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啦,阿大,别纠结称呼的问题了,你还是给我说说,为什么你家后院这么大地方吧。”
说到这里,白鸷忍不住的扶额望天长叹,明明自己最开始就是想知道个缘由,竟然与阿大扯东扯西的谈了这么多。
“嗷,嗷,嗷。”
阿大听到白鸷的话,这才想起来白鸷最开始的问题,又忍不住的告诫白鸷:
“仙家,都说了阿大我脑子不好使,以后要是阿大哪里不是,你直说便是,不要这么拐弯抹角的了。”
白鸷敷衍的点点头,经历这么一遭,他算是明白了,阿大脑子好不好使不知道,但这人真是够拧巴的,一直纠结自己笨干嘛。
“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吧,别一会儿,又扯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了。”
白鸷不放心,又多说了一句。
阿大这才迷途知返,仔细想了想,这才终于说出了白鸷一直好奇的答案。
“这片地呀,它严格上来说并不是我一家拥有的。”
听完阿大的解释,白鸷这才恍然大悟,他就说这么一大片地怎么可能是一家的,还荒废着不种些粮食。
原来,因为这些年魔兽的侵扰愈发繁多,导致一些被魔兽所伤的病人增加。
可是归离集的采药人们每天能采到的药材有限,根本就不足以供所有伤患使用。
所以才有了这片土地,而这片地,属于是帝君借予这采药人们的。
让他们一起栽种些药材,但因为种的这些药材吸收的养分过多,导致土地依靠自己的恢复力,根本就难以维持。
这才有了种一歇三的作法。
这所谓种一歇三,便是第一年中药材,往后三年就要空着,任凭它荒废,也不能栽种任何作物。
听阿大说,采药人们当年初次栽种药材,第一年还好,收成甚好,但到了第二年,这些药材再怎么照顾,也是一副长势不良的样子。
无论是请谁来看,都是一副叹气,无力回天的回答。
此事被帝君得知,他还专门来看过,确定空期三年的时间,才刚好能让土地完全恢复过来,
这才与采药人们订下了种一歇三的契约。
若是栽种的那一年,采药人们便时常照看这些幼苗,只有某种药材短缺又急需时,他们才会三五成堆的结伴去绝云间采药。
而空种的三年,他们就去的次数多一些,以保证这些药材的充足供应。
帝君他老人家是不是闲的,连这么点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立下契约。
白鸷脑中大逆不道的想法虽是一闪而过,但也让相隔不远的摩拉克斯心生感应。
他停下口上说教归终的动作,疑惑地向白鸷的方向看来。
而此时的白鸷反倒有些麻爪,这片地是帝君特批的,他可不敢在这上面动武。
万一把这土地给踩实,导致药材种不出来,进一步导致药材不足,从而使得伤患无药可用。
白鸷敢肯定,得知此事的帝君一定会好好教训他,即便他在千里之外的奥藏山,当着师父的面,他还是最受器重的第三代弟子。
作为师祖的帝君他老人家同样也是照打不误。
毕竟,帝君他最为重视契约,尤其是另一方是他的契约。
与帝君签下契约后,有些好奇的白鸷曾询问过师父。
直到今日。白鸷还牢牢记得师父口中的寓言故事,嗯......告诉白鸷做人道理的故事,可不就是寓言故事么。
她曾说,有一次,帝君与归终结下契约,要去山间踏青,饱览这守护了千年的大好河山,也放松放松,因为繁杂的公务而疲倦的心。
但好巧不巧的,出行的那日正好有魔兽来侵扰。
听师父虽说,那日的帝君阴沉着脸,身旁的压抑气氛,让他们这些做弟子的不敢多言。
而被打扰了放松时间的归终也是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也不用归离集的士兵们出动,他俩二人结伴,便把那群不长眼的魔兽打的活不见兽,死不见尸。
留云猜测,那群魔兽应该是,有一部分被归终用尘沙封住口鼻,窒息而死,然后被帝君招来的天星,砸的魂飞魄散。
而另一部分则被帝君镇压,成了归离集外又一座大山,它们要在山下承受,千万年的不见天日,无物果腹的封印之苦。
得知此事的白鸷当下便下定决心,若无必要,非主观因素影响,绝对不会惹师父生气。
他,白鸷,绝不是从心,而是真心的仰慕师父。不愿惹她动怒,这万一再惊扰到了帝君他老人家,让他想起与自己签下的契约,这......影响多不好。
当然,虽是这么想的,但白鸷还是不经意间,便会让作为师父的留云勃然大怒,然后......老实的,真诚的,接受师父的惩罚。
想到这里的白鸷打了个寒颤,他说什么,也绝对不敢在这片土地上动武啊。
当下,白鸷便打算拒绝阿大让他暂住此地的提议,决定尽早的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
“相公?你不看着药庐,来这荒地干什么?”
白鸷寻声望去,只见一身形姣好,但穿着朴素的紫色长发女子款款而来。
说真的,白鸷从未见过有谁,身上散发的母性会如此浓厚,即便是对他如师如母的留云借风真君,身上的母性,也远远不及眼前这位女子。
“阿大,这位是......”
虽然听到这位女子对阿大的称呼,但白鸷还是不敢置信的问询了阿大一声。
毕竟,一脸敦实,憨厚的阿大,怎么看,也配不上这个皮肤白皙,面容端正的女子。
但事情往往不如人愿。
在白鸷的视觉中,这个在他看来异常老实,甚至愚笨的采药人,正一脸幸福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搂住了这位紫发女子,阿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妇人。
“娘子,你怎么出来了?”
这位紫发妇人也是个温和性子,只见她用似是责怪,实则撒娇的语气对阿大说道:
“还不是相公你说话声音有些大,绕到我了,这醒来听到你的声音,便出来看看。”
白鸷听出了这位妇人的言外之意,定是刚刚阿大道歉的话让她听到,误会了,以为是前来挑事的客人。
这才不顾身怀六甲的身子,硬是出来看看,顺便给嘴笨的阿大解围。
但她又怕是误会了来客,徒惹笑话,这才故意说是因为阿大的声音太大,吵醒了她。
实则是在暗地里向阿大询问刚才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