

在传胪仪式上时,听说赫连钺看魏枝不喜,直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对他动了手,以至于状元郎出来时,可怜得一张脸红了半边。

琼林宴上,在赫连钺为魏枝簪花后,赫连钺更是当场发怒,吓得在场众人是心惊胆战,惶惶不敢动。

如今又直接给魏枝安排了这样的官职,将人放到眼皮底下,这日后,可不得天天打骂他?

一个不顺心,直接赐死,也不是没有可能。

外界传闻纷纷,大多数那日状元游街时看见了状元风姿的大多扼腕叹息。

如此一个丰神俊朗的人物,恐怕,是活不长久。

外人如何想,魏枝不关心,接到任命时,他反而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兴奋。

他还在想日后要以什么借口接近赫连钺,结果机会自己送上门来了。

上榜的进士们有一个月的时间可以回乡安排一切事宜。

所谓衣锦还乡,也不过如是。

魏枝家在宣洲,离京都路程偏远,一个来回,在宣洲逗留几天,也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

魏枝身边的人很少,除了魏十三后,就一个管理院子中大小事宜的老伯。

这次回程,他要去解决一些不该存在的人。

他仅带着魏十三,回了宣洲。

魏枝回去时,宣洲城的知府接到消息,亲自迎接他。

所到之处,皆是热情与笑脸。

相比之下,魏枝就显得冷淡平静了许多。

魏枝回了那个生养他十多年的村子,一路铜鼓宣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一路有人夸他从小如何如何聪明,早就知道他长大后是要当大官的。

魏枝浅笑着,没有回答。

他回了家,魏母和魏父依旧一如往日的模样,还有蠢笨如肥猪的魏大宝 ,以及被他们花钱给魏二买来的媳妇,刘小小。

他回去的时候,刘小小正背着比她高许多的大背篓,里面装满了柴。

魏母骂骂咧咧的跟在她身后,见她走得慢了,直接上手拧着她的胳膊肉,骂得又凶又难听。

“你个小贱蹄子,让你做点事,你一天磨磨蹭蹭的,跟那懒驴似的。”

“一天光吃饭不干活,真是白瞎了老娘买你回来的那笔钱。”

她骂着,直到走到家门口时,发现有许多人在她家附近。

魏母眉一横,就打算开骂,结果平日和她交好的一妇人见了她,喜滋滋的过来揽着她的手臂道:

“哎呦 ,你咋才回家,这大喜的日子,有啥子事,不能慢点再出门去做。”

“你家魏枝回来了,听说人考上了状元郎,你这回可成状元的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