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时候,冷谦寒早早洗了澡,穿着舒适的居家睡衣,轻敲沐清浅的房门。
他怀着一颗忐忑的心,因为清浅很可能不让他进去,根本不给他们单独相处的机会。
他已经很久没有跟她单独相处了,内心总有一股躁动,但他再也不会强迫她。
沐清浅在房里吹头发,隐约听到敲门声,关掉电吹风喊:“请进。”
冷谦寒的心砰地一跳,不忘整束一下上身的睡衣才轻推开门,保持居家好男人的温馨脸庞,探头进去。
他不敢急着进入,而是细声询问:“清浅,我可以进来吗?我有话想跟你说。”
“进来吧。”沐清浅站着,看了看他,没有厌恶的表情,侧过脸接着吹头发,头发还湿答答的。
男人的心顿时欢呼雀跃,但不敢得意忘形,保持着矜持走进去,步子轻轻的。
电吹风的声音有些吵耳,但他的心已然松下,清浅没有拒他于门外,也没有不喜的眼色,而是平静自然地吹头发,就像是平常的夫妻日常相处。
于是,他也自然迈着步子,不慌不忙,眼神看她吹头发的动作,也注意看她穿的睡衣。
她的睡衣是浅蓝色,跟他深蓝色的很搭,就像是情侣装,他的心一下又心花怒放。
他走到了她身边,但她才吹了这么一会头发就停下,左手接过右手的电吹风,右手向外甩几下。
冷谦寒立马着急问:“怎么了?手不舒服吗?”
他想要立刻捧过她的手关怀的,但怕被她甩开,更怕刺激到她。
“手有些发麻。”
她倒没激起什么情绪,像是正常答话,手又甩两下,拿回电吹风要继续吹,头发不及时吹干就容易感冒。
“我帮你吹。”冷谦寒主动请缨,这是他必须的,就怕清浅拒绝。
没想她说:“好。”
她把电吹风递给他,他接过,很自然的互动,她随即坐下到软椅,方便他给她吹头发。
然而,男人接过电吹风的那一刻竟要落泪,揪心地心疼。
电吹风小巧轻盈几乎没有重量,她却拿了这么一会就手麻,身体必定是还很糟糕的。
他也想起之前,清浅拉小提琴手发抖,医生说她的手没什么力气,乐器要少碰。
可是怎么拿小小的电吹风都会手麻?他不争气的泪水啊真想落下!
但不能在清浅面前乱了情绪,很快按下电吹风的开关,忍着心疼帮她吹头发。
一只手拿电吹风,另一只手帮她顺发,软和温热的风从她的发丝和他的指尖吹过,岁月安好的感觉,以后都想帮她吹头发,日子这般幸福地过。
一会头发就吹干了,沐清浅回过身,眼眸看着他问:“你刚才说有话跟我说?”
“嗯,”冷谦寒一边说一边把电吹风放下,“明天有个经济峰会,我一早就出门,晚上要晚点回来。”
这便是他想说的话,俨然是个优良丈夫跟妻子报备行程,本不是什么紧要的事。
“多晚?”
“八九点吧,不能陪你和小布丁吃晚饭了。”
他一脸忧伤,因为不能陪妻子孩子吃饭,但又很欣慰,清浅关心他在意他。
“没事,小布丁明天放学就去老宅,跟太爷爷住两天。
我也约了敏姐,我跟敏姐好久没见了,明天跟她一起吃晚饭,到时你来接我回家,时间刚刚好。”
沐清浅说的轻快,就像是规划好的事情会如期发生。
“好!”冷谦寒立马应答,眉开眼笑。
殊不知,他明天晚上接不到她了,接到的只会是醒不过来的尸体。
这就是沐清浅对他的应对,果然比搞定儿子容易。
冷谦寒还开心地打趣一句:“我负责挣钱养家,你负责吃喝玩乐!”
他说着自个都笑了,沐清浅也冲他笑,随后他在她跟前蹲下:
“我帮你按下手。”他温情满满,眉目里尽是对她的宠爱。
沐清浅没有拒绝,他便拿起她的手帮她按,力道刚刚好,不轻不重,让沐清浅感觉还挺舒服的。
按了好一会,右手按了,左手也按了,冷谦寒一直蹲着,也不嫌累。
沐清浅收回手,“可以了,不麻了。我们休息吧,你明天不是要早出门吗。”
“好。”冷谦寒满意地应声,沐清浅爬上床钻进被子,像一条毛毛虫软绵绵的。
男人本有的燥热窜起,目光放在有着清浅的被窝里,喉结凸起,那是她的温柔乡,好期待!
考虑到今晚清浅允许的亲密,考虑到他许久未开荤,于是大胆地爬上老婆的床,未经询问。
沐清浅纳闷,刚才说“我们休息吧”是不是让他会错意了?
她表达的是我在我房间休息,你回你房间休息,各找各妈。
但她没有把人轰下床,他也算比较安分,只是靠得近一些,没有过分行为。
他对着她的背,她对着他的胸膛,两人均感受到对方的体温和呼吸。
其实他们已是夫妻,共睡一床很正常,今晚却是领证以来第一次。
冷谦寒一只手枕在自己头下,睁着眼,其实时间还早,便跟她说说话,温声细语:
“清浅,你知道吗?之前有一次,时光在学校外面被人追着打,正好被我碰到,我第一时间冲过去帮忙打跑那些人,我还安排保镖暗中保护他。”
这也是他想跟她说的话,一直都想跟她说。
他以前很坏很渣,但也有对她好的,想把他对她的好如数说出来,不想她对他只有恶劣的印象。
“恩。”沐清浅听到了,清应一声。
感激吗?都已经过去了,好比他对她的伤害,也已经过去了。
男人接着说:“有一次,萧明月把你捉走,我立马就去救你了。监狱里的大姐头、邱兰、顾月烟、顾月霜欺负你的那些人,我都一一处理了。”
他在说着他的好,却是在提起她的痛,在她伤口上撒盐啊!
不过沐清浅让自己不在乎,过去了,他想说就说吧。
给他回应:“我记得。”
“你妈妈之前做手术,其实是我安排的,转去最好的医院,用最好的治疗。
你爸爸挪用公款,我也没真的想起诉他,我只是想能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