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也认识那个应渊帝君”,余墨走了后,唐周别别扭扭了一阵,还是吞吞吐吐问了出来,
心里眼里都是疑惑,他身边的人,都认识那个帝君,那是不是,所有人都想他回来,应渊回来,他还是他么,
“认识,之前我在天界时住在他宫里”,青凝话音一落,唐周肉眼可见的失落了下来,眼眸低垂,连刘海都耷拉了下去,
“但是呢,你是你,他是他,应渊有应渊的责任,唐周也有自己的人生,不要被应渊的责任所束缚,那不是应渊一个人的责任,也不是你的责任,
唐周呢,就该过好唐周的生活,你是谁都没有关系,重要的是你明白自己心中真正想要什么,才能成为想要成为的人”,
唐周被青凝捧着脸,眼中却是茫然的无措,他不知道,从小他都在别人的规划下成长,
掌门说他是下一代凌霄派掌门,需克己复礼,断情绝爱,
长大后又遇到想要杀死自己的黑衣人,勾连出自己的前世,天上至高无上的帝君,
又被叠加了身为帝君的责任,他要努力找神器,解除封印,重新成为青离应渊帝君,担负起一个帝君的责任,
他似乎并没有属于自己的人生,所有人都希望他成为他们想要他成为的人,没有人在乎他想要的,
唐周不知道之后恢复记忆的应渊帝君会不会记得还是唐周的每一天,
但唐周还是不想成为应渊,就算他是应渊的转世,但应渊不是唐周,也不会是唐周,而唐周也不是应渊,也不想成为应渊,
唐周垂着眸子,靠在青凝肩上,看不出在想什么,眼中泛起一阵阵涟漪,“成为想要成为的人,真的可以么”,
唐周喃喃自语,却没想着要得到什么回答,他只默默的抱紧了青凝,至少她还在,也会一直在。
唐周仿佛是被牵了线的木偶,哪怕他不想成为应渊,但也会被推着前进,
之前集齐神器是为了修补那仙衣,可如今他并不需要修补,却还是走上了集齐神器的道路,
也因为他知道,神器对于这个普通的凡俗世界太过致命,若是被不法之人利用,必将颠覆了世界,
唐周不是应渊,但也不会坐视不管,他是被名门正派培养出来的少年天才捉妖师,心性心智皆是正派,绝不会允许世界被乱,
所以无论他是不是应渊,都不会放任不管的,这是他心中的道义。
夜半,风高星稀,天都的居民都沉入了梦想之中,
而有的人还在昼夜不分的为了满足欲望而筹谋着黑暗的谋划,
青凝趴在床上,被子蒙了一脸,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唐周住在隔壁,都兄妹了,自然不可能住一个屋,不然有的人怎么下手,
正睡着呢,有的人就小心的扒拉开窗户,跳了进来,缓缓走到床边,拿出一根迷香,在青凝鼻尖晃悠了一下,
然后就连着被子和人一起裹了起来抗在肩上,从窗户里飞了出去,
隔壁房间,唐周盘坐在榻上,敏锐的感觉到了房间里散发出来的迷烟味道,
耳朵微动,便察觉出了细小的微声,心里暗道一句,终于来了,
他翻身下榻,从窗户缝中一望,果然看到了,抗着被子离开的黑衣人,和歪着脑袋,朝他眨眼的青凝,
唐周嘴角无奈的勾了勾,没有犹豫,立即跟了上去,寻着踪迹,来到了一处酒坊,
天都中酒坊有很多,这处只是一个小酒坊,来的人都是熟客,没有人专门找,很难找到。
“谁”,黑衣人正把青凝扔在地上,恍惚中,本该掉在地上的青凝,已经被人接住了,
黑衣人见有人跟着他,面色一变,一掌击出就想逃,唐周把青凝放在地上,赶紧追了过去,
青凝凝眉看向不远处的酒坛,突然叹息一声,人的欲望,真是可怕至极,和妖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青凝放出一道红光,打破了一个酒坛,便飞了出去,身后隐隐传来着火了,快救火的喊声,
青凝回头看了一眼被红色光芒包围的酒坊,还有从远处提着水桶奔来的百姓,眼眸闪过流光,“妖邪”已经找到了,该去抓捕了,
青凝一路飞,很快赶上了唐周,唐周正在和一个女子或者说女妖打斗,只是看样子,女妖快不行了,
“帝君,手下留情”,唐周正施法想要痛击女妖,不知从哪里来的余墨带着颜淡跑出来了,
“降辰,你没事吧”,颜淡提溜着裙子跑了过去,
“这女子与天都失踪案有关系,你们要保她”,唐周挥剑指向瘫在地上的降辰,眉目肃然,
“帝君,应是有什么误会,降辰只是一个花精,不会做此等恶事”,余墨看了降辰一眼,眉头皱起,但还是开口求情,
“酒坊里,那些酒坛里全是失踪的女子,割喉而死”,青凝飞到唐周身边,看向降辰,
“不过这女子应该不是主犯,身上并无多少血气,倒是之前那个黑衣人一身恶力”,
唐周看了一眼降辰,就打算先去找那黑衣人,主恶不除,失踪案就无法解决,所以先找主犯。
“不,不要,捉妖师大人,是我做的,真的是我做的,是我杀了那些女子,你杀了我吧”,
“降辰你在说什么,你杀了那些女子”,颜淡一脸不可置信,她来了天都,也知道天都失踪了不知多少女子,是降辰杀的,不可能,降辰生性纯善,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
“你是那个自居冷宫的王妃吧,所以杀人的是那个王爷”,青凝看着降辰一脸的恋爱脑,再一想她的身份,就有点明白了,
真是恋爱脑哪里都有,为他生,为他死,连顶罪都愿意为他顶是吧,不是,一个渣男,值得么!!!
“不,不是,不是王爷,不是他”,降辰摇着头,一脸惶恐,
“果然是他”,唐周冷哼一声,“之前那王爷与一个叫萤灯的女子秘闻,我还不知他做了什么恶事,原来是这样的罪恶,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