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凝霜心里咯噔一颤。
她嘴唇颤抖着。
“你是故意骗我的。”
“我许墨绝对没有骗帝凝霜，我可以发誓。”
“可是！可是……”帝凝霜流着泪水哽咽道。
“可是你一直都骂我是疯子，骂我是变态！呜呜……”
许墨心疼极了！
他将帝凝霜紧紧搂在怀里。
泪水噙满了许墨的眼睛。
他在帝凝霜的耳边说道。
“世间那么多的疯子变态，我见到就杀。可是为什么我却一直救你！
就是因为我喜欢你啊！”
帝凝霜全身都在颤抖。
“可是！可是你上次还打我！你打的我的脸到现在还疼。”
“我不打你怎么办呢？”
许墨将帝凝霜的脸捧在手里。
“那时候你一心想要自杀，我不把你打醒，我怎么救你？”
帝凝霜微微偏过头去。
“反正你就是打我了，还打了很多次。”
许墨将她的手拉起来。
“来！霜儿，你打我，我给你打回来。”
“谁要打你？我才不要呢！”
帝凝霜紧紧的咬着嘴唇，心脏在怦怦怦直跳。
她整个人全身都在颤抖。
“那你上次在北固皇陵，你跟我小姨说话，跟我姐姐说话，可就是不理我。”
“霜儿，你可真的冤枉我了！我当时在下面站着。看到你在悬崖上，我想去找你的。
可是你带着大军已经离开了，我以为你不想见到我！”
帝凝霜由最开始心里痛酸难过，到现在一股浓浓的甜味涌上心头。
仿佛自己身上受的这些伤也没那么疼了！
仿佛自己之前受过的所有委屈都化为无形。
突然！
她想起什么，将许墨的手推开。
她难过的再次转过身去，用手捂着双脸。
“许墨我……我不漂亮，我毁容了。”
“我不在乎。”
“我……我腿骨头又断了，你肯定又要骂我。”
“我发誓，我许墨以后绝不再骂霜儿一句！”
“可是我现在成了瘸子，我满身都是伤。”
“没关系，我给你治，我师父死了，我都能把她救活，更何况是你。”
“那不一样。”
帝凝霜双手紧紧捏着自己破旧的衣角。
此时的她，完全不像是那叱咤战场上的凝帅。
反倒像是个娇羞的女儿家一样。
她轻咬着嘴唇说道。
“白钰她是你师父，她死了，你满天下救她。
我……我只是一个疯子，你怎么可能？”
许墨从帝凝霜的腰间伸过，双臂来将她紧紧抱着。
他用脸贴在帝凝霜的脸上，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你也是一样的，我之前真不知道你有危险。
可是我知道之后，我先是冲到了妖域，我把那些追杀你的幽冥狼闪电雕全部都灭族了。
我冲到梁国，我把关押你的黑山监狱血洗，我把梁国的皇族都杀光了！满朝的大臣脑袋都被我给砍了……”
许墨越说，帝凝霜的眼泪流得越多。
“霜儿，你看看我为了找你，不一样跑遍天下。你看我脸上胡子拉碴的，你看我跑了多少国家。我在这罗刹国也是风吹日晒，都变老了。”
帝凝霜心里喜悦。
“那还不是因为你自己偏要找我，我又没让你找！咳咳咳……呕呕……”
帝凝霜用手捂着嘴巴连续咳嗽，呕吐了好几声。
许墨脸上稍有疑惑的轻声问道。
“霜儿，你真的怀孕了？”
帝凝霜微微低着头不讲话。
“你说，是不是你身体受伤的时候有人欺负你了？我带你出去，我一定会杀了你那个畜生。”
帝凝霜脸上带着笑意。
她转过身来，双手放在许墨的肩膀上。
“杀什么畜生啊，那你干脆自杀算了。”
“啊？”
许墨：……
他一脸懵逼。
“霜儿，究竟……究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帝凝霜刹时间脸色变得通红。
她坐在大石头上，转身低着头，轻声说道。
“你师父死的时候，你在北固皇陵哭，我跑过来看你。我看你特别痛苦，都晕过去了。
那时候你满身破破烂烂尽是沧桑，眼睛瞎了还流着血泪，我看你可怜，我就……我就把我的眼膜给你了。”
许墨心疼极了。
他走过来蹲在了帝凝霜的面前。
“然后呢，我竟然一点也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情。”
“后来我看你身上实在太脏了，都臭死了。
我又不忍心，我就……我就给你洗了个澡。”
帝凝霜声音说得又轻又细。
她低着头满脸又红又烫。
“可是你坏死了！你明明都晕过去了，却还是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