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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是这么个理,可是……”

曹真话说到半中间,后边的词语再也蹦不出来了,他已经看到老曹满脸杀气的站到了前面。

“父……父亲。”

这时候的曹操,眯缝着眼睛看向两人,就如同一头被惹怒的猛虎般。

“是谁叫你们在曹营饮酒作乐,岂不知我曹军将士们正在前线浴血奋战?”

“是孩儿叫他们做的,父亲要罚,罚我一人便可,莫要连累无辜。”

还没等曹真解释,曹丕便站出来把责任全数揽到了自己身上。

“子桓……”

曹真这会儿吓的双腿微屈,差点当即给老曹跪下。

“果真是你,来人,将他绑到中军大帐,听候发落。”

正愁无处发泄怒火的曹操见儿子主动站出来,立时便找到了替罪羔羊。

他以为这时候许褚已经凶多吉少了,迫切的想找一人泄愤,这回即便砍不掉曹丕的脑袋,也要彻底利用眼前这人来重新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来人,来人……听不到孤在说话么?”

但等了半天,把守辕门的曹军却是无动于衷,不光没有拿着绑绳上前,反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无动于衷。

曹操连喊了三遍都没人动身,就在他把手伸向腰中宝剑的时候,两边的军兵有了动作。

依旧没人上前,但他们尽皆单膝下跪,把手中兵器捧在了头顶。

“丞相,请恕我等赎职之罪,饮酒之过非是屯骑校尉所意,而是我们曲解了将军意思,是我们擅作主张,跟屯骑校尉并无关系。”

“你们……你们……”

一直到此时,曹操才发现,自己的话好像在军中不好使了,看着周围乌压压跪倒了一片的士卒,他越发愤怒,“沧浪”一声宝剑出窍。

“你们是要造反么?莫非是以为孤刀不锋利否?”

跪倒的军兵把头继续低了一低,同时又把手中的兵器往高举了一举,但没有一个说话,看样子是任凭老曹发落了。

“好啊,好啊,既然如此,那就休怪孤……”

“丞相发令,尔等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没等老曹说完,就被曹丕严厉的话语直接打断。

“呃……是。”

别看老曹说话不好使,但曹丕一开口,仿佛是如同圣旨降临一般,只见两个军兵直接站起身来,把腰间的绳索也拿了出来。

“将军,真绑么?”

临动手之际,他们毫不顾忌老曹铁青的脸色,还再三跟曹丕确认一番。

“当然,不遵军令者,军法从事。”

“那就委屈将军了。”

说是捆绑,实际上只寄了一个活扣,曹军还特意留了一股线头在曹丕手中,别说要旁人来解,曹丕自己一拉就能让绳索脱落。

而一旁的老曹,是活生生把这一幕看在眼里,但他也知道,这会儿发怒不是时候,一旦自己做出什么出格事来,本来就动摇的军心,就会彻底失控。

“将他绑于中军帐之外,待众将归来,一同处置。”

最后吩咐了一句,曹操一甩手直接去了自己营帐。

…………

等曹操走出老远了,押解曹丕的曹军才把脑袋凑到曹丕耳边。

“将军,绑的紧是不紧,用不用我们哥俩给你松松绑绳?”

“不必了,你们如此敷衍行事,不怕丞相降罪么?”

曹丕回头看了看这俩人,对这两副陌生的面孔颇有些好奇。

据他所知,这俩人跟自己好像没什么交集,却不知道为何要这么帮他?

“嘿,吾等虽不才,但也知道将军乃曹营最为忠孝之人。”

听到曹丕问话,两个人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别的暂且不说,将军当初孤身北上,将那草原匈奴驱赶于长城以外,使得我中原百姓免遭劫掠之苦。”

一打开话匣子,两人就仿佛有说不尽,道不完的话跟曹丕说。

“将军可知,我等乃北方人,那袁绍旧日,每年选中民间女,美其名曰与乌丸联姻,实则只为拉拢他们共抗公孙瓒,万家百姓深受其苦。可是自从将军计定邺城,平顶并州,带着三百亲兵踏足草原之后,我等家眷便再无异族之扰。”

“后来,将军又带着草原骑兵,在丞相惨败于西凉之后力挽狂澜。昨日那场仗我等虽未参与,但他们回来的人却与我们说过将军的雄姿。”

“今日将军大排歌舞,大快朵颐的时候,我等兄弟多希望是其中一员,即便分得些许酒肉,但可惜未能亲自一睹您沙场的威风。”

“如果此生能陪着您匡扶乱世,一扫寰宇,哪怕是您一牵马坠蹬的小卒,即便抛头颅洒热血,也义不容辞。”

“您能降服漠北异族,您能血屠西凉胡羌,您身为丞相长子却甘受万般屈辱而没有怨言,您能不论出身一视同仁。您身先士卒,即便背负双箭,也以高贵之躯为属下杀开血路。就连那尚未开化的异族都愿为您效死,难道吾等会比他们还愚钝么?”

两个军兵说着,又单膝给曹丕跪下了。

同一时间,把守辕门的军兵也跟着他们跪了下来。

“此生若能跟着将军征战四方,我等血洒长空亦无憾矣。”

“诸位快快请起,丕只是区区一校尉尔,当不起诸位行此大礼。”

说到这,曹丕知道再不能让他们说下去了,再说下去他们快要黄袍加身了。

“将军不同意,我等便长跪于此,此乱世非将军出手方能解救,如果将军不同意,我等情愿自刎,以铭心志。”

“我答应你们,你们再说下去,我就要被父亲千刀万剐了。”

…………

就在曹丕跟辕门的守城兵扯皮的时候,曹操对此一无所知,此时他正在大帐内独自坐着生闷气。

“嗯……嗯……”

哼哼了两声觉得不过瘾,心中的气还没消散,他又转过身子背对着帐门呼呼直喘粗气。

“呼呼……呼呼……气煞我也,真气煞我也,这次不打他二十大板,孤绝不饶他。”

喘了半天气,老曹又想起刚才辕门士卒对曹丕的态度,他又发愁起来。

“呼……呼……不行,真对那逆子动手,恐怕军心不稳,难道孤就非得立他为世子么?而若是那样,荀氏,宗氏,还有文武百官,必然都依附于他,到时候,孤说的话,还有几句好使?岂不是被他架空了么?那孤又与刘协有何区别?”

老曹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却一时间都没有能制衡儿子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