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既然我们没有罪,又从何说起坏了地府的规矩?”我辩解道。
“安家父子该不该死,有没有犯罪,犯了什么罪,安锡作为阳间的官员,理应由你们的政府来裁决。你们一个平头百姓,呸,两个游荡在阳世里的鬼魅,完全根据自己的恩怨来妄加定义,这就是犯了天条。如果全人类都是你们这种做法,还要三界干嘛?你们人间还要政府干嘛?那不是乱套了吗?”城隍一副规则制定者嘴脸,教训我说。
“安氏父子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恶行,依旧逍遥法外,根本没有人去管。如果我们不自己动手,为死难者报仇,那些冤死的灵魂,如何得到安息?我们这样做,错吗?”我听了城隍的官腔,心中顿时怒火中烧。
在阳世官官相护,就连阴间也包庇那些当官的、有钱人,普天之下,真的没有一块净土。
看样子,这个老头儿也不是一个讲理的家伙,既然没有地方讲理,只能把他打服。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一点儿也不假。
人一动气,就没有了畏惧心,但是,打架也不能盲动,明知道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硬扛只能吃亏。
但是,外面是人家摆出的法阵,面对的又是如此厉害的对手,我要怎样才能打赢这一架?
我上来就放了一个大招,在我的技能里,最厉害的就是霹雳符了。书上说:它可以引天雷,劈三界,大路神仙也难以招架。
我赶忙从怀里掏出来一张霹雳符,一掌拍在雷击木剑上,纵身一跃向着城隍斩去。
随着我加持灵力,雷击木剑雷芒闪烁,发出来噼噼啪啪的电流声,剑身之上,弥漫着五六厘米长短的赭黄色火苗。
城隍见状,并没有显露紧张的神色,他双手置于胸前,手掌心贴合在一起,来回搓了三下,再顺时针转了三转,他的掌心顿时漫溢出来一团蓬勃的紫气。
接着,他右脚垫步,身体稍稍下蹲,猛然隔空将双手向我的雷击木剑推过来。
轰的一声,我的霹雳之火被城隍的紫气包裹,倏地一下子向空中升腾而去。那团火球越升越高,也越来越小。
最后消失在法阵的顶部。
“小子,你这霹雳符的确是好东西,可惜在我幽冥之地,又被我冰火拘魂大阵压制,你是引不来天雷的。”城隍就像一个成年的壮汉,对阵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儿,他完全没有把我当成一个劲敌。
技不如人,剩下的只能拼力气了。
我一个进身,凌空而起,举起来雷击木剑由上而下向城隍劈去。
城隍手无寸铁,只是高高抬起右手,一甩长袖,一股凌厉的罡风猎猎作响,我连人带剑被那股恐怖的罡风冲撞,不下反上,像一只风筝飘飘荡荡被卷向天空。
我被弹飞上去有两丈多高,“嘭”地一声闷响,我砸在冰火拘魂阵顶部罡体上,跌落下来。
摔在城隍面前两米外的地面上。
城隍爷并没有上来拿我,而是平静地看着我,那意思很明显,就是:你不是要和我打吗?我让你使出全身的解数,依然不是我的对手,最后输得口服心服。
我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来,如果我认输,肯定救不出墨池,我也走不出他的冰火拘魂阵。
只有赢了他,我才能带着墨池回到人间。
但是,悬殊的实力使我们这个架没法打。
得到了玉真教主的真传,我自感到实力大增了不止一倍两倍,作为一个普通人,城隍手下的第一大将、武判官方墨斗都不能在我的手上了。
我以为城隍也就比方墨斗高一个级别,即使我打不过他,也属于那种半斤八两,伯仲之间。
没想到他的实力恐怖如此,我们之间就是一个几岁孩子跟成年男人的差距。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因为实力悬殊,我就自暴自弃,认输投降。你可以把我打死,我不能孬种淌浆。
但是,以一个几岁小孩去打一个成年男人,这种无异于送死作法岂不是太愚蠢了?
为了打赢城隍,为了救出心爱的女人,我只好以燃烧生命的方式,使出了我能够做到的最厉害的一招。
但是,使出这样的招数,对我的功力甚至是身体损害很大,弄不好就会身体爆裂,七窍流血,丢掉生命。
因为我刚刚吞噬了玉真教主的金丹不久,它的效力还没有来得及完全被我吸收,身体还没有来得及巩固。
不管了。
我暴喝一声,深深吸了一大口气,由上丹田凝结一股气,形成一个小小的旋涡,旋流在上丹田旋转三周,悠悠下行向中丹田,随着气流下行,我的力量和气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地暴涨。
半分钟过后,旋流完全进入了中丹田,我感到在我的心窝处的膻中穴,由气流自然形成了一幅八卦阴阳图,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太极八卦阴阳鱼。
阴阳鱼在膻中穴旋转了六圈,继续下行,涌入下丹田。
我脐下关元穴处顿然灼热,气海翻腾,一股磅礴之力迅速扩展开来。我的身体立刻犹如被打开了一样,经脉鼓荡,肌肉都被撑得发出了细碎的“嘭嘭”声。
气流在下丹田周游九圈,我的身体逐渐稳固。
我们普通人只知道人的丹田在肚脐眼以下三指处。
而在中国的道教功法中,人的身体里面是具有上中下三处丹田的。上丹田在人的两眉之间,也就是人的印堂穴,中丹田在人的胸口,此处有一个穴位,名叫膻中穴,而下丹田则是肚脐以下三指处的关元穴。
于是我再次一跃而起,双手紧紧握着雷击木剑,由上而下以排山倒海之力劈向城隍。
这一次,城隍爷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样了,他没有再像上回那样挥舞衣袖,而是急忙从腰间抽出佩剑,也是双手握剑,由下而上一个海底捞月,迎向我的雷击木剑。
两剑对撞之间,随着一道强烈的电光一闪,爆发出一声巨大的炸响。
我的身体再次凌空倒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