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清泉痛心疾首的看着索菲亚那破罐子破摔，狰狞扭曲的脸，失望的阖上眼睛：
“给她看看。”
身后的人立刻从怀里取出一沓文件，走到索菲亚面前翻给她看。
是专利转让后的受益者，不是石清泉的儿子，而是华创所有尖端人才，其中索菲亚一个人就占了百分之二十。
那岂止是一千万人民币能比，不管华创卖给谁，索菲亚都能得到数十亿，这笔钱不是无条件赠送，附加条件是索菲亚需要在俄罗斯继续投入研发，培养人才。
可不管怎么样，索菲亚都是最大的受益者。
她似乎一下子陷入了疯魔，猛烈的摇头：“我不信，如果你真打算这么做，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就是要把卖华创的钱给石归，打算自己退休回国养老。我们那么多人的努力，凭什么便宜石归？凭什么要被你剥削一辈子？”
石清泉睁开眼眸，沉声道：“文件被公证过，时间是一年前。”
索菲亚又仔细看文件上的时间，石清泉没有骗她，真的是在一年前就已经公证过了，石清泉早就为她们安排好了后路。
“跟了我那么久，却看不明白小归无意继承华创，他们一家并也不需要我的资产过活，而我的一切，从头到尾都没想交给信托。”
他石清泉坦坦荡荡了一辈子，从不空口白牙，言而无信。
这些孩子因为优异的成绩，有很多在大学时期就被他看重，接受他的资助培养，毕业后有的立刻就进了华创，也有的会被他送出国深造，学有成就后在收为己用。
是他不想给这些孩子们高收入吗？
华创近十年靠的几乎全是专利费用运作，而研发需要消耗大量资金，他的手机品牌被国外打压，没有带来收入不说，还赔了一大笔钱。
人是有感情的高级动物，虽不能拿她们与自己的亲生孩子比，可石清泉也从未想过亏待，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如果华创是与华国企业合作，他会为这些孩子们争取最高待遇，如果他留不住华创，最坏的打算就是要卖掉，那么就把钱分给这些孩子们，希望他们能继续坚持自己的专业。
索菲亚闻言，心里开始追悔莫及，一下子哽咽了起来。
“石老，我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以为你回国了会抛弃我们，求求你在给我一次机会。”
石清泉起身，冷漠的看着索菲亚，内心毫无动容。
“我石清泉从未对不起过任何人，最痛恨的莫过于背叛，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的路付出代价，你也不例外。”
索菲亚脸露惊恐，石清泉的声音没太大起伏，似乎只是在说一件很寻常的事情，可她知道此刻石清泉放弃她了。
“石老，我在华创这些年里呕心沥血，没有功劳也有苦恼，在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不会再犯了。”
石清泉转身，不愿看到索菲亚泪眼模糊的脸。
“太晚了，即便我不清理门户，你以为聂修衍会放过你？”
求饶不行，索菲亚就故意拿话激石清泉，冲着他嘶吼：“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一直看中聂氏，现在不过是想拿我做投名状，何必说的那么好听？其实你就是一个道貌岸然的小人，小人！”
索菲亚在说什么都激不起石清泉心里什么风浪，他走到门口，目光幽深的看向远处。
“来时我想亲自动手，但是现在不想在脏自己的手了，我会把你交给警方，你做的全部的事情，我都会提交上去。”
比起去坐牢，索菲亚宁愿石清泉现在就动手杀了她。
她做的事情远不及这些，经不住查，一旦交给警方处理，下半辈子她走不出监狱。
索菲亚突然发了疯的挣扎，狰狞嘶吼，似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
“你们华人不是最重感情的吗？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师父？求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会改，你给我一次机会。”
然而，石清泉给不了她任何回应，人已经离开了。
索菲亚叫师父不行，又声嘶力竭的叫喊：“我有什么错？选择龙氏还是聂氏有什么区别？我为什么不能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我有什么错？”
石清泉的耳边充斥着索菲亚的叫喊，哭哭笑笑，一会求饶一会怒骂，这个女人已经丧心病狂，多说无益。
他回去想了一夜，想为什么亲手培养起来的徒弟会变成这样。
心术不正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这些孩子们跟着他，真的没有得到该有的待遇吧？
即便他有为孩子们以后考虑，也不可否认，这些年，孩子们被道德束缚了。
索菲亚的事情对石清泉打击太大，他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一夜无眠，石清泉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中午，他终于下定决心给聂修衍打电话。
“华创是你的了。”
聂修衍意料之中的事情，虽然没有联系石清泉，可他不会真的一点不关注，尤其是被龙氏买通的索菲亚。
“石老，我们重新修订一下合同如何？”
“你什么意思？”
石清泉肯点头，聂修衍的声音里倒是多了几分真诚。
“我给你东越百分之三的原始股，另外在给你一百亿安顿俄罗斯这里的一切，包括收回股东手里全部股份。但有一点要说清楚，你旗下的尖端人才全部都得来华国，待遇方面不用担心，只要是核心人才，我承诺百万年薪，上不封顶，不在核心人才里也会以高薪聘用。”
石清泉一愣：“你......”
聂修衍主动给石清泉解惑：“我当然更想直接收购，但是如果我买断的话，石老也不会愿意进入聂氏了吧？所以原始股是对石老个人的诚意，并且我承诺石老，您回国后依旧是华创的领导者，管理和研发，拥有绝对的主导权，非本质问题，我不会插手。”
股份远不及石清泉心里预期，但他拒绝不了聂修衍的提议，他要是能那么轻易放弃华创，何须等到现在。
说到底，还没有到自己理想的退休年纪！
百分之三的原始股，是聂修衍给他最大的体面，如此，加入聂氏，也不至于那么难堪。
石清泉松了口气：“不得不说，聂总很会掌控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