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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到了过年的日子,时间会是一天比一天快,没有怎么混,就到了年关了。

政府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忙于回家探亲了,没有多少上班的气氛。

在这里上班的,基本上都是外地人,每到放假的时候,身在曹营心在汉,回去耕种自己那块田。

除了江怀安和朱铭,两个人各有所思。

朱铭还在搜集证据,滴水成海,他想要纪委引起足够的重视,直捣黄龙,顺带牵出魏书记。

江怀安一直奋斗在第一线,在文山会海中穿梭,在工作之余,他在想为一些边缘化的群众做些事,就是瘾君子和精神疾病的患者。

这些人一直是政府忽视的弱势群体,游离在主流之外。

有很多瘾君子因为吸食过量,导致神经中枢出了问题,甚至连正常的思考都不能了,他们无法正常工作,无法学习,无法继续生活下去。

男人靠着坑蒙拐骗,女人靠着出卖自己的身体,换取一些赌资。

他们这就是社会的不安定的因素,城市的毒瘤。

江怀安排扫毒的,去探查探毒品市场的交易状况,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看似正常的城市环境,其实里面隐藏了许多不见天日的毒瘤。

一个城镇里面,至少有三个家庭以上是那种家庭,有的男人听说了吃了那个“粉”就可以精神百倍,在牌桌上屡战屡胜,忍不住尝试了,后来就上了瘾,怎么也戒不掉。

侥幸戒掉的人,也打不起精神了,每天萎靡度日,靠着女人养家,家里外面都要做,不堪重负,有的受不了的,就离婚跑了。

那只是少数,农村嫁人了,很多就是一辈子,她们那个年代的女人,从一而终的思想,十分普遍。

县城里面,看到很多穿着睡衣的,走路都在打哈欠的,百分之百就是瘾君子。

他们犹如僵尸一样,游荡在城市里的垃圾堆中,翻找一些值钱的东西。

江怀安在街上走了,看见一个穿着条纹睡衣的男人,在翻找垃圾,并且脸上沾着痤疮一样东西。

徐天过去问他现状,“老兄,你吃了多久了?”

那个男人云里雾里的,不知道他说什么,还以为是他吃饭吃了多久了。

“我是说吃粉啊。”

“你才吃,你全家才吃。”

“那你脸上的伤疤,好像那个……”

男人说:“我得了梅毒,痤疮长脸上行不行?”

江怀安去了戒赌大会,鼓励所有的人,只要有恒心有毅力,一定可以干成事。

那些人双目无神,失魂落魄,好像肉体孩子啊 ,灵魂不知道去哪里了,真是让人唏嘘。

这样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江怀安知道自己说的是虚伪的话,有些事情,光是靠着毅力和努力做不来的。

更多的瘾君子成了精神病,本来物质就会伤花神经中枢,神志不清。

好吧,那就去精神病院看看吧,何秘书通知院长,江县长将会到精神病院来看。

精神病院里的人,打扫卫生的清洁人员。正在热烈的地讨论,今天有一位大人物来看他们。

肥妞说,说不定会给他们发送糖果和牛肉干。

这些精神病人大部分都被家人放弃了,常年累月地关在这里,不见天日,比坐牢还要压抑。

坐牢面对的是穷凶极恶的罪犯,精神病院面对的是一群神经不正常的人,他们分分钟做出你意想不到的事情来,谁说的,疯子和天才只有一线之隔。

小凤浑身止不住地颤栗,听到县长要来,一下呆住了 ,和精神病没有两样了。

这么久以来,她的家人从来没有找过他,以为她嫁人了,本来就和她父母不亲。

她无数次想要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患者,越是这样强烈的证明,越是被别人当做是精神病。

有时候,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呢,说不定她就是,要不然为什么医生要说她是。

江县长,她在电视上见过他,他已经成为县长了,他一定不会忘记和自己生活的一段时间的,那个男人,他是唯一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的。

肥妞可以自由活动,她有一百多斤,一开腿,浑身的肉都在抖。

她的情绪比较平静,就是患有暴食症,只要情绪一激动就要疯狂吃东西,即使肠胃已经受不了。

她把所有的能吃的不能吃的,通通塞进胃里面,疯狂地吞咽。

医生说,暴食症一样是一种病,病人把情绪的悲伤通过食物来转移到肠胃里,让自己的身体膨胀而死 ,必须要进行控制了。

肥妞来到这里 ,没有是有什么不方便,因为她是吃东西,又不是吃人,所以没有捆绑她。

肥你太昨天到逮到了一只老鼠,还是才生的小老鼠,准备拿着它开荤,还说这里的伙食不是人吃的。

她问小凤:“你要不要,待会我叫厨房的给我烤熟,你我一人一半。”

厨房的人收了肥妞的钱,有时候会格外开恩,给肥妞加一些餐食。

小凤完全听不见女人说的话,只是哦木木地重复着:“我认识江县长,他一定可以救我出去。”

肥妞其实心挺好的,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说:“你不要胡说,待会医生听见,又要给你打针了,你受的教训还不够多吗。”

小凤自从来了这里后,没少被捆绑,它越是挣扎,捆的次数越多,她一个最正常的人,成为了这里面最不正常的人。

这是什么逻辑,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证明自己没病。

小凤想到这几天表现得怪乖的,尽量让看护不再捆绑自己,她会对自己戒备少些,等江县长一来,就伺机求救。

好吧,就这么干,她立马装出面色平静又得过且过的神态了,静静等待县长的到来。

第二天,冬天的县城总是被灰色笼罩,密密匝匝透不过气来,让人压抑,病院阴森森地,像鬼屋一样,江怀安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何秘书扶住他说:“你没事吧,要不待会就在外卖里发表下演讲啊,不要进去了。”

江怀安甩手说:“我是进去看病人的,又不是做表面功夫,不进去,像什么话。”

江怀安一行人,包括记者,都出去进去里面看护病房,挨个宿舍地看了一遍,慰问了一遍,有些会送礼物。

其中一个大妈,抱着一个玩偶一样的婴儿,嘴里唱着摇篮曲。

“她是个失独母亲,孩子得病去了,那时候才四十岁,独生子死去让她一夜之间白了头,她就疯癫了,每天上街不穿衣服,一丝不挂地游街走。”一个护工介绍说。

另外一个护工说:“就是,当时很多单身汉或者流氓都去看她,还要qJ她,做各种猥亵的动作,她丈夫把她送到这里来后,就另外再结婚了,她在这里很多年了,没人来看过他。”

江怀安摇摇头,太可怜了,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太平盛世,还有人过着不人不鬼的生活,不会有人来关心这些弱势群体的。

他叫秘书拿出一个红包,递给护工,看给她买点什么,也知道这点小钱,什么帮不了。

失独家庭是一个庞大的家庭,由于当初的计划生育政策,多少家庭过着惨痛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