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跃身,身体弹跳而起,距离地面七八尺高,催动了从《神宵道法》学来的九霄浴火剑法,一剑横扫,雷击栗木宝剑喷薄而出一团烈焰,熊熊燃烧着射向一众鬼差,犹如一条火龙。
顿时,那些鬼差百分之八十以上的都被烈火点燃,烧的噼噼啪啪,鬼哭狼嚎,哭爹喊娘,四散逃命。
一时间,那二三十个鬼物犹如流动的二三十个火人,在地府监狱的狭长广场上,跳跃,奔逃,蔚为壮观。
有许多鬼差,跑着跑着,就倒在了地上,被火烧的成了一抔白色灰烬。
有几个道行高深的,拼命奔向监狱前面的护城河,然后像下饺子一样扑通扑通跳进了水里。
然而,我的九霄浴火剑法引的是天火,跳在水里也熄灭不了,纷纷被烧死在护城河里。
剩下五六个鬼差见了,叫喊着四散逃命去了。
这是我梦游玉真宫后,第一次展现所学,真的好用。
这一战之后,我对自己信心大增。
我居然这么强了,心里突然就有了一种强者的气势,嘴里禁不住高声喊道:“墨池,从今以后,我有能力保护你了!啊——!”
喊过这一嗓子,我扫视一眼战场,见六爷阿山瘫倒在他值班室门口正惊恐地看着我,瑟瑟发抖。
我走过去。
“不要,姚、姚爷,不要杀我,请看在当初我为你运作,离开监狱的份上,饶了小的一命。”六爷颤抖着声音对着我磕头求饶。
“你还有脸说?你帮我运作,那是我给了你一千万。”我想到过去六爷用哭丧棒打我,心里就愤愤不平。
“我把钱退给你,退给你,只要你不杀我。你也知道,你给的那钱,一部分我也要向上打点的,我得到的只有小部分。”六爷剧烈颤抖着说。
“你那个钱,回到阳间还能用吗?算了,只要你能告诉我墨池的下落,我就饶你不死,钱也不要了。”我说。
“谢谢姚爷,谢谢姚爷。不过,我真的不知道那女鬼……不,那仙女在哪里?你知道的,我不过是一个牢头而已,上面的事情,真的知道不多。”
“嗯?”我牛眼一睁,“这么说,你也不打算活了?”
“姚爷饶命,我可以找我朋友打听仙女下落。我一个老上级,在城隍爷手下当师爷,我一定给你打听出来仙女的下落。”六爷不断底给我磕头求饶。
“那你现在就带我去找你领导。”我逼近一步,说道。
六爷面露难色,“这深更半夜的,好歹也等明天天亮以后,才能去找。”
“你跟我耍花招?”我拿着雷击木剑指向了六爷。
“不敢。您知道的,我们阴间比你们阳世更加等级森严,这半夜三更的,哪里敢去敲领导的家门啊?”六爷苦巴着脸说。
“这个我不管,你现在必须带我去,否则这些鬼差就是你的下场。”我威胁道。
监狱长住在城里,每天晚上都回家。今夜值班的副监狱长被我灭了,剩下的还有五六个鬼差已经吓破了胆,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
六爷阿山从监狱牵出来两匹马,又亲自上城楼放下来吊桥,我们两个一路打马飞奔,一个多小时后,来到了城隍庙后面的幽冥佳苑,把马拴在街边的两棵合欢树上,进入小区,敲响了六爷上级阿皮师爷家的房门。
阿皮师爷家住在三楼,在上楼梯时,六爷反复叮嘱我:“姚爷,我带你来找我的老领导,您千万不能伤害他和他家眷啊。不然的话,我的罪孽可就大了。”
“你有资格跟我讲条件吗?伤不伤害他,那要看他是不是给我提供了真消息。”我说,“如果你们敢骗我,我会毫不手软地灭了你和他全家。”
阿皮很不情愿地出来开了门。
这是一个大约六十岁的干瘦老头,高个子,有点儿驼背。
见到六爷,阿皮就毫不掩饰地沉下脸训斥:“你家死人了吗?什么事这么急,不能等到天亮了到府衙去找我?”
六爷为难地看了我一眼,哀求道:“皮爷,我这个小兄弟,他急于寻找他的未婚妻,所以……我们就连夜来打扰您了……”
“放肆,一个小屁孩儿,面子不小嘛,居然半夜三更来叨扰老夫。你们出去吧,我家不欢迎!”
说着,阿皮师爷就上来推六爷,作关门状。我上去一把抓住阿皮的脖颈,手上用力,阿皮立刻发出了杀猪似的嚎叫。
六爷见状,扑通一声给我跪下了,“姚……姚爷,姚爷,请您高抬贵手,千万不要伤了皮爷,他可是我的老恩师,跟我情同父子。”
“他如此待客,我要怎么对他客气?”我冷冷地说,手上又加了三分力道。
阿皮不停地叫唤,一双怨毒的眼神看着六爷。
“皮爷,请你对姚爷客气点儿,我们监狱的副监狱长和都死在了姚爷手里……”
“你说什么?”阿皮痛苦得五官变形,但还是震惊地睁大了眼睛问。
“我说,监狱的张武和齐宏都被姚爷杀了,另外还杀了二十多个差役。”六爷说道。
“这都是啥时候的事?”阿皮惊异地问道。
“就在刚刚,还不到一个时辰。”六爷答道。
“阿山,你闯下天大的祸了。我对你不薄,你特么害死老夫了……”阿皮顿时捶胸顿足。
“老师,我也没办法啊,如果不带他来找你,他就会杀了我……”
虽然被我掐着脖子,阿皮还是抡起巴掌,响亮地给了阿山一巴掌,“你为了活命,就带他来祸害我一家子吗?”
“对不起,老师,您告诉他那个墨池被关在哪里,姚爷答应我会放过我们的。”
“造孽啊,他放过我们,城隍爷会放过我们吗?十殿阎罗会放过我们吗?酆都大帝会放过我们?你都多大了,还这么没有脑子?”这时候了,这老家伙还在教训六爷。
“不要废话了,带我去见墨池。”我低声吼道。
“大胆毛孩儿,你休想胁迫老夫。”阿皮强硬地说。
我抬起左手,一把抓住他的右胳膊,使劲儿一捏,一拧,老头儿的右臂咔嚓一声被我拧断了。
一声凄厉的哀嚎响彻夜空,瞬间惊醒了他的家人。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妇人衣装不整,披头散发,跌跌撞撞走出来,她的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两个三十多岁的鬼物,在中年鬼物身后,还出来了一男两女三个孩子。
“如果老顽固,我立刻杀了你的全家!”我冷酷地抬手指着闯进客厅的他几个家人说。
“老师,你就告诉他吧,不然的话,姚爷他真的会杀了他们。”说着,六爷给阿皮跪了下来。
“阿山,都是你这个畜生干的好事……”阿皮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瞪着阿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