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服毒自尽!”
萧昊见状。
原本就已经伸出的手,立马又快了几分。
可已然来不及了。
当这罗网杀手的红色面具被摘下。
底下露出的,只是一张,非常寻常的普通青年的面容。
看着这张极其陌生的脸。
萧昊不由一叹。
“大好年华,何必呢。”
而此时。
北冥子也穿过观妙台,自那云山雾绕之中,飘然而至。
见到萧昊面前躺着的黑衣男子。
看到那身上,罗网特有的蛛网标志。
也不由俯身上前。
伸出手,掐起这尸体的腮帮子。
“啧啧,罗网杀手,果真名不虚传。”
“藏毒于内牙之中,事发则立刻服毒自尽。”
“哪还有一丝人性。”
但也正是因为瞧出了此人身份。
北冥子不由心生疑惑。
“我道家宗门,修得就是一个长生无碍,不染俗世凡尘。”
“这罗网杀手无端端地,跑我太乙山来作甚?”
对于北冥子的疑惑。
萧昊并没有过多的去解释。
总不能告诉这老头。
这罗网是冲着你天宗,不知道藏在哪的晋文公宝骨来的吧。
心念一动。
萧昊踏前一步。
陡然间。
浑身虚化。
在朦胧月色下立刻不真切了起来。
待一切还原。
此间哪还有什么萧昊。
只有空中夜莺在那盘旋。
“前辈果真是神人,不知用了何种功法,竟然当着我的面就消失了,奇哉怪哉!”
随即,北冥子看了眼地上的尸体。
袖袍一甩。
那尸体便被北冥子直接丢入观妙台的深渊之中。
“既然有罗网之人潜入太乙山,看来明日得多加防范了。”
如此小声嘀咕了一句。
北冥子也转身离开了观妙台。
他现在要抓紧时间,召集天宗和人宗高层,就这罗网杀手的事好生准备一番。
而就在北冥子走后。
那只盘旋在夜空之中的夜莺,却猛地俯冲而下。
直直冲入观妙台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
这夜莺在连续盘绕过数个峰峦后。
于一处。
峰峦险要隐蔽处。
发现了一个极为怪异的印记。
这印记看似古朴,却极为抽象。
恍若有一只巨手,自天空中探出。
五指伸开,肆意地抓向下界的万物。
“哈哈,果然,找到了!”
而那夜莺在寻见这处印记后,立刻口吐人言。
原来萧昊并未真的离开。
只是因为猜到了罗网用意。
大致那罗网情报中所说的晋文公宝骨,便是藏在这观妙台内。
这才幻化作夜莺。
一来方便其穿行于这观妙台的众多峰峦之间。
二来也可让北冥子误以为萧昊已经回去。
便于萧昊独自取宝,省的平添事端。
既然现在已经找到宝骨所在之所。
萧昊便开始琢磨起来这宝骨要怎么取。
其实也没什么好思考的。
无非两个办法。
一个便是直接暴力开道。
凭借萧昊目前筑基六层的修士实力。
招来自己那九把神兵利刃。
只怕一击,便可将这山峦削平。
但是萧昊毕竟不知道那晋文公的宝骨具体位置在哪。
硬度又是几何。
万一一个用力过猛。
山是被萧昊劈开了。
宝骨也给毁了。
那可就功亏一篑了。
这么一来。
眼下也就只剩一个办法了。
认真研究这个印记。
看看能不能想出一个破解之法。
要说研究、观察。
其实就萧昊看来。
这印记太古朴抽象了。
仅仅就是几道似剑痕刻划的印记,组成的图像。
若不是萧昊已是筑基六层修士。
五官灵识远超凡人。
必会将这些,当作寻常风蚀山缝而忽略掉。
“剑痕?”
萧昊看着这一道道蕴含着某种剑意的剑痕。
脑海中飞速的闪过各类信息。
不断整合归纳。
突然一道灵光闪过。
“莫非这观妙台本就不是为了天宗、人宗两宗赏剑之争所建。”
“而是为了将这晋文公的宝骨,藏匿起来才修建的!?”
萧昊越想越觉得可能。
毕竟就像那北冥子时常挂在嘴边,教导弟子说的那样。
这道家弟子,追求的便是一个自在长生。
不受外物所累。
既然如此。
为什么两宗这几百年来,要为了一把雪霁剑,每五年就要来此险地比斗一番。
更有甚者。
一朝落败,便要自寻死路。
这实在是和他道家的作风不合。
即便是有理念之争。
这天宗和人宗争的也无非就是要顺应自然还是顺应本心。
这和一把破剑有什么关系。
思索到此。
萧昊的脑中不由浮现出一个想法。
或许是那道家先祖。
机缘巧合下得了这晋文公的宝骨。
从那宝骨上的仙人符文中参悟出了无上道法。
这才多年积累,一朝得道,羽化升仙。
留下了西出函谷的传说。
为了能将这份机缘留给后人。
又防止有心怀不轨之人,为夺宝骨而掀起腥风血雨。
这才特意命人。
暗中借建造观妙台的说法,打造了这个藏宝之所在。
再以特殊秘法,将宝骨隐匿其中。
一旦开了一个头。
萧昊的脑中就不断冒出各种奇奇怪怪的脑洞。
不知不觉间,他竟然隐隐感觉。
自己那些看似天马行空的想法。
居然还真有那么一丝逻辑可言。
甚至一些平日里看似矛盾,无法解释的事。
此刻在这套逻辑下。
居然还真有那么一丝靠谱的感觉。
“估计也是年岁太久,这道家后人一批又一批地更迭。”
“加之内部不断因为观念之争,多次分裂。”
“一些上古秘辛早已失传。”
“这才导致今时今日。”
“一众道家中人,只知观妙台是赏剑之争之所在,却不知其本来用意。”
萧昊自言自语的揣度着自己的想法。
慢慢觉得这种可能性最为靠谱。
不由地就点了点变化为夜莺的鸟头。
而如此一来。
他的目光就落在了那一道道剑痕组成的图案上。
“既然这里和赏剑之争有关。”
“总不可能是因为两三百年前,道家分裂的时候,那些先贤一拍脑门就定了这吧。”
“既然定的这里,还是要争夺一把看起来没啥意思的破剑……”
萧昊的眸子,细细地开始逐一扫视那些剑痕。
“呵呵,果然,我就知道,这地方不是一拍脑门就定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