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辛月他们回到的时候,初三正准备沏茶招待京城来的官爷。
“小姐,你回来了。”初三第一次招待这么贵的贵客,心里极为紧张。
小姐的出现,仿佛黎明的曙光,照耀着全身。
包括江大人在内,也暗暗松了口气。
“你可是王辛月,王氏?”墨护卫回身,见一女子一身简约长裙,未施粉黛,清幽淡雅。
脑海中浮现什么,一闪而过。他想要抓,又抓不住。
若说与后宫娘娘们比,自是比不得的。
要说少了什么,大概就一身的珠光宝气吧!
娘娘们每天忙着争宠,哪个会这么糟蹋了这精致漂亮的脸颊儿。
太简朴了,却不遮其光芒。
大概是人美心善,功德加身的缘故,下午的夕阳打在她的侧脸,如同佛光普照一般,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身边站着两孩子,十岁左右少年,年龄不大,静静地站着,就像,就像······
墨护卫下意识把目光从他们身上移开。
他这是怎么了,会对一妇人产生浓厚的兴趣。
“正是民妇。”她微微颔首。
“王氏接旨。”
王辛月没见过这时代礼仪,电视剧里头倒是看了不少。
双膝跪下,“民女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场所有人跪下。
“奉天承运,皇帝······”
王辛月有些听不明白那些个文绉绉的东西,但有一点她是听明白的,设备的事,赏赐不少。
赏赐绫罗绸缎,珠宝翡翠若干,黄金千两,白银万两,良田千亩,无需赋税。
“谢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抬头,墨护卫身后站着一排端着金银珠宝的人,差点闪瞎她的狗眼。
从口袋里拿出一锭五十两银子塞到墨护卫的手中,“诸位大人远道而来,辛苦了。”
“还望诸位大人莫要嫌民妇这寒碜,喝口茶解解渴。”
目光看向凉亭的小桌上,初三方才正准备沏茶呢,她就回来了。
他用的茶是平日放客厅给大伙解渴用的。
好茶已经被厉文宣来接媳妇和孩子时,打包带走。
“好。”墨护卫点头。
初三若水几个把皇上赏赐下来的东西收回库房。
说是库房,里头都是些不值钱的。
值钱的都被她装进空间里头。
“大人稍等。”
又朝江知鹤看去一个感激的表情。
江知鹤摇摇头,示意别管自己,先招待贵客。
王辛月迅速走回马车,从商城下单,三十几块钱一包的铁观音。
当然,她自己喝的,比这个不知好多少。
这个时代,东西匮乏,太好,容易引起别人怀疑。
最最最主要的是她抠,还想着她的黄金屋。
花那么多钱买茶,是会肉疼的。
换上精致的盒子,贵气满满的,把茶放进去,转身回到凉亭,走过去。
走到茶桌前,所有人见到她手中的盒子,都大为吃惊。
无一不好奇,这里头到底装什么。从包装上看,极为漂亮。
王辛月边打开边说话,“这是我出行,偶然得到的新茶,墨大人特意从京城赶到这,着实辛苦。”
人多,一张桌也仅够四人。
初三已经备上几张茶桌放在阴凉处,桌上放满着糕点。
但大家的目光不在此,而是她手中的盒子。
就在墨护卫以为,她这是打算贿赂自己时。
才看见,她打开那盒子里头赫然是茶。
墨护卫是皇上身边的红人,什么好茶没喝过,便也没在意。
只见她将桌上茶盏都用热水烫过,再放入茶叶,淋上滚烫的开水,一股淡淡的茉莉茶香扑鼻而来。
再把水倒放十几个小杯中。
茶色清淡,茶香萦绕,不用品也知这是上等好茶。
就在他以为,会分下时,她把茶都倒了。
“这茶名为铁观音,墨大人可想知这茶名有何来历?”
“说来听听。”墨护卫苟不言笑。
“古时,有一户人家,以采茶为生,家中二男两女,兄妹三人。”
“一次意外,父母坠崖,父母遗留下的东西就成了兄弟俩必争之物。”
“大哥觉得,身为长子,长兄为父,这个家,祖房就由他来继承,家里的茶园也应他独大。”
“二哥是次子,自小父母精力都放在他身上,得到最多的关爱,理应住到外头去。”
“这事闹到里正那,一分三,老大拿二份,老二拿一份,年仅八岁的小妹无人要,强行跟着哥嫂住。”
“半年后,老二一家六口,死于一场大火之中,那份家业再次回到大哥手中。”
“而小妹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做最累的活,吃最差的食,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非打即骂,常常三天饿六顿。”
“可即使这样,只要大家需要帮助,她都尽可能去做。”
“待到小妹十五岁,小妹五官出挑,成了村里家户万晓的美人儿,还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未婚夫。”
“镇上有户人家姓钱,那钱财主是个快八十的老翁,老眼昏花的,就喜欢俏。”
“听闻村里有个漂亮的美人儿,出水芙蓉,愿以千两求娶,做他第四十八房小妾。”
“哥嫂听是千两,别说是娶妾,就是让他们杀人都干,哪有不同意。”
“小妹抵死不从,被他们关进柴房,她的未婚夫得知,偷偷前来相救,谎称她是自愿的,把人劝了回去。”
“而小妹都要做别人家的媳妇,哪还有吃自家粮食的道理,就这样,她被饿了三天。”
“三日后,哥嫂找了辆牛车把浑浑噩噩的小妹丢上车,送到钱财主家去。”
“路过那片茶园时,昏睡的小妹仿佛听到未婚夫唤她,让她快点醒来。”
“梦里,还诉说那日救他,被她兄嫂打死,就埋在了这里。”
“本来浑浑噩噩的小妹,猛然睁开眼,跳下车冲向茶园,看见梦里那鼓起的小土包。”
“她哪逃得过四肢健壮的大哥,被大哥抓住,一怒之下,拿着藤条往她身上抽。”
“可她定死也不要给一个步入黄土的老头做妾,直到麻衣染成了鲜红,茶树也染了上红色。”
“无助之下,事先准备好的尖刀,往手动脉割去,鲜血也染红了土地。”
“临死前,她爬向他的墓,惨然一笑。”
“说来也怪,墓突然打开,那对夫女被一道金光遮住了眼,当他们再次睁眼,已不见人影。”
“小妹何时换了一身白衣,站在云上,原她是上天铁仙子,不小心喝了玉帝千年方能采摘一次的仙茶,被贬入凡间,投胎成茶农最小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