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沉默。
稍显凝重。
大眼瞪大小眼。
石元瞪着巨大的眼珠，看看顾宇，再看看太一老人。
这两人在干嘛？
石元一头的问号。
不懂！
人族总是奇奇怪怪的，让人看不懂。
想法太多了。
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在他眼里，顾宇是一位人族，与太一老人同属一族。
作为顶尖强者，他们所考虑的乃是种族存亡与发展的问题。
一个族群要想长盛不衰，不正是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来努力。
在他们族中，为了族中后辈，强者是可以牺牲自己。
他们已经走到这个地步，前方的路算是到头了，再想有突破，绝非易事。
沉默中，太一老人率先打破沉默。
“敢问，你是何人？”
没办法，他不得不开这个口。
总不能就这样一直沉默下去吧。
太一老人心中满是无奈。
按年龄算，他都不知道大对方多少岁。
对方怎么着也应该叫自己一声“前辈”吧？
可是就以实力而言，他们是相差不多的。
一想到这，太一老人的脸色就不是那么好看了。
羞愧啊！
心里有句“MMp”不知当讲不当讲。
他活了那么久才打到至尊境，结果一个二十多岁的年青人，就已经达到了至尊境。
这让他情何以堪。
顾宇不答反问，“你又是何人？”
半眯着眼，眼中寒光乍现。
虽然同为人族，但于他而言，可不一定是朋友。
防人之心不可无。
顾宇此刻有些懊悔。
他不应该派罪恶神魔离开的，没想到却是出了变故。
太一老人沉吟了一会，说道：“我说了你知道吗？”
顾宇脸色一滞，摇头道：“不知道。”
“……”太一老人。
这特么成尬聊了啊。
石元看不下去了，开口道：“你们有必要吗？”
两人不约而同的望了石元一眼。
意思不言而喻。
“闭嘴！”
石元一下僵住了。
太一老人微微侧目，猛的一怔，苍老的眼眸死死的盯向月星上空的画面。
“永恒试炼开始了？”
顾宇点了点头，说道：“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太一老人满脸唏嘘道：“好。”
他太清楚永恒试炼的意义。
如今的一切，于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太一老人望了眼远处的地星，悠悠一叹。
看来一时半会是无法进入祖星了。
三人来到月星之上，顾宇摆手道：“坐吧。”
坐下后，顾宇并未开口，反而笑咪咪的看向太一老人。
意思很明确，你先说吧。
太一老人一阵心累。
现在的年青人啊，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
几十万年未曾归来，没有欢迎的场面也就罢了。
现在还被人以堵在这地方逼问，有种莫名的心酸。
看着一脸突然辛酸的太一老人，顾宇暗暗诧异。
这是咋滴了？
太一老人收敛了下心绪，缓缓开口讲述起来……
足足一个小时后，太一老人的故事才讲述完毕。
顾宇很想拍拍手。
不错。
说的他都瞌睡了。
他可以很笃定的说，这一个小时的故事中，太一老人吹嘘的成分占了七成。
瞧瞧一旁石元的脸色就知道了。
忍俊不禁，一副特别想笑的样子。
肯定是在想，我都不好意思拆穿你。
太一老人瞪了石元一眼。
懂得都懂，看破不说破。
讲述完，太一老人看向顾宇，问道：“现在能告诉我想知道的了吗？”
顾宇点点头，手中神力汇聚，形成一个圆球。
“你想要的都在这里面。”
太一老人嘴角抽了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
这种手段他也会啊！
但他刚刚竟然傻傻的讲了半个时辰。
顾宇嘴角勾起一丝笑容，很快悄然隐去。
太一老人接过圆球，消化其中顾宇复拓出的记忆。
看着太一老人，顾宇眼中闪过一丝感慨。
从种族的层面来说，太一老人这些人族先辈，才是无私的奉献者。
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啊。
当然，他其实是没有太多的感受的。
只是心中感慨一下。
说什么感动身受，那绝对是鬼话。
毕竟，他们的时代差了足足几十万年，很难有深刻的体会。
何况，太一老人话语中的吹嘘成分太多。
许久之后，太一老人长长出了一口气，神色复杂。
真是时过境迁啊。
时间真的能抹去一切。
低头紧闭着眼，一颗心仿佛都纠在了一起。
他此刻的心情不知该如何形容。
不过他知道，他的心很难受。
抬头望着天空中的试炼，太一老人转身道：“石尊，我们直接去古墟吧。”
石元一楞，随即点头道：“可以，不过我族族人你需要安排好。”
太一老人并未答应下来，而是转头看向顾宇。
有些事他虽然不太清楚，但他知道一点。
那就是如今的祖星，是眼前这位年轻人说了算。
每个时代，总会诞生那么一两个天姿纵横之辈。
这是时代的必然。
想当初，他又何尝不是一位天才。
顾宇点头道：“我会安排的。”
石元犹豫了一会，身躯之内光芒涌动，一艘艘战船自体内飞出。
石元看着顾宇，躬身一礼，无比郑重道：“我族族人，就拜托你了。”
作为石族的族长，没有守护好石界，守护好石族之人，他是极其失职的。
只是石族上千万族人的仇恨，需要用血来偿还。
他已经没有退路，身后就是万丈深渊。
退一步，就是全族灭亡。
四目相对，顾宇在石元眼中看见了一丝祈求般的卑微。
心中轰然一震。
有种说不出的触动。
眼前这位可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主宰境。
顾宇面色平静道：“放心吧。”
石元转身，大喝道：“石族的勇士，随我出战！”
战船之中，飞出上千道人影，身形魁梧，密密麻麻的横立于虚空之中。
铁血煞气瞬间弥漫开来，每一位皆是从生死之战中走出的百战精锐。
石元看着眼前的一众石族之人，收起纷乱的思绪，嗡声道：“出发！”
大军沉默无言，默默跟在石元身后。
太一老人步入石阵之内，望着漩涡，飞跃而起。
石元带着石族大军紧随其后。
顾宇望着二人没入漩涡之后，身畔地狱之门开启。
霎时间。
地狱之路自虚空中浮现，阴兵陈列两旁。
死寂，幽冥的气息自地狱门户内散发而出。
酆都大帝自幽冥界之内迈步走出，周身业火燃烧。
虽然要安排石族之人，但他也必须展现自己的力量。
看着那一位位石族之人，顾宇眼底闪过一丝火热。
随即又无奈一叹。
可惜了。
好歹人家的族长在前面战斗，自己总不能将人家的族人全都做成材料吧。
“嘿嘿！”
不过要是有一两个不识趣的就好了。
那可就太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