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副将吓的浑身一哆嗦,看着魏羡,垂头求饶:“侯爷……
卑职真的没有!”
“既然没有,那本侯问你,今日你为何穿这夜行衣去马厩?
别跟本侯说,大半夜的,你睡不着觉,起来出去走走!”
刘副将语塞,对于他身穿夜行衣去马厩这件事,即便是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去搪塞。
见刘副将不可能说实话,魏羡的眸光,瞬间多了几分狠厉:“既然刘副将不愿意坦白,那就只能皮肉吃些苦头了!
来人啊——”
魏羡一声令下,进来了几名侍卫,手里拿着约两指厚的木板子,还有一条长凳,进了营帐当中。
手脚麻利的将刘副将按在长凳上,板子噼里啪啦的落在了他的后腰上。
很快,板子上沾染了嫣红的血,刘副将的叫声,凄惨无比,响彻整个军营当中。
魏羡一抬手,那些打板子的士兵立刻停下来,他声音冷冽,开口问道:“本侯再最后问你一次,到底是什么人指使你去害崔都统的!”
刘副将的额头上,沁出来了一层汗珠,一张脸惨白,犹如白纸,不见丝毫的血色。
见他还未言语,魏羡的眼神就越发狠了:“给本侯继续打,打死不论!”
那些士兵,得到了魏羡的示意,手里的板子高高的举起来,刚打了几下,刘副将就遭受不住,哭喊着道:“是……
是二公子……”
魏无忌?
魏羡蹙紧眉头,刘副将的身子,犹如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直接从长凳上掉下来。
刘副将这一热血汉子, 此生最后悔的一件事,便是踏入赌坊!
赌这东西,可是有瘾呐!
深入骨髓!
一旦沾染了,就戒不掉了,人心最难控制的,便是一个贪字!
有些事情一旦沾染上就很难再戒掉,就比如这赌瘾!
刘副将输的最后一块盖屁股的菜帮,都被他输得一干二净,魏无忌的人,就给他放了印子!
赌坊那种地方,出千的事,不过是寻常,刘副将在军中生活多年,怎会知道其中的门道?
很快,就欠了赌坊好多的银子!
那一日,他被赌坊的人,怼在了胡同里,一顿暴揍,并且扬言,若是偿还不出来,便要将这事情闹到了军中!
魏羡是一个严苛之人,若是知道了他在外头赌,还被赌坊找到军中,他的下场,必然是凄惨无比!
魏无忌提议让他对崔都统下手的时候,刘副将是有一些犹豫的。
崔都统身上的隐疾,在军中,嫌少有人知晓,一群糙老爷们儿在一个营帐当中,除了汗臭味就是脚臭味.
也是偶然间,他半夜出去营帐之外的一条河洗澡,意外的发现了崔都统的秘密!
却没想到,这竟然成了害崔都统性命的引子!
再问其他,刘副将就一概不知了,也不知这魏无忌与崔家有什么仇怨,竟然要用这种法子去害人!
而且军中那其他马厩下毒的人,并不是他!
他只是按照魏无忌的吩咐 ,针对的崔都统!
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刘副将被人拖出去处理,魏羡的眼眸微微眯起。
楼枭道:“侯爷,这刘副将会不会在撒谎?
这马厩里的毒,都是逍遥散,他能够毒害一匹马,就能够毒害军中所有的马匹!”
楼枭义愤填膺:“依卑职的意思,直接把那刘副将依照军法处置就算了!
这种人,有一就有二!”
魏羡的眼神清冷,吓得楼枭闭上了嘴巴,不敢言语。
眼神看向沈临清的时候 ,又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目睹着刘副将被打的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她依旧经面不改色,没有丝毫被吓到的模样。
这倒是让他颇感意外.
\"这件事你怎么看?\"
\"酷刑之下,他能够吐出来魏无忌,就一定会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供认不讳!
看样子,侯爷这军中,不只是刘副将一个心存二心的!
侯爷还是去查查吧!
顺藤摸瓜!
揪出军中的毒瘤!
免得日后上的战场之后,内忧外患!”
魏羡也是雷霆手段,有了逍遥散这个线索,便让人楼枭去军中调查。
但凡是这些日子接触过马厩的人,都被列入嫌疑人范围之内!
严加审讯,并且在各个营帐当中,逐一搜查,很快就找到了几名嫌疑人。
一番酷刑之下,那些人很快就交代了,都是受了魏无忌的买通。
魏羡的眸光,阴鸷如铁,把那些人的供述整理成了证词,随后让他们签字画押,就连那些搜寻出来的证据,也一并收起来。
“你说,魏无忌到底是谁给他的胆子竟然敢在军中动手脚!”
沈临清淡然一笑:“狗这种东西,自然是谁给它饭吃,他对谁忠心!
侯爷怕是得罪勤王爷不轻,否则他这么憋着劲的想要害你!”
魏羡的神色,略微不自然,轻咳一声:“别人的想法,本侯又如何去猜?”
“那魏无忌的事,你想要怎么办?”
“自然是严惩不贷!”
魏羡的话,说的理所当然,沈临清却有一些诧异:“侯爷是打算把这件事情,闹到皇上跟前去?”
“你有什么更好的计策?”
“魏无忌的事,就好比蛀牙,若是不连根拔起,日后只会后患无穷!
更何况 ,他与你一根同生,即便是皇上再这么信任你,这事若是闹到了御前,他反咬你一口,侯爷不也是没处去说理吗!”
魏羡拧眉,沈临清说的的确是这么一个理!
毕竟魏无忌那人极度无耻,什么事都能够做得出来!
“那依你之意……”
“崔都统这边出了事,神勇将军那边怎么还没有动静?”
“本侯已经派人去过崔家,知会了老爷子一声……”
沈临清却淡淡:“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得闹腾起来!
若是不闹腾起来,狡猾的狐狸,又怎么会掉以轻心?”
魏羡微微眯起眼眸,瞬间就明白了沈临清的意思。
嘴角上的笑意,骤然扩散。
翌日
朝堂之上,崔呈佑运送粮草的时候,被马匹砸伤的事情,就闹到了御前!
神勇将军哭的老泪纵横:“皇上,老臣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子!
如今在军中受了重伤,老臣心中悲伤,听闻军中的粮草也出了问题,军中乃是国家重地,如今发生了这种事,掌权之人,最不可脱责,还请皇上明察,还崔家一个公道!
还军中万千将士一个公道!”
龙椅之上的武帝,听着崔老将军的控诉,打了一个呵欠,面露疲惫之色,并未开口。
崔老将军恳切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