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把把她推开,还心虚地偷偷看了一眼卧室里温养在莲花丛中的墨池。
花枝俏身子踉跄了一下,再一次扑进了我的怀里,双手更紧地箍住了我的腰。她那酥软的娇躯,毫无缝隙地贴着我的身体。
妈的,这个女人,半夜三更的,不会是给我来一出美人计的吧。
接着我就否定了刚刚冒出来的想法,因为,花枝俏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犹如筛糠。
再看她的脸色,煞白得没有一丝儿血色。
“你……你这是怎么啦?有话我们坐下来,好好说。”我轻轻地拍了拍花枝俏的背,示意她松开我。
不料花枝俏在我怀里“哇”地一声哭起来,哭的梨花带雨,泣不成声。
像一个委屈的孩子。
我又不是你的谁,我们有这么熟吗?她这架势,完全把我当成男朋友的节奏。可是,一个女人这样不自重,我真的有些无语。
我僵硬着身体,被她搂着哭了好一会儿,她才松开了抱着我的双手,从我的怀里抬起脑袋,后退了一步。
“姚严,你想好了没有,跟我走好吗?”她抬起还没有风干的泪眼看着我,那一副情态真的是楚楚可怜。
“我……”我刚想说话。
“姚严,你跟我在一起,我不会亏待你,不瞒你说,我很有钱的。我保证,我们今后的生活都会快快乐乐,富富裕裕的。”
这都是哪跟哪儿啊?“不是,我就问你,为什么突然就黏上我了,我有那么值得你喜欢吗?”
“姚严,说实话,我也不想,可是,我没有办法呀。”花枝俏的眼泪又流了下来,“那个死鬼,老缠着我,不死不休。不是啊,我不带你走,他就不放过我。”花枝俏说这话时,由于惊吓,她的嘴唇还是颤抖的。
她说的死鬼,就是侯俊。提起侯俊,我就头大,心里犯怵。
怎么好好的,我就招惹上了他?而且阴魂不散,他一个鬼就够烦的了,还弄一个花枝俏,老是找上门。
于是我问:“那个侯俊怎么这么不要脸,他又找你了?”
“他何止是找我?”花枝俏说着,一脸的惊恐,忙去解自己的裤带。
“你这是干嘛?”看见她的举动,我立刻慌了,赶忙阻拦,可是,又不知道怎么阻止她。
正在我犹豫之间,花枝俏已经解开了裤带,把裤子褪到脚踝处,然后指着自己的两个大腿,“你看,这都是那个死鬼弄的。”
我发现,花枝俏膝盖以上的大腿上,全是淤青,几乎没有一块肉是好的,那淤青的痕迹越往上越重,除了青紫,还有肿块。
在他大腿根部及以上,尤为严重。只是,花枝俏不便再掀衣服裸露,我也没法看了。
“这些,都是被他掐的。”花枝俏痛苦地说。
“他……一个男人,怎么能这样对你,你可是他的老婆。”我愤愤不平地说。
“他就是要逼着我跟你远走高飞。他说我带你走了,那个女人就是他的了,他就会放过我。”花枝俏求助地看着我,那副眼神,期期艾艾的,让人怜惜。
“他又怎么逼你了?”我脱口问道。
其实问过后我就后悔了,他跟她怎样,与我有什么关系啊?
“前天我们谈过话,送你回来后,我就去附近的维也纳酒店开了一间房。本来想在那里住两天,顺便等你的答复。不想昨天后半夜,那个死鬼就找过去了。他还说你和那个女人把他给伤了,走路一瘸一拐的。”
原来,昨天晚上,侯俊在夺舍了墨池那两魂六魄之际,被墨池口中吐出的珠子打伤。
他带着墨池的魂魄逃走以后,就去了老鬼的墓室。
老鬼见到后,对侯俊说:“前番你温养这丫头的魂魄失败了,这回再想成功,就更不容易,必须集齐丫头所有的魂魄,老夫才能帮你将这丫头还魂,修炼出真身,跟你婚配。”
侯俊一听,苦着脸说:“项爷,在我最后就要夺舍成功时,那个女人嘴里吐出一颗珠子,打在了我的面门上,你看现在我这脸烂的,还钻心地疼。她就乘机挣脱了两缕神魂,钻进了那保安的身体。你知道那个保安,浑身就像是火炉,我根本就没办法靠近。一靠近,他身上的火就炙烤我神魂,受不了。”
“那个保安可不是一般人,他乃是纯阳之躯,他的气息和血,都是克制我们鬼物和妖邪的利器。”老鬼严峻地看着侯俊说。
“是啊,我怎么能从他的身上逼出墨池的那两缕魂魄呢?”侯俊失落的眼神哀哀地看着老鬼,可怜巴巴地说。
“你是无法逼出那丫头的神魂,但是有人可以呀。”老鬼慢条斯理地说道。
“谁?谁能?”侯俊迫切地问。
“找你那老婆啊?她能。”老鬼点拨道。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吗?她如何能做到?”侯俊一听花枝俏可以,立刻兴奋起来。
对于花枝俏,那可是他老婆,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你那老婆做是能做得到,不过,方法有点儿不光彩,也会让你难受。”老鬼说到这里,停下了嘴里的话。
“项爷,没关系的,只要那个贱人能帮我逼出墨池的神魂,让她怎么做,我都没问题。”侯俊迫不及待地说。
老鬼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儿鄙夷的眼神,说:“你只要让你老婆找到那个保安,勾引他跟她上床睡觉,那丫头的两缕神魂,就自然脱离他的身体了。你只要守在一边,把那飘散在空中的魂魄拘住,拿回来,就成功了。”
侯俊听后,立刻飘去了花枝俏下榻的维也纳酒店,一番肉体和精神的摧残和威逼利诱,花枝俏妥协了,答应帮他这个忙。
“你帮了我之后,就带着那个小白脸滚得远远的,跟他安心过日子,劳资从此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了。”侯俊折腾了花枝俏一番,恶狠狠地对她说。
就这样,花枝俏才连夜找到了顶园府第保安岗亭。
当时,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这都是后来很久我才知道的。
只是,令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我是纯阳命格,所有的鬼物都不敢沾我,为什么会总是招惹鬼物啊?
这个世界太复杂,搞不懂啊搞不懂。
对于花枝俏的要带我走,我能跟她走吗?
我无端地心猿意马起来。
这时,卧室里突然传出来一声鱼儿跃出水面的轻微响动。
难道是墨池听见了我们的对话,不高兴了,提醒我呢?
我收回目光,讪讪地对花枝俏说:“姐,上回你跟我谈话,我就告诉你,我就是一个保安,屌丝一枚,我们之间不大可能。”
“我不嫌弃你,有什么不可能的?”花枝俏紧接着说。
这个女人,长得这么漂亮,按说文化和见识也都不错,我却发现她情商堪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