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地方，越想得到人气值，污染度就升的越快。
玩家要通关，就会想得到人气值，这是绕不开的设定。
姜栖不一样，她赌了一把，尝试接触银钥匙背后关联的神秘存在，借用祂的力量来掌控20层的空间。
尝试失败，她会被邓万困在20层直到死亡。
成功但没抗住，她会彻底丧失理智，在疯狂中忘记自己是个人，是个玩家。
【想好了，想好了......】一身黑没有五官的‘人’蹲在墙角瑟瑟发抖。
它就是之前弹幕上的‘我就是恐惧’。
此时此刻，它是真恐惧。
这个女人居然可以平白无故在空间里开一扇门，把它们从摄像头后拖出来。
这算什么主播，太恐怖了......
【姐，您说什么是什么！我们绝对没有一个不字。】
“很好。”姜栖慢慢点了一下头，将尸体提了提，像对着尸体说话，又像在自言自语，
“不然，我不介意把观众也解决了。”
理智值：20
更离谱的事发生了，姜栖视角里，尸体竟然笑着对她说，“就不告诉你......”
姜栖‘哦’了一声，拖着尸体走进电梯，身后留着一地触目惊心的血迹和锈蚀。
她这会看起来比boSS还像boSS。
——
21层。
时微抬手擦了擦脸颊上伤口流出的血液，看着地上的守关boSS尸体，朝脸色极差的杭璟挑了一下眉。
他们俩目前谁都杀不了谁，一个攻防高，一个速度快会隐匿，又都在保存实力，把生命值控制在50点以上。
但是可以抢怪。
“你在21层，另一个人就是遇到姜栖了。”杭璟心里计算着杀了时微需要消耗多少。
时微也在计划等到时间快结束的时候，进入电梯离开21层。
现在不走是还在看屏幕上姜栖的人气值。
时微心里还是有种说不上来的可惜，她没有遇上姜栖，没有机会看姜栖出手了，难得遇到一个感兴趣的玩家。
“而且另一个人的能力还是‘屏蔽’。”时微观察着杭璟的表情，
“根据资料，你们组队的时间不长，别说你要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队友，豁出命给她报仇？”
“我没那么蠢。”杭璟冷笑。
姜栖如果真死了，他就要1对2想办法通关，任何失误都是致命的，再去跟他们打正面，浪费实力，就算能杀一个，他自己肯定也通不了关。
不能通关，一切就没有意义。
哪怕是跟他有过命交情的王樾折在这里，他同样会以让自己活着通关为首要目标。
“可是，你们好像低估姜栖了。”
杭璟看着屏幕跳动的人气值咧嘴一笑，恶劣中带着几分兴奋，
“你的临时塑料队友，人气值清零，凉了。”
“所以现在情况是，你1对2。”
杭璟话音未落，偏头看向不远处的门，先时微一步冲过去扔了个道具‘防护门’。
这种小道具没别的用，就是能给门单面上一层防护，要开门也简单，A+战力随便打两下就破了。
可这两下的功夫，时微就不可能靠速度优势和隐匿能力，越过他进去。
她破门的时间，姜栖都上来了。
杭璟不是走解密游戏机制赛道的玩家，但他也是从低等级新手一个副本一个副本熬上来的，抢怪失手一次，这里自然要扳回一局。
姜栖也是真牛皮，杭璟心想，她竟然能单杀一个A级玩家，难怪王樾愿意认她做队长。
时微看着杭璟得意的笑脸，一时间顾不上懊恼刚才大意慢了一步，震惊已经占据她全部心绪。
这么短的时间......
邓万可是一个防御型A级玩家！就是她，在邓万搏命的情况下，也不可能这么快杀了他。
姜栖是有什么级别特别高，一击必杀的道具吗？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别的可能。
时微脑子快速转动，技能就快冷却了，只要再拖一会，他们两个人也拿她没办法。
正当她准备动手之际，门从里面开了。
诡异到极点的气息和血腥味飘出来。
看见电梯里的身影，时微和杭璟脸色同时一变。
不是姜栖，而是一个，不能称之为人的怪物，她拎鸡仔一般拎在手上的是邓万的尸体。
“卧槽，卧槽！这到底是什么？”杭璟垂落在身侧的手腕一翻转，拿上了武器。
“嚯.....这门，外面看着这么结实。”姜栖视线落在时微身上。
杭璟试探性开口，“......姜栖？！”
手里的尸体又在说话，姜栖不厌其烦地低下头说了句，“闭嘴，别逼我把你脑袋扯下来做成灯笼。”
杭璟：......
“我特么什么都没说啊！叫了你一声，你就要把我脑袋扯下来？？？亏我刚才还担心你！”
“没跟你说话。”姜栖看了他一眼。
“？？？”杭璟神色诡异地看向她手上的尸体。
尸体刚才说话了吗？应该没有？
杭璟现在怀疑不是姜栖疯了，而是他疯了，看见幻觉了。
游戏里从来没有变成这副鬼样子，还能保持清醒，知道自己是个人的情况。
他没别的办法了，只能询问另一个正常人时微，
“你也看见了对吗？她用一副奇怪的样貌，拖着一具尸体。”
时微张了张嘴，压下心里的畏惧，“......看见了。”
“走吧，别耽误时间。”姜栖对时微说道，“你不是也要去上面？”
时微犹豫着走进电梯。
她能不进去吗？姜栖就没给她选择的余地！
杭璟站在门边，“我人气值没到......”
他话还没说完，便看见观众那边给的人气值让他主线任务下21层的数值条拉满。
整个过程弹幕安静得像死了一样。
“我说走，就有人气值。”姜栖的语调特别慢，脸上的表情在呆滞和疯狂间转换。
杭璟看这情形赶紧闭嘴走进电梯。
他玩游戏这么久，没坐过这么诡异的电梯。
在青石镇姜栖是不是用这招变身，从谢朝辞手里拿的首通？
站在门边的时微双手都握紧了影刃，姜栖看过来的时候，她差点条件反射动了手。
“他花了多少积分请你杀我？”
姜栖拎起邓万的尸体到自己同等高度，一起看向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