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在等着庄周梦蝶对于田兴德事情的解惑,原以为真会是恶鬼缠身或者索命啥的,结果主播问出了一个大家从未思考到的角度:“没有神神鬼鬼的因素,你最该看的是心理医生。”
嗯?玄学角度竟然失灵了?
田兴德也惊讶万分:“如果真没有神鬼,那每天晚上在梦里喊我的两个孩子是谁?”
向晚:“你是多大才知道自己老家的具体位置的?”
田兴德想了想:“大概初中毕业吧升高中的阶段,需要填写籍贯信息之类的东西,然后父母将户口本给了我。”
“那你可能还不知道曾经有过一对弟弟妹妹的事实吧?”向晚又问。
这句话仿佛一盆开水泼到了田兴德身上,烫的他滑稽的像个猴子一样跳起来连连后退,对她的话感到万分惊恐和不可思议,大声回道:“怎么可能!”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说的才是正确的,不断在后面着补:“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父母只有我一个独生子,我哪里来的弟弟妹妹!主播,你说的肯定不对,你怎么可能比我还了解我的家庭构成呢?”
向晚对他一副应激的状态也不急着证明,而是问了他一个很普通的问题:“你有亲戚吗?”
田兴德刚想说话的时候,向晚又补充道:“不是岳家那边的,而是你父母那边的。姨舅姑叔这些,表弟表妹堂弟堂妹?”
田兴德彻底哑言,声音都显得干涩无比:“没有,爸妈说彼此的兄弟姐妹关系不和,从他们结婚后就不再往来了。”
直播间看到这里,好奇心抓心挠肺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怎么看的心里也发慌。”
“不对劲,肯定不对劲!田兴德父母肯定藏了事,一直瞒着田兴德,而且肯定是缺大德的事。”
“真有弟妹?那为什么只有他长大了?弟弟妹妹呢?被他错手杀了?”
“他也是隐藏的天生坏种?”
“我真对人性不抱指望了。”
田兴德是真没说谎,别的孩子都有堂表兄弟姐妹,他的记忆只停留在小时候堂表哥姐们模糊的面容,曾经的他们也曾要好过,可后来随着大人关系的淡薄断绝往来,羡慕别人也有些,但他也知道什么堂哥表哥都是假的,亲兄弟姐妹长大之后都能变成亲戚,更别说堂的表的了。
他对父母断亲这件事小时候还不太理解,可后来进入到社会后发现好像也就那屁大点事,没有就没有呗,没有亲戚又不会死。
反倒是现在主播这样一问,让他有种好像父母和亲戚断绝往来的原因和自己有关。
想着想着,他就问了出来:“主播,难道和我有关吗?”
向晚见了田兴德的命盘也真是为他的一双弟妹遭遇感到痛心,尤其是那遭受了无妄之灾的妹妹:“的确和你有关。”
田兴德紧皱眉头,攥紧拳头:“主播你告诉我真相吧, 我都能承受得了的。”
“真相你一直都知道,只是自己不愿意面对,而身体的保护机制启动让你忘却了这段记忆,但刻在灵魂上的经历和你身体机能互相拉扯,才有你最近这般经历。”人的身体是个很神奇的组成,大脑也可以下意识封锁对人体产生任何足以毁灭掉人体的情绪。
“你的确有一对弟妹......”
田兴德有一个小三岁的弟弟和小两岁的妹妹,十岁那年,弟弟和邻家小孩玩捉迷藏的游戏,弟弟躲到哪里感觉都会被发现,于是就求田兴德支招。
田兴德给他想到躲进奶奶房间那个压得最下面的衣柜里,老式衣柜有分比人高的,和到人腰间的,还有就是古式装衣服的木盒。
奶奶以前是大家小姐,所有留了三个下来,摞在一起装衣服。
田小弟就在田兴德的帮助下被藏到了奶奶放衣服的木盒里,还是被压在最下面的那个木盒。
邻家小孩找了一圈,喊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最后只能先回了家。
而田兴德也忘了这事,跟着城里的表哥表姐去他们家住,得知弟弟失踪后已经是一天后了。
当时电话还没普及到各家各户,那时安装一部电话得要四五千块钱,不是普通人家能安装的了的,大多数家庭没电话是常态,所以田兴德还是被舅舅在第二天一早送回家的。
他到家后就看到弟弟的尸体已经被父亲从木盒里抱出来了,小两岁的妹妹被倒挂在家里房梁上,身上被抽的一条条血痕,原因是重男轻女的田家父母认为妹妹没有将哥哥看好。
生这么一个赔钱货出来养到那么大,不就是希望她长大后能挣钱给兄弟两个盖房娶妻吗?
结果她连二哥都看不好,被活活憋死在木盒里。
田小妹倒挂的脸上一片通红,声嘶力竭大哭,冲着田兴德喊哥哥快救她!
田兴德跪在父母脚边让他们赶快将妹妹放下来,这样倒吊着妹妹会受不了的,她身上细嫩皮肤被皮带抽出来的血痕有些都开始渗血了,一滴滴掉落在地上。
田家父母却正在气头上,更是伤心的都快疯了。小儿子,大孙子,老太太的命根子。比起田兴德,夫妻两个更喜欢嘴甜讨喜的小儿子,如今小儿子因为赔钱货的疏忽闷死在木盒里,他们现在只想让这赔钱货偿命。
田兴德也不敢在此时承认弟弟是被他藏到木盒里的,他怕盛怒的父母会连同自己一起杀死,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哀求他们放了妹妹。
结果田家父母根本不听,还将他驱赶出了房间,将倒吊着在房梁上的妹妹一个人关在里面。
等第二天田兴德偷偷藏了个饼子去房间喂妹妹的时候,却见妹妹的尸体已经僵硬,瞪大的眼睛死不瞑目,直直与进来的他对视,仿佛怨怼他为什么不在昨天说实话,承认他害死了弟弟的事实。
田兴德惨叫一声吓得跌倒,父母听到他声音立刻赶来,见到妹妹死了后,竟然面无表情的将她从房梁上放下来,用一卷草席裹着尸体直接丢到了他们那的乱葬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