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入冬。
沈婉意披着白色长袄，伸手接下雪花。
宁宁探出小脑袋，从沈婉意左边出来，云云探出小脑袋，从沈婉意右边出来。
两个小团子的衣服款式一模一样，都是白色，只有小脸粉嘟嘟，小鞋子粉粉。
沈婉意低头刚想说话，停住了，我上次先叫谁来着？
她闭眼仔细回想，应该先叫宁宁吧。
“云云，你看雪。”
“娘亲。”宁宁叉着小腰，“我生气了。”
“噢噢，对不起，宁宁，宁宁，我应该叫宁宁。”
“宁宁，你看雪。”
小脑袋勉强点点。
沈婉意侧头道，“云云，你看雪。”
一碗水端平，好难。
沈婉意抬头看雪，唰唰落，和我的心一样落的快，唉。
“娘亲。”软乎乎的小声音响起，沈婉意捂住胸口，只是端水罢了，还能端。
“宁宁，怎么了？”沈婉意抱起小团子猛亲两口，刚亲完，她立刻反应过来。
她果断放下宁宁，猛亲云云，立刻放下。
沈婉意拍拍胸口，吓死了，差点。
“宁宁喜欢雪雪。”
“娘亲也喜欢雪雪。”
“云云喜欢雪雪吗？”沈婉意低头问。
“云云不喜欢雪雪，喜欢娘亲。”
小脑袋猛的一转，宁宁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来，仿佛在说，哥哥居然被刺宁宁。
“娘亲也喜欢云云宁宁，宁宁云云。”
沈婉意忘记上次先说谁了，为了保险，说两遍不一样的。
宁宁抱住沈婉意的腿，“哼，不喜欢哥哥。”
云云也抱住沈婉意的腿，“哼，不喜欢妹妹。”
“哼，宁宁生气了。”
“哼，云云生气了。”
眼看两个小团子就要吵起来，她深呼吸保持微笑，“再吵娘亲就生气了，生气没有果果吃，更没有娘亲抱抱。”
软乎乎的小手立刻捂住小嘴。
两个小团子动作同步，沈婉意舒服些， 这招好用。
一袭浅蓝色衣袍的男子踏雪而来。
沈婉意抬眸，萧衍这副打扮，有种翩翩公子的意味，她抬头触及到冷硬脸庞，她低头看衣裳，这样有那味了，抬头就没了。
“爹爹。”宁宁迈着小短腿扑过去，沈婉意刚想说小心点，小团子蹭蹭地跑过去，没站稳直接跪下，磕头。
小脸埋进雪里，沈婉意看愣了。
一只手拎起一坨，清冷的声音，“宁宁，不许乱跑。”
云云捂嘴笑，“哈哈哈，宁宁好笨。”
被雪埋脸的团子忘记哭泣，听到哥哥的嘲笑，哇哇大哭，“哇哇哇，哇哇哇。”
萧衍擦擦小脸，“不哭，跟爹爹进去。”
宁宁转过小身子，气鼓鼓说，“哥哥坏。”
云云晃晃小脑袋，“笨。”
沈婉意摸摸宁宁小手，冷冷的，摸摸白色衣袖，都湿了。
一个团子换衣服，另外一个团子也得换，有得折腾了。
沈婉意挑眉，“皇上给宁宁云云，云云宁宁换。”
“嗯。”萧衍微微点头。
殿内，沈婉意坐在火炉旁烤火，她戳戳土豆，还没熟，硬硬的。
萧衍折腾半天，给两个小团子换好衣服，提溜两个团子，放在凳子上，和沈婉意闲聊起来。
“兄长府中热闹了。”
“噢，发生何事了？”沈婉意放下棍子，来了心情。
宁宁抓住棍子，戳了戳。
云云抓住宁宁小手，和宁宁一块用棍子戳了戳。
“听说，久汐十分粘兄长，孩童心性，这会久汐应该在玩雪，兄长应该在一旁念叨。”
沈婉意赞同地点点头，“说的对，每次我玩雪，兄长在我耳旁念念叨叨。”
宁宁推开哥哥的手，气呼呼的，自己用棍子戳土豆。
云云伸手要抢，宁宁不肯，举高棍子。
一棍子戳过来，沈婉意捂住额头。
宁宁立刻松开手，紧张兮兮地看着。
萧衍拿开沈婉意的手，“朕看看红了没有?”
“有一点红印子。”
萧衍没有责怪，只是说，“下次拿起要注意看身边有没有人？”
“嗯。”宁宁小脸不再皱巴着。
沈婉意拿起棍子戳戳土豆，“等一会，还没熟。”
她看看宁宁一会，看看云云一会，又抬头看萧衍一会。
她默默总结，宁宁和我像，云云和皇上像。
她又揉揉额头，有点小疼，还好。
萧衍见状揉揉沈婉意额头，“我拿帕子敷敷。”
“不用，哪有那么娇气。”
宁宁奶声奶气说，“娘亲，豆豆。”
“还没好呢？”沈婉意戳起一个，四处看看，拿起萧衍的手，“皇上试试热不热？”
萧衍撕开土豆的皮，掰了一小块，喂进小嘴里。
“熟了，不是特别软。”
沈婉意指指云云。
萧衍立刻掰喂云云小嘴里。
手一拐弯，指向自己。
萧衍掰一块喂过去。
沈婉意咂吧嘴，“味道不错，皇上尝尝。”
“朕不爱吃土豆，你们吃。”
边说边把沈婉意手中的棍子拿过来，低头吹了吹，快速撕掉皮，放进小碗里。
他又戳了戳另外一个土豆，熟练地剥皮。
宁宁云云小眼神变得崇拜，小手拍拍响，“爹爹好厉害。”
沈婉意附和地拍拍手，“爹爹好厉害。”
萧衍若有所思地看一眼，然后立刻低头剥皮，沈婉意觉得有些奇怪，但没在意。
一会的功夫，剥了三个土豆，一大两团子拿着小碗，挖土豆吃。
萧衍洗干净手，似笑非笑地看沈婉意。
专心吃的沈婉意没有意识到丝毫不对劲，她还在想，等会再烤几个，味道不错。
宁宁拿着小勺子想，下次不能戳到娘亲了。
云云嚼着嘴里的土豆想，如果放糖糖就更好吃了。
各有各的心思。
“婉意，你吃饱了吗？”
“嗯？什么？”沈婉意还没反应过来。
只听到萧衍说，“宁宁云云在这里吃土豆。”
“知春看好他们。”
“爹爹要和娘亲去偏殿聊聊，不许打扰，谁打扰没有果果吃。”
一听到果果，两个小团子直点头。
沈婉意一脸懵被抱走，她还没吃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