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来,你倒是个忠心耿耿的,那你说说,你手上这一包,是干什么用的!”
小伙计的眼珠子,叽里咕噜转着:“这是防止虫蛀的樟脑,是为了防止粮仓惹虫子……”
沈临清脸上的笑意逐渐犯冷,在看那小伙计的时候,眼神之中尽是狠厉之色。
小伙计吓的身子瑟瑟发抖,顿时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沈临清哈哈大笑,漆黑的屋子里,那笑声十分瘆人。
“我倒瞧不出来,你是个如此忠心!
可是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信!
你不是要对我表忠心吗?
那你把这包药吃了,若是还能平安无事,我就相信你刚才说的那番话!”
沈临清脸上的笑容令人毛骨悚然,小伙计怎么也想不到,平日里看上去温婉客气的东家,竟然会提出来如此丧心病狂的要求!
看着那一包药,小伙计瑟瑟发抖,额头上尽是冷汗。
见那小伙计迟疑,沈临清不耐烦的催促:“磨蹭什么?
你倒是吃呀!”
见那小伙计迟迟不动,沈临清不耐烦的道:“邢北,把这药,给他灌进去!”
“是!”
邢北上前,扯着小伙计的脖子,就要把那一包药往他嘴里塞,小伙计抵死不从,紧闭着牙关,却被邢北粗鲁的捏住了下颚,手上用力,疼得他张开了嘴。
小伙计吓傻了,怎么也没有想到,沈临清竟然会如此的心狠手辣,她不像是在开玩笑。
一股热流,从胯间散开,小伙计的心理防线,彻底的坍塌:“掌柜的饶命,我招了,我招……”
沈记粮庄明着,杠不过沈临清,于是就想着用些阴损法子去害人。
这一包,是毒性剧烈的老鼠药!
只要沈临清的粮庄,摊上了人命,就是大罗神仙,也难救她了!
沈临清的目光阴恻恻的,没有想到,为了陷害她,朱氏竟然用了这么阴险下作的法子,这一包老鼠药下去,不知要要毒害多少无辜的百姓!
幸好沈临清早有预警,让邢北盯着小伙计,否则——
沈临清后怕,只觉得后背发凉,浑身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眼底里的寒意,犹如极地冰川,让人不敢直视,沈临清让人把小伙计带下去,随后又对着邢北,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
夜色正浓,一道身影,一跃而上,上了屋顶。
翌日
魏记粮庄外面就张贴了一张告示,今日粮价提高。
不知怎的,原本比沈记还要低上一些的粮价,竟然涨了许多。
原本在门外排成一条长龙的百姓们,看见了今日粮价,于是便调转的方向,看向沈记。
掌柜的调整了方案,决定还是按照昨日粮价售卖。
一整日,沈记的生意,异常火爆 ,倒是沈临清这边,清冷的不像样子,仿佛是快要倒闭的模样。
却没想到,第二天就出事了!
京城之中的医馆,接二连三收到腹痛 ,呕吐的患者,起初还以为是秋季腹泻。
诊脉过后,才知晓,是食物中毒!
到了第三日,腹泻的人,四处求医,京城各个医馆,也都人满为患。
众人也意识到了不对劲,于是就报了官,要求彻查这一次事件。
那么多的百姓拉肚子,绝对不可能是误食!
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被人毒害!
经官府调查,这一次波及的百姓,竟然达到几十户百余人。
事情非同小可。
几经查访之后,发现这些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几日前,都在沈记梁庄买了粮食。
顺藤摸瓜之后,官府就带着人去到了沈记,跟着一同前行的,甚至是还有一名郎中和一名仵作。
掌柜的见到官府的人,不知发生了何事,那些人说明来意之后,就去了粮仓。
打开了第一个粮仓,并没有任何异样,而二个粮仓的门一打开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
衙差们蜂拥而上,打开了贮存粮食的粮囤,发现里头的粮都已经生了霉!
有的还惹了虫子,腐烂发臭。
前来办案的捕快,用帕子掩着口鼻,蹙紧眉头:“掌柜的,这就是你们卖的粮食?
竟然把发霉生虫的坏粮,掺着好粮卖给老百姓!
毒害了那么多的百姓,来人呐,把人拿回衙门里细细审问!
还有这些发霉变质的粮食全部都销毁掉,免得再让他们祸害人!”
沈临清和魏羡坐在临街的茶楼的二楼上,看着沈记的一干人员,全部都被官府带走,又是两张封条,将沈记的门封上,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魏羡淡然一笑,将手里的茶杯,递了出去:“何须这么大费周章?
想要教训沈家,如今本侯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沈临清满眼欢喜,端过茶杯:“那怎么能成?
侯爷的人,自然是要用到最关键的时候,这等小事何须劳烦侯爷亲自出手!
把沈家搞破产 ,这点手腕我还是有的!”
沈临清并不想牵扯这么多人,可是想要教训沈家,若是不把事情闹大了,又怎么能彻底的打压到她们?
朱氏的那一包老鼠药,若是没有被及时发现,想必这些人,就不只是拉肚子这么简单了!
“如今,沈家的产业,所无几了,沈珏马上就要过不下去了!
你猜,接下来他会如何?”
“不是去找勤王爷求救,就是来找侯爷打感情牌!”
沈临清轻啜一口茶水,她对于茶叶,没有什么研究,更喝不出好坏。
不似魏羡,举手投足之间尽是矜贵。
“凌妃的死,勤王估计会谨慎一些时日!
自然不会替沈珏出头!
倒是你,要小心一些才是!”
沈临清知道魏羡在担心什么,却还是点了点头:“侯爷放心!
我会小心谨慎!
时候不早了,您不是说要去军中吗?”
魏羡点头,看着外头的落叶,以极为优美的姿态落地,勾勒出了一幅萧条荒凉的深秋场景。
落叶满地,魏羡却觉得,对于他来说,宛如新生。
魏羡去了军中 。
沈临清刚从茶楼里出来,准备去广陵王府上,去探望一下外祖父和外祖母。
远远的,就看见了一匹马在街上横冲直撞,许多来不及躲闪行人,被撞的人仰马翻,不少的摊子,也都被撞翻了。
眼见着那如闪电一般的马儿,朝着沈临清的方向,飞奔而来,茗药急切的唤了一句:“夫人……”
话音未落,沈临清手中的银针已经飞射而出,咚的一声,原本还疾驰的马匹,瞬间犹如僵硬的木头 ,一头栽倒在地上!
马背上的人,也被重重的甩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