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枝走进殿内,对着满脸倦容的冯贵妃道:“回禀贵妃娘娘,城阳侯与夫人一同入宫,来给您请安!”
听见了魏羡也一同入宫,冯贵妃脸上,瞬间荡漾出一抹欣喜。
而坐在下首的几位妃嫔,识趣的起身:“妾身等先行告退!”
沈临清躲在一边,看着那些娇艳欲滴,花一般的年轻女子,忍不住啧啧叹息。
皇上都多大年岁了,弄这么些如花似玉的女子都放在宫里!
只怕是有不少的女子,连皇上的龙颜,也不曾见过,守在这高墙大院之中,无异于是锁死了人生。
那些妃嫔起身,鱼贯而出,随着她们的动作,沈临清好似嗅到了一股异样的香气,不由的吸了吸鼻子。
一直到那些人离开,冯贵妃才急急忙忙的起身,脸上的倦意瞬间消散,朝着内殿走去。
内殿里
冯贵妃见到了沈临清,还有轮椅上坐着的魏羡,原本的鲜衣怒马少年郎,如今断了双腿,坐在轮椅上,依旧是那个干净俊朗的少年,只是眼底浑浊,没了以前的意气风发。
这高墙大院,深宫内闱,把冯贵妃锁在其中。
有些事情,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如今,阿羡还能活着走出侯府,冯贵妃便知晓,这一切,自然是沈临清的功劳。
“魏羡拜见贵妃娘娘,娘娘玉体安康,长乐无极……”
话音未落,冯贵妃已是泪目,脚步有一些急切的上前:“阿羡……
姨母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
魏羡看着保养的很好,一脸雍容华贵之姿的冯贵妃,喜极而泣,心里动容 ,情绪更是排山倒海。
“贵妃娘娘不必担忧!
微臣如今很好!”
说罢,魏羡的冰冷,已经撑不下去了,喉头也有一些哽咽。
等着二人叙完旧,沈临清才步入正题。
“贵妃娘娘,这几日宫中可有异样!”
“除了张太医暴毙而亡,那便是宫里的妃嫔,听说我身上中毒的事,都来看望过,只有皇后和凌妃还没有动作。”
沈临清这几日,把宫中的关系,摸查清楚。
皇后乃是当朝丞相家的嫡女 ,是个性情寡淡的,平日里身子孱弱,都是冯贵妃帮着协理六宫,她落了个清闲,日日在中宫当中抄写佛经,是个性子恬淡的。
至于这凌妃,也就是几年前入宫的南陵国和亲公主。
沈临清低头思忖,这二人,到底是性子淡漠,还是做贼心虚!
却无意间瞥见冯贵妃身上,挂着一只香囊,那香囊绣的,十分精致,淡雅的绿色,配着浅浅的鹅黄,看上去极为舒服。
最吸引她注目的 ,还是香囊上的那个络子,竟然与勤王爷身上那个双耳络子,有一些相似。
“贵妃娘娘这香囊出自何处?”
“是本宫身边的宫女翠微打的!
这香囊,有何不妥吗?”
沈临清拿起香囊,细细的查看,里头的香料全都是安心凝神的,并没有任何异常:“贵妃娘娘,这络子我瞧着,与普通的络子的手法不太一样,十分的新奇!”
冯贵妃淡然一笑:“这是双耳莲花络,是翠微研究出来的打法!”
沈临清的眸光一沉,看向冯贵妃。
魏羡在冯贵妃的云澜宫待了不久,便就离开了,去了尚书房给皇上请安。
沈临清则留在了宫中侍疾。
许久未见魏羡,武帝也十分的欢喜,说了好一番关怀鼓励的话之后,甚至是让身边的大公公亲自送他回了侯府上。
夜幕降临,白日里人多繁华的后宫,处于一片安静当中。
只剩下微风轻拂,宫灯摇晃,处处都是令人紧张的严谨氛围。
自从冯贵妃中毒的消息爆出来之后,人人自危。
晚宴时候
沈临清与冯贵妃闲话家常。
“贵妃娘娘,最近可觉得身子好一些了?”
“太医院送来的解毒药颇有效果 ,本宫觉得好了一些,只是身子依旧乏力!
只可惜,本宫如此信任张太医,却不曾想他竟然想要谋害本宫!”
“娘娘,我听说,张太医的死,有疑点……”
沈临清环顾四周,雅迪乐声音凑到了冯贵妃的耳边,不知道低声的说了些什么。
而后,沈临清不经意的扫了一眼身边的一个神情略带紧张小宫女,并不再与冯贵妃聊这个话题。
夜越来越深,整个云澜宫笼罩在一片寂静当中。
黑暗当中,一抹身影鬼鬼祟祟的朝着宫墙门口走,环顾四周,无人之后,那人弯腰拨开了一簇灌木,竟然有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赫然出现对啊。
布谷布谷——
布谷鸟的叫声响起,有什么人,从那洞里递进来了东西!
说是迟那是快,突然间从四面八方窜出来了人影,直接将那一道黑影按住,就连墙外,递东西的人也被牢牢的攥住了手腕子,根本动弹不得,惨叫声,瞬时四起,整个云澜宫瞬间灯火通明,照的犹如白昼。
沈临清直接用帕子堵住了那人的嘴,随后将人带进了密室之中。
翠微面露恐慌 ,看着眼前一脸阴郁的沈临清和冯贵妃。
不多时,又有几名侍卫,揪着一个小太监,五花大绑着,嘴里塞着破布,直接将人丢在了翠微面前。
冯贵妃一个眼神,青枝上前,扯掉了翠微口中的破布。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翠微跪着,对着冯贵妃咚咚咚的磕头,很快,额头上便见了血。
坐在主座之上的冯贵妃,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是不开口言语一句。
沈临清的脸色,冷的犹如冰霜,声音更是掷地有声:“说,你为什么要毒害贵妃娘娘!”
“奴婢没有,还请贵妃娘娘明察!”
“没有?
你大半夜的不睡,与这个小太监私相授受,所是为何?”
翠微脸上尽是慌张, 这时候侍卫上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
沈临清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造型别致的花生吊坠。
“奴婢……
奴婢……”
侍卫扯下了小太监口中的破布,那小太监,是御花园里当差的,叫小权子。
小权子也开始磕头求饶:“贵妃娘娘饶命,这件事与翠微无关,都是奴才的错!”
“说,这到底是这么一回事儿!”
小权子交代 ,他和翠微对食,每隔一段时间 ,都在夜里相会。
昨儿他出宫去,在街上看见了一块吊坠 ,觉得小巧精致,寓意颇好,就给翠微带回来。
却没想被贵妃娘娘抓了现行。
小权子咚咚咚的磕着头求饶:“贵妃娘娘宽宏大量,饶了奴才和翠微吧……”
沈临清接过来了那一枚花生吊坠,尽管料子不好,却胜在小巧精致,吊坠上布着裂纹,好似混然成。
她明显的察觉到,她端详那吊坠的时候,小权子明显的紧张,甚至吞了一口口水。
沈临清微微眯起眼眸,扬起手,狠狠地把吊坠摔在地上。
霎时间,花生吊坠摔了粉碎,里面竟然还露出一些白色的药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