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婧也是被吓狠了,声带嘶哑,“你..是牧德先生?”
“这些年,公司是你给我设的圈套,让它生产链断掉,逼我去求你,逼吸毒,逼我捐肾,逼我切除肋骨,设计让我回国,这些,都是你做的?”
她的嗓音狠狠压着,声音接近破裂,无数的讽意挤满胸腔,心脏仿佛不再跳动,全身血液凝结,胸腔的血都是冷的。
在她薄凉像没声息的黑瞳下,谢川延颔首。
胡婧这下眼神彻底死寂,背脊弯曲着,不甘的挫败感比身上的疼痛还要难受,她痛恨的嘶吼,哀嚎着,愤怒被玩弄,被当狗一样耍。
“谢川延!”
“你会遭报应的!”
谢川延眉梢一挑,肃冷的脸庞裹着层霜,咬住烟,桀骜的姿态尽显,扯唇,“现在是你在遭报应。”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的?”
从她去澳洲开始,或者更早..她想到都毛骨悚然,谢川延太可怕,她一直被玩弄于掌心却还不知。
“从你一切顺利开始。”
谢川延养成如今冷血的性格,胡婧功不可没,从她出国,开始起了妄念搞垮谢川延,一举一动皆被悉知。
谢川延性格残暴,狠辣手段让人望而生畏,胡婧在他年少时这般对他,他早起了杀心。
不过,耐心的孤狼,最喜欢看人从低谷爬起,再跌落,一点点自焚,精神涣散,求死不能,这样,才有趣。
他本想再玩会,不料胡婧有胆子把手伸到国内,言娇娇车祸的事是她私底下联系人把车做了手脚。
气焰见长了,那就,收网。
胡婧这下彻底没了声音,脸上的泪痕被风吹干,眼瞳沉寂,仿佛预料到了死期,也明知逃脱不掉,她目光一沉,对上身侧的刀,吐出浊气,往前撞。
见她这般寻死的动作,女人将刀尖收回,没让她得逞,脸上的笑容诡异。
死了,怎么玩?
被阻挡,她眉目阴冷,盯着楼下的谢川延,眸底情绪复杂,“你演这出不就想让我死吗?”
谢川延下颌弧度锋利,拿出手枪,对准头颅,修长手指曲折,刚准备按下去,墨血戒指闪着光刺进眼底,他敛住眼底的肆虐狠厉,勾着手枪打了旋收回。
扯唇,“结婚了,见血不好。”
胡婧睁开眼,眸底讽刺意味明显,“你不配得到幸福!”
“我已经得到了。”
荆棘之路盛开的玫瑰,在他掌中。
“把人送到二号。”
丢下这句,他转身,走了几步脚步顿住,回神望着双目空洞的女人,低沉的嗓音夹杂丝愉悦,“对了,小青在里面等着你。”
那条,她送的宠物,会让她好好享受接下来的日子。
胡婧一时间没有反应,等到谢川延上车,她嘶哑的嗓音在空中彻底裂开。
长鸣刺利,好似无助的野兽绝望奋力怒吼。
“谢川延,你不得好死!”
“......”
车窗合上,遮住刺耳漫骂声,等谢川延开了段路,抖成一团的郝特助才有了反应,他浑身都是汗水,等谢川延身上阴冷煞气褪去,才抖着嗓音开口。
“谢..谢总,刚才是一场戏?”
“你瞎了?”
他冷淡质问,掠过他颤抖的脚尖,恍惚间想起,他是言娇娇面试进来的,这些年,跟他混这么久,见点血还是怕成这样。
这特助,也就脑子好点。
胆子跟鼠一样。
“谢总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
他现在想到残暴的画面都心有余悸,腿都是软的,告诉他,让他做个心理准备也好啊。
“你戏不好。”
戏演到最后才有意思。
“……”
郝特助用力安慰自己的小心脏,没关系的,身为谢总的特助,脑子好就行。
谢川延回到晨园,沙发上的女孩鞋都没来得及穿,向他跑来。
他勾唇,张开怀抱。
女孩柔软的身躯并没扑进,反而弯腰勾住他手里提的蛋糕,双眸放光,舌尖舔了下唇瓣,“草莓蛋糕耶,好久都没吃了。”
草莓草莓,她爱的草莓。
谢川延心口堵的慌,冷峻的面色瞬间一沉,瞥到她踩在地毯的脚,“又不穿鞋?”
阴恻恻的视线让她脚趾缩起,被他盯着,即使套着棉袜也感受到寒意。
他视线往上,心一哽,软糯杏色毛衣遮住臀部,上面还有只张牙舞爪的蠢兔子,黑瞳幽暗,嗓音压的很低,“裤子也不穿?”
浑身像夹带屋外呼啸的寒风,将女孩笼罩住,眸底浮现危险幽光。
大冷天跟他玩下半身消失?
他家乖宝又欠收拾了。
真该揍一顿屁股。
他还没得手,鞋尖被小脚踩住,言娇娇噘嘴,嫩白小脸满是被冤枉的委屈,手扯了下裤子,“我穿了,这叫光腿丝袜。”
她抬眼,“你好笨啊。”
谢川延眼睫轻眨,手触碰到毛软面料,言娇娇见他手往上爬,开始不老实起来,按住。
另一只脚也踩住他的鞋,脚掌悬空,她抱住他,软软的嘟囔,“抱我去沙发。”
面对女孩投怀送抱的举动,谢川延眉目都是柔意,托住她的臀部,女孩手缠绕在他脖颈,脸颊蹭了蹭,以考拉的姿态被男人抱住,两条腿在空中摇晃。
谢川延抱着她坐在沙发上,言娇娇鼻尖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忽而蹙眉退开,双腿曲着,跪在他大腿两侧,拽住他的领带,“谢川延,你怎么喷香水了?”
“开屏了。”
...花孔雀开屏是吧?
她手上的力度收紧,恶狠狠的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幽默?你还换了衣服,做什么去了?”
女孩脸上因怒意两颊红润愈发娇艳,谢川延手指缠绕着发丝,轻笑声。
言娇娇感觉自己被挑衅了,抱胸仰着头,站起身,陷进沙发的腿抖了下还是被谢川延扶稳的。
她傲气轻哼,踢开他放在腿上的手掌,居高临下看着他,“谢川延,你要是外面有别人了,我就..”
她停顿下,猝然抬腿,凶狠的力度朝着某处,男人及时握住脚腕,指腹收紧,低哑道:“乖宝下半生的幸福不要了吗?”
“你都敢去见别的女人了,我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