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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尔泽布女士,您似乎对自己的【一心净土】很有信心啊。”

良久,左汐才先出声反问。那声音之中满是冰冷的讥讽,听的影没来由的一阵恶寒。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

【一心净土】外,先前作为战场的海面上。

【天父】并未被左汐回收,而是依旧游荡在这片战场之上。风元素深入海中,靠着扩散的特性,在不断掀起波浪的同时扩大着感知的范围。

突然,【天父】感知的动作一顿,浑身的力场展开向着海面一个俯冲,迅速的扎入了海里掀起一阵狂澜。

片刻后,天父以同样的姿势飞了出来,与下去时不同的是,它的手中拘禁着某样东西——那是雷电将军被轰宕机的人偶肉身。

……

“我知道你的意识其实是依托于【梦想一心】,但既然是独属于你的空间,那么作为肉体,你的傀儡躯体也必然与之拥有联系。

唔……仔细看来,这具躯体确实称得上完美。但那所谓的「完美」也不过依托于所用的「素材」的优秀而已。至于所用的技术嘛……实在是浪费之至。

仅是完全等同于素材本身的战斗力而已,这在我看来与暴殄天物无异。”

【一心净土】内,左汐将自己的终端投屏在一块较大的屏幕之上。屏幕里正上演着【天父】捞雷电将军的一幕。画面到雷电将军被捞起来的那一幕就被断开了,之后会发生生么事,任凭在场的众人想象。

而观看了这一幕的「观众」脸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

荧捂着脸不忍直视,影的脸色略微有些难看……无论怎么说那也是她的身体,看着自己的身体被人像洋娃娃一样捞起来,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来形容。

若是在以往的五百年里,这种画面还不会让她如此动容,但她的意志刚刚受到前所未有的动摇,此刻正处于较为脆弱的状态。

至于八重神子嘛,早就跑到一边去捂嘴偷笑去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感觉,这感觉她可太熟了。没想到影居然也有落到和她一样下场的一天……真是干的漂亮啊。

可惜没带留影机,不然影现在的表情拍下来,自己起码可以用这个嘲笑她整整一百年!

欣赏完各自的表情,重新拿回主动权的左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确实可以用更温和的方式与影交流,但是凭什么?明明他占据绝对的优势,凭什么要他被迫作出妥协?

“我不知道你运用的究竟是哪一种失落的技术,但那已经不重要了。这种利用效率这么低的技术,会失传似乎也是有原因的。无论是什么技术都一定会有被破解的那一天,而且我相信,那对我来说不难。

当然,我同样也相信你会不惜代价的设下一切保护措施用以防护外界的修改,但想要散开或是攻破,办法要多少有多少。届时你的身体就是只属于我的傀儡了,那个时候你这【一心净土】还能困的住我吗?”

张开双臂,左汐引导着众人,准确的说是引导着影去构建着那一幅场景。

“你我被我困在这里,雷电将军成为我的傀儡……你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吗——我将是稻妻实际意义上的「神明」。

想想吧,你的臣民,你的国度……你之前是不是说过这么一句话来着?

「稻妻在你眼里只是玩具吗?」……呵呵,你说的不错,到了那个时候,「玩具」这个词或许都太过于仁慈保守了。”

影的身躯逐渐开始颤抖,她控制不住自己身体的自然反应。不知为何,只要一想到那个画面,她就会回想起那个「一直向前奔跑」却「在天理面前失去一切」的国度。

如今那个国度早已化为历史的尘埃,而若是依照对方的描述,那个国度的结局对稻妻而言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解脱。

仅是如此,影就控制不住的去进行各种设想,越是设想,心中的无力就越是浓郁。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逼迫对方认真起来?

但,眼前的恶魔并未停止他的低语。

“巴尔泽布女士,我不知道您对我的能力有多少了解,自然也就不清楚您是否明白我所说的那些都可以成为「现实」。

但那不要紧,你若是执意不信也无妨,我也无意要求相信。毕竟,退一万步而言,即便不用那些手段,还有一个方法是任何人都有可能实现的。”

左汐走到影的面前,用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出来的手杖挑起她的下巴,使之她那已经失去光泽的眼睛与自己对视。

“巴尔泽布女士,「毁灭」是任何人都可以触碰到的事情。依托与【梦想一心】的【一心净土】,若是失去了寄托物,是否还能得以存续呢?”

影的双目略微恢复了光泽,与之前的那些设想做对比,这样似乎也挺好的?

果然,人的思想大抵都是喜欢折中的。

满足完自己的恶趣味,主动权也成功追回,就目前的表现来看,刚刚的那一番行为的效果似乎有些超出预期?

我亲爱的巴尔泽布女士似乎有些被玩坏了啊,果然魔神最大的弱点,就是爱人啊。

“好了巴尔泽布女士,现在如你所愿,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了。”

摘下面具,左汐的脸上又一次露出了温暖的笑容,如同和煦的阳光一般照耀着众人,仿佛之前的压迫感都只是幻觉一般。

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清楚的记得刚刚发生的一切,并将眼前这个男人认真时的可怖模样深深记在了脑海中。

荧深深的看了自己这个挚友一眼,再理解到了对方先前的所作所为究竟有多么的,「仁慈」。

又一次的,她对自己的挚友的温柔,有了更新的认知。同样,她似乎也理解了那些谋划背后的意义——那只不过是为了以更为温和的方式解决一切,而自己给自己设下的限制而已。

她又一次拽住了左汐的衣角,在对方回过头的时候,回以了他一个笑容。

“左汐,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