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还是还给了她。
卫亦舒将匕首接过,挂在自己腰间,示重量也恰好,袖子一放,轻易发觉不了。
“这样又小巧又可以用作配饰,你替我带给两位阿弟和从管吧。”
“阿姊,我只带来了两个侍从。”
可她这副样子,东西恐怕可不是两个人就能带走的。
卫亦舒自然道“宛南离京安很近的。”
“我挑几个青衣随你一同去京安。”
袁从简无奈,“那就多谢阿姊了。”
卫亦舒见福宝她们进进出出的,时有狼崽子叫唤的声音,便起身要去外面看看。
袁从简也跟着她一同起身。
院子里倒是热闹,烧炙架已经放好,食案也摆好了。
如意一边要把两只小东西赶到一边去,一边忙着指挥他们把两边的地扫干净,免得迸出火星子,忙得不亦乐乎。
袁从简看着烧炙架,打量许久,方才道“可是阿姊自己改过了?”
宛南的火架他是见过的,并不长这样。
卫亦舒没有否认,“只是动了些脑筋,稍稍动了一下。”
袁从简走下去,弯腰将烧炙架轻轻拨了拨,“确实方便些。”
正说着,青衣奴便鱼贯而入,将一盘盘洗净木签穿好的食材放在食案上。
肉味一来,狼崽子就禁不住了,馋得口水直往下流。
袁从简见它们眼睛放光,却还是蹲在那里眼巴巴瞧着,笑意更甚,用筷子夹了一片扔到它们面前。
没想到它们却没有扑上去,而是抬头眼巴巴看着卫亦舒。
卫亦舒瞧着它们实在馋得厉害了,便心软道“吃吧。”
袁从简看得有趣,“这么小就能这么听话吗?”
狗听话倒是常事,狼这么听话倒是稀奇。
“它们可不笨。”
谁来喂都吃,很容易被毒死的。
卫斯渺驯它们可用了好一番力气。
两人闲谈着,天色也渐渐晚了,如意他们忙着炙,一时间院子里更加热闹。
卫斯渺才到门口就闻到了香味,卫斯越稍晚半步跟在他身后,一进院子,就看见了廊下并肩而站的两人。
袁从简正抬头看见两人,便故意往她身边移了移,然后故作不知的侧头与她闲聊。
卫斯渺匆匆请了安,便钻到了烧炙架那里。
卫斯越不急不躁,躬身请安,而后似是没瞧见袁从简一般自顾与卫亦舒说起了话。
“长姊,你尚在服药,不宜饮酒,更不宜吃鹿肉羊肉。”
卫亦舒才要说话,袁从简就先开了口,“适才我已经同阿姊说过,你再提醒她,可就有啰嗦之嫌了。”
这话不过是一时打趣的玩笑话,偏偏从他口中说出来就格外多几分亲昵。
卫斯越这才看向袁从简,冷淡至极的喊了声阿兄。
卫斯越向来如此,可卫亦舒还是听出了些许的不同。
“我知道,不吃的,你放心。”
卫斯越嗯了一声,便正坐在一旁的席上,院中灯笼尽数点起,炭火也烧得正旺,他的神情一半置于阴影中,一半露在了昏黄中,明明没有什么神情,却依旧露出了几分落寞孤寂。
卫亦舒没有再同袁从简闲聊的心了,
她正坐在他身边,轻声问询着今日的事情。
袁从简轻叹,亦是坐在了卫亦舒的身旁,看着卫斯渺动作娴熟,也生了几分兴趣,拿了一串学着他的模样炙起来。
卫亦舒留心着他,见他心情好了些,方才问起他今日是不是累了。
卫斯越侧头看着她,心中茫然,轻轻摇了摇头,“只是席间多喝了些,现在还有些醉。”
他没有醉,只是随口扯了一个像样的理由。
卫亦舒将如意递给她的肉串放在他面前的盘中,“那你吃完就回去休息。”
卫斯越下意识就看向了袁从简,“这些都是长姊射杀的吗?”
“自然,我亲手射杀的,今日我们的收获不少。”
卫斯越方才的不适消得干干净净。
“我还想长姊替我炙一些。”
他不想长姊太劳累了,又情难自禁的想要长姊与他亲厚些,只替他炙。
他不喜欢长姊与袁从简站在一处。
卫亦舒本就是这么准备的。
不过她的兴致也就那么一会儿,这油溅得厉害,她今天的澡怕是白洗了,明天还得重新洗头洗澡才好。
有如意几人伺候,袁从简也只是尝了个趣儿就放下了。
卫斯渺丝毫没有察觉出卫斯越与袁从简之间的不对劲,特意拿了清酒来与他们共饮。
“你们今日去卫老先生家,怎么回来的这样晚?”
袁从简问完,卫亦舒就看向他,对方却神色自若,便只好把心里的怪异放下了。
卫斯渺却是没放在心上,“正好在卫家遇到了席先生,留我们问了些话,听说你来了宛南,还让我转告你有空去见他一见。”
袁从简点点头,“那我明日过去拜见。”
“你的先生是席先生吗?”
席兰蘅那样的人不应该有袁从简这样的学生才对。
袁从简察觉出了她话中的不解,却否认了,“我与他多年前有过几面之缘,便也称一声先生。”
卫亦舒这才觉得心里舒服了些,“原来如此。”
袁从简却道“阿姊不喜欢席先生。”
像是疑问,更像是肯定。
袁从简有时候真是聪明的有点过分了。
“一面之缘,谈不上喜好。”
袁从简笑了笑,“席先生向来有些古板,待人待己都很严苛,以阿姊的性格,喜欢肯定是谈不上了。”
卫亦舒认真道“你无凭无据的编排我,是要负责的。”
袁从简亦是认真,笑意未减,“自然。”
“我着实谈不上喜欢讨厌。”
她不了解席兰蘅,当日见面也确实不算愉快。
会反感,不想接触,但到不了厌恶的程度。
“文人大多都是如此,文章清雅的不喜欢辞藻堆砌华丽的,直白朴实的又不喜欢强说愁的。”
袁从简轻轻笑了笑,继续道“便是江全府,与我交好的也不过一半。”
“没想道从管小妹说的是真的。”
袁从简单身是真的有原因的。
袁从简不解,“什么?”
“没什么。”
从管看起来很怕这位阿兄,队友还是不能卖的。
袁从简没有追问,反而说起了京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