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留云下山,走到山脚处寻得甘雨。
还能看到甘雨还在那捂着脑袋,试图止住眼冒金花的幻觉,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来到了她的身前。
“噗嗤~,甘雨,你是想笑死本仙,好继承本仙的遗留么?”
师父的问话让甘雨越发的羞恼,但脑海中止不住的天旋地转,让甘雨站不起身来。
只得是可怜兮兮的向师父求救。
“师父,我好晕呀。”
留云打量着甘雨的身体,发现除了因为滚下山而沾有的泥土外,并没有任何外伤,这才松了口气。
虽说甘雨因身负仙兽血脉而皮糙肉厚,根本用不着她担心,但身为师父的她,还是会担忧她的伤势。
眼见她身上没有什么大碍,留云终是放了下心中的石头。
她这才一脸好笑的调侃甘雨。
“本仙曾说过,让你少吃点,不然迟早有一日,你会因为身形而吃亏。”
“你看,被本仙说中了吧。”
甘雨一脸羞愧的摆弄着袖口,小声说道:
“知道了,师父。”
听到甘雨认错,留云心中无奈,了解甘雨如她,怎么会不知道这次的教训她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还是吃亏吃的不够多。
留云心中嘀咕道,手上也没闲着,上前几步,拉起了甘雨。
但还是晕头转向的甘雨哪能站得住脚,只能是抱住留云的大腿,死死的不松开。
留云也没嫌弃,只是嘴上不饶人。
“甘雨,你这是想把泥土蹭到本仙身上么?”
甘雨嘿嘿一笑,也没回答,只是磨蹭的动作小了些,让留云一阵好笑。
良久之后,等到甘雨感觉晕眩不再严重到难以站立,这才松开了留云的腿。
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小声嘱咐师父:
“师父,这件事能不能不告诉师弟啊?”
甘雨深知,自家师傅记性好,连几百年前发生的家里长短都还记着,还经常在与师叔们的交谈中,时不时的说出来。
虽然被说到的当事人会没脸见人,但师父丝毫没有引以为戒,反而更加乐此不彼的记下各种令人尴尬的糗事。
“怎么,现在知道害羞了?那当初本仙叫你少吃一点,你不放在心上。”
甘雨撇撇嘴,她又哪里不知道,师父让她少吃点是因为师父抢食抢不过自己,这才会在没吃好时,叮嘱自己,让自己少吃点。
但甘雨嘴上说的和心中想的完全不一样,毕竟,这时候不表现得乖一点,甘雨敢保证下次见到师弟,就是自己没脸见人的时候。
“师父~,甘雨知错了,你就别说了嘛~”
留云见甘雨扯着自己的衣袖,来回摇晃着撒娇,心中感慨万分。
以往的甘雨,哪里会又如此表现。
以前的她,只要被自己说教,就会沉闷不语,耐心的听着自己的教诲,一脸羞愧的难以见人。
哪像是现在,一听到自己说教,就赶紧的撒娇,让自己饶过她。
虽说如此,但留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甘雨,更有人情味,更加娇憨。
这也是多亏了白鸷啊,若不是他的到来,可能等甘雨长大了,也是一副怕生的模样。
以后还是对白鸷好些吧。
如此想的留云宠溺的摸了摸甘雨的头,答应她道:
“好好,既然甘雨不喜欢,那师父就不说了。”
甘雨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搂住了留云的大腿。
“嘿嘿,甘雨最喜欢师父了。”
留云欣喜,两人就在这奥藏山山脚,享受了一番天伦之乐。
......
而赶路的白鸷,如今已经过了翠玦坡,即将赶到流入渌华池的碧水河支流,远处归离集的身影已经依稀可见。
可能是白鸷飞的太高,他只能看到几个零散的黑点,围绕着渺渺升起的炊烟。
应该是外出驱赶周边魔兽的离民们。
白鸷如此想着,速度却没有慢下来,向着归离集的方向开始了俯冲。
“来了么?”
身处归离集,但心神一直注意着归离集周边的摩拉克斯低语道。
嘴上挂起一抹微笑,来的正好。
如此想着,摩拉克斯放下了手中的绝云记闻,向着城外走去。
“帝君,你这是干嘛去呀?”
此时的归终心神完全沉浸在归离集的阵法,注意着每一个外出驱赶魔兽的离民。
她嘴上问着,手上功夫却没闲下来,她见摩拉克斯要出去,急忙将大阵切换成自律模式,妄图跟上帝君的脚步。
摩拉克斯眼瞅着归终手上的动作,连忙解释道:
“白鸷来了,我去城外为他接风。”
“哦。”
眼见没有什么让她感兴趣的,归终又坐了回去,向着摩拉克斯挥挥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时刻注意阵法的反馈,不得懈怠。”
“知道了,知道了。”
归终头也不抬的挥挥手,示意摩拉克斯赶紧离开。
摩拉克斯嘴角抽了一抽,也没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目送摩拉克斯离开,又装模作样的摆弄了会大阵,眼见摩拉克斯真的离开了,归终这才瘫倒在桌上,一脸惬意的偷着懒。
而监视整个归离集的窥天大阵,此时早就已经是自律运行的模式了。
原来,归终迫于摩拉克斯的监管,这才有模有样的操作着窥天阵,暗地里只是在浑水摸鱼,一切监管功能早已交由了自律进行。
“终于走了,摩拉克斯这个老家伙真是的,还让我时刻注意着归离集的动静,有大阵在能有什么问题。”
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归终的视野余角一直在注意着大阵的动静,稍有异常,她便会通知镇守归离集的仙人们。
只是,这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惫懒样子,让摩拉克斯看到又是一顿说教。
“我可是魔神,你的盟友,竟然像看管小孩子一样看着我工作,我像是会偷懒的人么?”
趁着摩拉克斯不在,趴在桌上的归终控诉着他的暴行。说什么压榨童工,没人性之类的话。
此时已经站在归离集城门外,心神还在监视全城的摩拉克斯叹了口气,这盟友活生生让他养成了女儿,还是很不省心的女儿。
已是老父亲心态的摩拉克斯,听着女儿归终控诉他的言语,心中如同堵塞了一般,让他难以呼吸。
“我是不是应该把我的工作再交予一些给她,看来她还是太闲了。”
摩拉克斯心中闪过的念头,却让远在城中心的归终心头一紧,仿佛有什么惨痛的未来在等着她。
归终心生恶寒,猛地起身,巡视着大阵上传的记录,但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的,这才失了力气,像是一坨烂泥,瘫软在桌上。
“不会是摩拉克斯那个老家伙在迫害本归终大人吧?”
归终心头一笑,想什么呢,老家伙一副兢兢业业的模样,又怎么会把城内城外大小事务都交给她呢。
却不知,她竟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