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乐文小说!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景晟一把把手里的汗巾摔在炕沿上,掐着腰问梁弈。

“师父,这么大的事情你怎得不同徒儿说过?徒儿的谋略纵使现在不如师父,也总比段旻强出些许吧?能帮上一点是一点,徒儿也好从旁学习学习啊!”

段旻翻了个白眼。

“小公子您也找不见人影儿啊,自打来了奉安便日日被一群女娃娃围着,天不亮就跑出去,入夜了才肯回,要不是小公子年纪忒小,咱们还以为您叫山里的狐仙魇住了呢……”

景晟脸上一红,不甘示弱地高声回怼:“我们那都是纯洁的友情来的,我又没骗人家姑娘说自己身负重伤来博取同情。”

堂屋里传来水瓢摔在灶台上的声音,莫名的能感受到扔瓢之人的不悦之情,段旻不自觉地缩了缩脖子。

梁弈开口终止了两人的“战斗”:“眼下奉安周围可能还余有他们的人手,叫大伙万不可松懈,轮番值守。”

“捉住的那人找个地窖看好了,眼下若送回丰都,怕是路上还要遭遇刺杀。待到父皇接应的兵马到了,我们就算彻底脱险了。”

梁弈后脑枕着手臂眯了眯眼,眼神似是穿透房顶望向了远处。

“待到我们重回丰都,我那好二哥的皇帝梦,也就做到头了。”

另一间屋中,瑞蓉红着眼睛帮姜湄更换着亵衣亵裤,踏月生得高大,即便跌落在地时有雪地缓冲了些许,姜湄的身上也摔出了大片的瘀伤。

好在冬日里穿得厚实,倒是没破皮。

瑞蓉拿着段旻给的活血化瘀用的药膏,蘸在指腹上轻轻地给姜湄擦,边擦边抽抽嗒嗒地说。

“小姐这一身肌肤打小便养得吹弹可破,平日里磕下碰下都要落下个青紫的印子,足足要个把月才能尽消,这下这半边身子都摔成这样,可怎么好。”

姜湄现下全身只穿了个藕色肚兜,任瑞蓉为她上着药,侧过头看向哭得像个委屈的小媳妇的瑞蓉。

“又不是落了疤,总会好的,这你也要哭上一哭。”

瑞蓉扁了嘴,用力到鼻孔都张大了些。

“小姐说的这话婢子不爱听!小姐于蓉儿而言,比那金山银山还要贵重,平日里小姐来个癸水婢子都心疼得要命,您这千金之躯,哪里受过这么大得罪呀!蓉儿能不心疼吗?”

姜湄暗自觉得有些好笑,刮了下她撅得都能挂上个酱油瓶子的小嘴,柔声哄道。

“好,蓉儿说得对。这次是小姐我莽撞了,没照顾好自个儿,蓉儿可否息怒了?”

瑞蓉抹了抹眼角,接着为姜湄擦药,嘴里还瓮声瓮气地嘟囔着:“就说小姐你说话越发的像三殿下了,唇舌抹油了似的……”

姜湄被她这话逗得抿了唇:“是油嘴滑舌。”

瑞秧端了热水进屋,看了姜湄这身伤也被愁云笼了头顶,姜湄任着两人为她清理好身上,换了百姓给的干净衣服,吩咐道。

“眼下物资大多被雪埋了,这几日雪大,朝廷的人马估计要多走几日,这两日你们便做些简单的吃食,能果腹就可以了,不要讲究旁的,也不要铺张。”

两个丫头应下,姜湄趿鞋下了地,瑞蓉问道:“小姐,你受了伤还不好好歇息去哪……”

瑞秧拉了她的手:“多嘴。小姐眼下能躺的住么。”

姜湄端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清水,穿过堂屋叩响了对门的房门。

段旻起身开门,便瞧见了鬓间还有些湿漉漉的姜湄,晕红着脸垂着眼眸。

“小姐,您这是……”

姜湄轻咬了咬唇下的软肉踌躇着说道:“阿弈他喜洁,又不愿叫旁人伺候,我,我来……”

景晟从炕上一骨碌翻了下来,拽着段旻的手就朝外走。

“姐姐,那师父就交给你了。蓉儿姐,晟儿晚上想吃烙饼……”

景晟懂事的带上了房门,梁弈躺着扭头看向她,轻轻笑了。

姜湄见着他头上发了汗,手上一边浸着帕子一边问。

“你们适才在屋里做什么?怎得弄得满头大汗?”

“这炕烧得忒热,晟儿要表孝心,动不动就帮我掖被子,你若是再不来,我怕是就要溺死在他的孝心里了。”

姜湄勾了勾唇:“你呀,伤了哪也不能伤了这张嘴,我都被你带歪了。”

拧了帕子,姜湄搭坐在炕沿上,轻轻擦拭着梁弈的额角。

“这话是怎么讲的?湄儿最是温和有礼,怎得还能被我这混不吝的带歪了?”

姜湄手上动作温柔如水,嘴角也噙着淡淡的笑。

“我也不知道自个是怎么了,这几日与瑞蓉瑞秧说话时,话到了嘴边就总是打趣她们,蓉儿已向我抗议了几次了,说我说话越发的像三殿下了,专揭人家的短。”

梁弈哈哈大笑,姜湄也跟着笑得轻颤着身子,笑着笑着,两人不约而同泯了笑意。

梁弈抚上姜湄贴在自己脸侧冰凉的手背,目光深邃。

“对不住,湄儿,让你忧心了。”

姜湄执着帕子的手逐渐捏紧,樱唇微张,眉目间隐隐发着一丝怅然。

“我不怪你。”

“选择救人是你该有的担当,若换作是我,亦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只是……踏月载着我与你背道而驰时,我竟有些厌恨自己不会轻功,否则我们也不必在性命攸关之际被迫分离。”

“说好要与你比肩而立,可我却只能站在原地等你。甚至觉着便是一同死在那场灾祸中,也好过眼看着你犯险,却束手无策。”

梁弈垂了垂眼眸,果然如他所想,姜湄母亲早亡,父亲离心,如今于她而言至亲至信之人只余他自己一人,若是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便是要她的命了。

思及此,梁弈轻拉了拉她的手臂,拍了拍自己肩窝。

“过来,湄儿。”

这一拉许是触及了她的瘀伤,她怕梁弈担忧,故作无事柔顺的把双腿也挪了上炕,小心翼翼地枕上梁弈的胸膛。

“你不是受了伤?我这样压着你可有不适?”

梁弈的拇指在她的下巴尖上缓缓的来回摩挲,话音中似是极为享受。

“舒服得紧,陪我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