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
栗山凉仰躺在床。
他扭头看着耳侧开着扬声器的手机,感觉聂开宇的声音闷闷的,很奇怪。
“你怎么了?”
聂开宇像没听到一样,迷迷糊糊地嘟囔:“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
栗山凉坐起身,挂掉电话,转播视频。
等了半晌,无人接听。
栗山凉坐不住了。
他翻身下床,单手握着手机,一边在卧室踱步,一边不放弃地继续打。
直到第五个视频,聂开宇接了。
看着屏幕上,家里熟悉的天花板,栗山凉急道:“聂开宇?你在哪?”
“我在这,宝宝……抱抱。”
哼哼唧唧地撒娇。
栗山凉恍然:“你喝酒了?”
“是。”
“醉了?”
他猛地坐起身,双手撑在手机两侧,对屏幕里的他摇了摇红彤彤的脑袋。
“没有!”
一听就有。
栗山凉不爽地皱起眉,问道:“为什么喝酒?”
“单位团建。”
“胡说。你当我第一天认识你?以你的性格,单位团建简单意思一下即可,你会傻呵呵地喝这么多?!说实话!”
聂开宇定睛望着屏幕里的栗山凉,忍不住伸手摸了摸。
“骗子。”
栗山凉疑道:“什么骗子?”
“你明明答应我,在catharina的事尘埃落定之后立刻回家的。可是,审判已经结束了,你还不回来。”
“我怎么回来?原因你知道呀!计安哥和Ventus身上发生的事不解决,你叫我怎么放下一切,安心回去?”
“那我呢?你不管了?”
“你不是好好的吗?那就继续好好的,正常上下班,我在这边也能放心做正事,等到一切结束,我……”
“你和我讲道理。”
聂开宇打断他的话,满脸委屈地看着他。
“我说我想你,你不说想我就算了,还和我讲道理。道理我不懂吗?”
他愤愤地看着栗山凉,突然大喊一声。
“爱情骗子,你一点都不爱我!”
嘟……
看着自动跳回对话框的屏幕,栗山凉懵了。
聂开宇这是,挂了他的电话?
栗山凉火冒三丈,恨不能抽他,急得团团转。
忽然,电话响了。
以为是聂开宇又打了回来,他正想激情开麦,屏幕上,彤彤食指放在唇前,做了个嘘的动作。
她古灵精怪地眨眨眼,指了指客厅,示意他出去解释。
“彤彤?”
换好居家服,韩枫驱动轮椅来到客厅。
“你在做什么?怎么拿着开宇小叔的手机?”
彤彤兴奋地翻转手机,看到栗山凉,韩枫立刻笑了。
他抬腕看了看手表,说道:“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栗山凉摇摇头,叹道:“本来打算要睡了,都怪聂开宇那家伙,耍酒疯。”
“别怪他了。”韩枫拎起彤彤顺手带出来的空酒瓶,说:“和院里领导喝了酒,有点多了。回来吵着见你,找不到你又不高兴,去酒柜又开了一瓶珍藏。”
韩枫扭动酒瓶,看着正面的英文,无奈笑道:“一口气喝掉人民医院院长的年薪。领导要是知道真相,恐怕都要哭了。”
想起聂开宇烂醉如泥的模样,栗山凉凝重地叹了口气,满是歉意地说:“我第一次看到他喝成这样,也不知道半夜会不会耍酒疯。韩枫哥,还要拜托你,照顾一下他。”
“说什么拜托,太见外了。”
“对呀对呀!”彤彤忽然挤进镜头,声音洪亮地说:“栗子哥哥你放心,我和爸爸一定会把你的老公照顾好的!”
……老公!?
栗山凉的脸顿时憋红了。
他连忙摆摆手:“不不不,不是老公。”
“那是什么?”彤彤疑惑地看着他和韩枫,说:“爹爹和爸爸都说,只有结了婚,两个人才能住在一块。那你们……”
“是!”
生怕影响Ventus和韩枫对彤彤的教育,栗山凉立刻拔高音量。
彤彤睁着似懂非懂的大眼睛,追问:“是什么?”
“是……”栗山凉艰涩地抿了抿唇,下定决心,点头说:“是老公,没错。”
“谁是老公?”
在羞耻中无法自拔,栗山凉别开脸,完全没看到快要憋不住笑场的彤彤。
韩枫笑着抬起手臂,偷偷碰了碰彤彤,提醒她点到为止。
彤彤调皮,穷追不舍地问:“到底是谁呀?”
“聂开宇!”栗山凉嘟囔,“真是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很好!”
彤彤满意地结束录屏,把视频存进聂开宇的手机相册。
而后她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对栗山凉说:“我和爸爸一定照顾好他,你就放心吧!”
栗山凉笑着点点头,直到彤彤蹦蹦跳跳地跑开。
“凉。”
栗山凉回神,韩枫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他在心里深呼一口气,故作淡定地问道:“怎么了?”
“星熠他,最近很忙吗?”
栗山凉颔首,将「黑桃主」和藤原纱里奈派人炸毁罗梓纯公寓的事告诉了韩枫。
为了遵守和Ventus的承诺,他把藤原智出现的事稍作改动。
将伤害Ventus的爆炸和人肉炸弹抹去,换成藤原智出现,Ventus正在秘密跟踪他。
韩枫遗憾道:“难怪。”
“发生了什么事吗?”
“也不算什么事。只是最近我们的联系很少,我很担心他的近况。”
“放心吧。他厉害得很,不会有事的。”
简单寒暄几句,栗山凉挂掉电话时,已是筋疲力尽。
他不擅长编织谎言。尤其当着白计安和韩枫的面。
他们总是习惯性地在对方说话的同时进行分析。
不由让说谎的人心惊胆战。
栗山凉坐在床边,望着挂在夜空中的圆月,担心着聂开宇。
约莫半个小时,他坐不住也睡不着。
他猛地站起身,打算整理一番,去医院看看Ventus。
望着走廊尽头,大门紧闭的单人病房,栗山凉径直往前走。
忽然,门板慢慢向房内开出一道缝隙。
看到来人是栗山凉,贺威放松警惕,反问:“你怎么来了?”
他们说好一人一天,轮流守夜。
栗山凉耸了耸肩:“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