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娥带兵杀向瓦岗寨。
本以为要费些功夫,没想到寨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正当她迟疑的时候,东方玉梅提着两个脑袋走出城门。
东方玉梅将尉迟南和尉迟北的脑袋,丢在新月娥面前。
东方玉梅摸了摸肚子,俏丽的脸上嘴唇微动:“月娥,你来得这么迟,可真是让我好等。”
新月娥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已经猜出来她怀了段郎的孩子。
这是在向自己炫耀,还是别有深意?
不过那又怎么样?段郎说过,遇到这个女人就杀了她。
新月娥向来唯段淳的命令是从,当然不会舍不得下手。
再说他们姑嫂二人,关系本来就不怎么好。
新月娥拔出两柄柳叶刀,朝东方玉梅激射而去。
她吃了半颗牛黄丹,力气大增,这柳叶刀如同一道流星一般一闪而逝。
不过那东方玉梅并没有那么好对付,她双枪挥舞,将柳叶刀打在地上。
她指了指身后:“我看你还是快进去吧,瓦岗军就快来了。我也该走了,等段郎来了我就走不了了,毕竟我不是他的对手。”
说完,她上了马,带着一队侍卫飘然离去。
新月娥陷入纠结之中,若是不追过去,只怕要让她逃了。
但是追过去的话,恐怕会失了夺得瓦岗寨的时机。
新月娥心一横,不再理会这个已经办疯的女人,带兵杀进瓦岗寨。
瓦岗寨此时防守空虚,等李密想要再调兵前来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李密当机立断,让英雄会的四十六友,前来截杀新月娥。
率先冲过来的乃是贾润甫,他本是贾家楼的掌柜。
因热情好客,被拖入四十六友的结拜之中。
要说手上本事,那是一点没有。
他看新月娥是个女流之辈,以为是个软柿子,今天必须捏上一捏。
贾润甫可没有东方玉梅那么好的功夫。
他不曾想到,新月娥只发了一刀,便将他射落马下。
柳周臣见表哥身死,顿时愤恨攻心,失去了理智,也拍马前来。
新月娥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又是一记飞刀,命中他的额头,飞刀直没刀柄。
这一交手,瓦岗寨群雄便死了两个。
侯君集、尚怀忠二人拔腿就跑。
我的娘咧,这绝美的女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却是这么剽悍。
新月娥一路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四十六友死的死逃的逃,竟然都挡不住新月娥片刻时间。
新月娥带兵前行,一路势如破竹。
正在此时,李密刚调过来的人马终于到来。
新月娥见他们立足未稳,娇喝一声:“杀!”
两军短兵相接。
隋军毕竟久经战阵,此刻攻进城来,士气正盛,锐不可挡。
相比之下,瓦岗军不过是刚放下锄头的泥腿子,一群乌合之众罢了,如何敌得过这帮虎狼之师。
瓦岗军节节败退。
李密的脸色极其难看。
大势已去。
他随杨玄感造反开始,便觉得乱世已至,属于自己的时代已经来临。
就连长安城里的那首童谣,都隐隐指向了自己。
李密嘴里念着:“桃李子,得天下;皇后绕扬州,宛转花园里。勿浪语,谁道许?”
魏征疾呼道:“西魏王,快想想办法呀。”
李密已经心如死灰了,此次败给段淳,非本王之因。
全都是因为王伯当那奴颜婢膝的蠢东西。
若不是他以利诱惑我,我又怎么会与段淳反目成仇?
若不是我与段淳反目成仇,如今又怎么会落得今日的地步。
李密面色难看道:“大势已去,唯有引颈就戮而已。”
他看向一旁的儒士问:“祖君彦,你在与我说说那桃李子童谣是何意?”
祖君彦苦着脸说:“那桃李子童谣乃是说你李密乃是天子。魏公,结局未定,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哈哈哈,好一个犹未可知,没了瓦岗寨,我们还有什么?”
魏征虽然不耻祖君彦,但是他此刻非常支持祖君彦。
他继续劝说道:“西魏王,你我重振旗鼓,卷土重来。”
可是逃又能逃哪去?外面都是隋军,他们是文官,根本无处可逃。
李密没有听进去魏征的话,反而是盯着祖君彦:“当初薛道衡将你举荐给文帝,文帝说是你杀了斛律光的,所以弃你不用!以文帝之能,我该相信他的。”
原来,当初那两首斛律光的诗便是祖君彦写的。
“百升飞上天,明月照长安。”
如今,这人又来害自己了。
李密抽出佩剑,一剑将这祖君彦扎死。
顿时所有文官噤若寒蝉。
新月娥带人杀到的时候,李密的剑还在滴血。
她挥了挥手说:“拿下。”
李密、魏征等人被新月娥活捉当场。
隋军大营里。
段淳听说新月娥已经攻进瓦岗寨,不由有些错愕。
他心思急转之下,便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东方玉梅。”
他喃喃道。
一定是这个女人从中作梗,不然新月娥不会这么快攻进去。
他对裴仁基说:“裴总镇,你率领这些护卫出击,解救元庆。”
裴仁基闻言大喜:“多谢段大人,多谢段大人!”
他没有耽搁,带着几千人马杀向八门金锁阵。
此阵还在运转,裴家军还没有杀进去,那就说明元庆还在里面。
那边裴翠云怯生生的看着段淳,又是泫然欲泣的模样。
段淳对他招招手说:“裴三娘,过来。”
裴翠云乖乖过来:“段大人。”
段淳意有所指道:“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话说明白就行了。不要先说喜欢,最后又背叛于我,要是这样的话,我会很不高兴。”
裴翠云看着他阴翳的面容,吓得连连后退,一边摇头一边说:“不是这样的,段大人。”
段淳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他没再理会裴翠云,双腿一夹马镫,手持一把黑铁长刀,飞奔而去。
今日,该去同东方玉梅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