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文韬接过金创药,仔细端详片刻,又凑过去嗅了嗅。从怀中取出京城济世堂的金创药,细细对比了一下,谨慎地开口道:“这药,似乎和国医圣手的药,有异曲同工之妙。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效果好不好,小哥哥拿回去试试不就知道了?”宋子苒相信,他们试用过后,肯定会登门的。过多的话不用说,说多了就掉价了!
她对哥哥们道:“我想吃那边的酥饼和馄饨,哪个哥哥请客呀!”
“我请!”“我来!”
“我是福丫亲哥,当然是我了,谁都别跟我抢!”
这次一同过来的,是大毛、二毛、三毛和五毛四兄弟。宋三毛看着争着抢着要请客的哥哥、弟弟们,摇摇头,看向福丫道:“福丫怎么知道哥哥们手上有银钱的?”
宋子苒贼贼地一笑,摇晃着头顶的小卷毛,得意洋洋地道:“当然是从四哥那儿诈出来的喽!四哥说了,要请我吃最封楼的烤鸡呢!”
宋大毛抱着妹妹在馄饨摊坐下,宋五毛给了铜板,买了一碗馄饨,放在妹妹面前,闻言道:“四哥是我们中间最存不住钱的,他攒的铜板,够买烤鸡的吗?不够的话,我可以给他凑点儿!”
二毛买了几个酥饼,一人分了一个。看到桌子上只有一碗馄饨,无语地看着五毛,道:“小五,你也太抠了吧?只一碗,给谁吃的是?”
宋五毛理直气壮地道:“当然给妹妹喽!咱们都这么大了,还能跟妹妹抢吃的?馄饨六文钱一碗,咱们都吃的话,加起来就要三十文。有那银子,不如割斤肉回家,让咱奶给包饺子,能吃一大家子呢!”
“抠就是抠!别解释了,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事实!”宋二毛作势去抢他手里的酥饼,五毛灵活地躲开了。还故意咬下一大口,冲着二哥做鬼脸!
宋五毛三两口吃完酥饼,重新在馄饨摊坐下,摇头晃脑地道:“我这不叫抠,叫精打细算。跟咱奶学的!”
说完,他看向小口小口吃馄饨的福丫,柔声道:“福丫,一会儿我们去那边逛逛。我刚才看到有卖头花的,红红绿绿挺漂亮,你看中哪个,哥给你买!”
宋子苒:……
红红绿绿,能漂亮吗?她可不敢相信直男的审美!
“哟!这会儿怎么不精打细算了?”二毛调侃道。
“只要福丫想要的,都不叫浪费!这也是跟咱奶学的……”有本事你找咱奶说理去?不得不说,宋家的几个毛中,被吴婆子洗脑最成功的,就是这位了!
馄饨虽说贵了些,分量却不少,满满一大碗。馄饨个头又大,福丫吃了五六个,就饱了。兄弟四人把剩下的馄饨分了,见妹妹不想再逛,便抱着她回去了。
一转眼,半个月过去了。辰王那边依然没有什么动静,福丫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都没有着急的意思。蒋知雪看了,暗暗点头——就这沉稳淡定劲儿,可不是普通四岁孩子能有的!
辣椒苗已经移栽二十多天,长得已经快有成人小腿高了,茎叶粗壮茂盛,长势良好。蜜薯秧子,也插到田里预留的空地上,藤蔓蔓延,叶子茂密,吴婆子还掐了几把,回家清炒了吃呢!
春小麦已经长出来了,除草、追肥,农家人总有忙不完的活计。
忙碌间,福丫的四岁生日到了!老宋家这一天都没下地,吴婆子让宋老大去镇上割了五斤肉,一大早就忙活开了。
头一天,宋老四就带着几个大的,进山猎了几只野鸡和野兔,为今天的生日宴增添了几道硬菜。
宋子苒跟在吴婆子身后,小嘴叭叭着:“奶,不要弄这么多菜,跟哥哥们的生日一样,弄碗长寿面卧俩鸡蛋就行了!”
吴婆子一转身,差点撞着小家伙,忙把她往外赶:“去去去!别跟在我屁股后面,碍事绊脚的!这又不是专门给你弄的生日宴,这不春耕结束了吗?咱家吃点好的庆祝庆祝,你别自作多情!去院子里跟小十玩去,再不然去蒋家找果果,别总在厨房转悠,小心烫着你!”
被赶出厨房的福丫,还没站稳,就听到她姥姥姥爷的声音,从院门外传来。她撒开脚丫子跑过去,开心地喊道:“姥姥姥爷,你们咋来了?二舅舅,小舅舅……”
苏溪源一把将奔过来的小姑娘抱起来,向上举了举。赵氏在一旁担心地道:“放下,快放下,别摔着我们福丫!福丫,想姥了没?”
宋子苒大声地道:“想了!可想可想了!也想姥爷了,想两位舅舅,舅妈……二舅舅,二舅妈、苏荇他们怎么没来呀?”
二舅舅苏溪章笑着应道:“你二舅妈身子不舒坦,荇娃子和二娃子在家陪她……”
“二舅妈咋啦?看医生了吗?”宋子苒关切地问道。
赵氏笑着把她接过来,道:“你二舅妈没病,就是要生三娃子了!”
苏溪章蹙眉道:“娘,也不一定是三娃子,或许是个女娃娃呢?”
“女娃娃更好!娘也想要个像福丫这么乖巧可爱的小孙女。可女娃娃多金贵,是说生就能生的吗?”赵氏剜了儿子一眼道,“还不把车上的东西卸下来?愣着干啥?”
苏家的推车上,堆着不少东西,有粮食,有布料,还有四只咕咕叫的鸽子呢!
吴婆子听见亲家的声音,从厨房出来。看着这些东西,忍不住道:“来就来了,咋还带那么多东西?”
赵氏抱着福丫走进院子,闻言笑道:“多啥,不多!走亲戚哪有空手来的?”
三年前,苏溪源就考中了秀才,还是廪生呢!家里那几亩地不用交税,又养了鸽子,福丫姥爷在也镇上找了一份教书的差事,苏家这几年越过越好。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真不算啥。
吴婆子看向苏溪源,笑道:“秀才公也来了呀!婚事可曾定下?”
这么直白的问话,让这枚清秀小秀才,臊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