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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

这次,商思文总算是憋住一回。她清了清嗓,对着王秀说:“所以,你之所以会杀刘敏辉,不止是想要孩子,还想借机报复,是吗?”

“不。”王秀立刻否认,“说了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胆子很小,如果不是害怕刘敏辉叫出声,我根本就不可能找东西堵住她的嘴。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气了。”

17日的晚上。王秀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面前的筷子还没有动一下,饭菜已经凉了。

王秀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还有十分钟晚上十点。

商思文不解道:“你居然等你丈夫回家吃饭,等到晚上十点?”

按常理,王秀一个已经无业在家的女人,丈夫出门工作不回来,她不是应该做好饭后自己吃,再将丈夫的那份留起来就行吗,为什么会一直等他?

王秀攥了攥已经僵硬的手,眼眶随着她听到的话逐渐泛红。

“其实,那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赵钱他或许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我还是觉得无论婚姻变成什么样。我们也算是熬成了「白头偕老」。我心里一直对他在外面的流言蜚语感到难过,但像我们这个年纪,也不可能会离婚,只能凑合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王秀的话让同是女人的商思文十分不悦,她蹙起眉头,问:“你们的年纪?我看了一下你的资料,你今年才52岁。”

“才。你真会说笑,50岁,在我看来,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可言,能活一天算一天。”

商思文仰起头,十分困难地咽下已经顶到嗓子眼的长篇大论。

“好,我们不谈那些,回归正题。你认识陈嘉乐?”

王秀摇摇头,“我不认识。”

商思文从桌上抓起一张单人照,举起来,“这个人你见过吗?”

王秀俯身凑上去,焦距之时,她的眼底露出了明显的震惊。

商思文看着她,肯定道:“你认识。”

王秀点点头,“是,我见过他。他好像是我丈夫之前的顾客,只不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不清楚。”

“你怎么见的陈嘉乐?”

“他来我们家,问我赵钱去哪了,态度很凶,看起来像是很着急的样子。我害怕,就没开门,还对他说过,如果不走就会报警。”

“她问你赵钱去哪了,你告诉他了吗?”

“我只是说他去工作了,具体的地方没有。也不是我不告诉他,是他在哪我也不知道。”

“然后,他就走了?”

“是,应该是听到我说要报警,害怕了。”王秀沉思着,半晌,她抬起头,眼神慌张地看着商思文,问道:“是他……杀了赵钱吗?”

“你不知道?”

“我当然不知道!”

“你没见到杀你丈夫的凶手。”

“没有。”

“那你怎么找到他的?就算赵钱大半夜没回家,你又怎么会在毫无线索的情况下跑到你们小区旁边那片荒地的?”

这明显不科学。

“是我儿子。”王秀说:“自从我听到邻居的闲言碎语之后,心里一直很不舒服。有一次,我儿子回家,他看出我不开心,就追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跟他说完后,他本来想劝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可一个年假过后,眼看他就要回去上班,我的心情依旧没好。他心疼,怕我这个妈想不开,就教我,把我和赵钱还有他的手机连在一起,只要打开查找的功能,就可以找到对方所在位置。”

王秀起初是怀疑赵钱的。她知道赵钱白天去工作,完事之后会给搭档刘敏辉转钱的习惯。

她以为自己的丈夫又在刘敏辉的店里。

大概是因为那天是结婚纪念日的缘故,她气疯了。

她换上一身衣服后匆匆下楼,一边向身后的小区走,一边打开手机,查看赵钱的手机定位。

可当定位出现后,她愣住了。

赵钱的位置并不在对面的小区,而是在北面,北面的荒地上。

为什么要去那里?

王秀调转方向,越走越急。到最后,她已经是一路小跑的状态,从小区院里一直跑到主干路上。

安华大路还没来得及开发,除了主干路两侧,每隔十多米一处的路灯之外,根本就没有其他的照明。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

一时间,王秀感觉气温好似比刚刚低了几度。

她抱着胳膊,几次想要转头回去。

管他去哪,爱去哪去哪!

王秀低头想按掉手机,可偏偏,屏幕上,赵钱停了下来。

她就这么看着,心里默念十个数,想着如果十个数之内,他又走了,就让他走,自己回家。

可是,十个数,甚至二十个数,三十个数,赵钱的位置依旧没动。

王秀回过头,望着身后一望无际、乌漆墨黑的荒地,紧张地吞着口水。

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别乱想。

没准儿只是在陪家属在荒地上烧纸。

那为什么没看到火光?

王秀只感觉自己的心乱成了一团。她非常清楚地记得,当时她的内心摇摆不定。她想去看看怎么了,又因为害怕想要回家。

可当她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不知不觉,人已经站在了荒地上。

突然,晚秋的凉风迎面袭来,像是一只死透的人手,在王秀的脸上、颈上轻轻抚摸。

刹时,王秀浑身一抖,吓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算了算了,还是回家。

死老头子,害人害己,瘟死算了!

王秀急忙转过身,忽然,身后,一声不大不小的,痛苦的呜咽声夹在风中,灌进她的耳朵里。

那声音,她很熟悉,正是赵钱!

来不及思考,甚至来不及害怕。

王秀顺着声源的方向步步靠近,直到她看到了,即便是了死了也无法忘记的,恐怖到无法形容的一幕。

夜色很黑,她只看到了她的丈夫浑身是血,被一个包裹着严严实实的黑衣人捆死手脚,扔进了一口金黄色的纸棺里。

而后,黑衣人拎起身后准备好的水桶,拧开盖子,瞬间,血红色的液体倾盆而下!

一桶不够,两桶,三桶。

直到液体几乎要从纸棺的边沿溢出来。

说是吓到魂飞魄散也毫不夸张。

王秀躲在垃圾堆成的小土包后面,眼睁睁地看着丈夫被虐杀。

她一把捂住张大到嘴角被撕裂的嘴,死死按住,生怕一秒的懈怠,让凶手察觉。

她本以为,等到凶手做好这一切之后一定会立刻离开,到时,她就可以出来把赵钱救出来。

可惜,那个人把所有水桶里的液体倒光之后,并没有打算马上离开。而是蹲下,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轻轻地抚着赵钱的脸。

王秀听着,内容竟是与下葬、诅咒有关。

直到男人说了一句:“你应该知道,你死了,我就可以解咒,我身上的病也会随着痊愈。别怨我,这是你欠我的。”

解咒。

瞬间,这两个字从王秀的耳朵钻进去,映入脑中,无限放大。那一刻,她仿佛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

像是看了一场电影,过去的种种。

当她质问时,他们吵架。赵钱对她的辱骂,对她家人的咒骂,甚至还有身体上的伤害和男人口中的,邪门的诅咒。

半晌,等她回过神,黑衣人已经离开,空留地上那口从底部慢慢渗血的纸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