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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林启明神清气爽的迈出了院门,昨晚在自己的上下一心的努力下,最终所有的骂名全都被何大清背上了,

当这也给林启明拉响了警铃,是时候安置一心徐慧真和陈雪茹了,否则说不定那天就突然暴雷了,那可就有乐子看。

出了门,林启明就和一身警服,匆匆忙忙赶回家的郑朝阳碰上了,两人对视一眼,各执一愣。

瞬间恍然大悟,

林启明:鱼上钩了?

郑朝阳:计划能不能成功就看这一次。

两人没有营养的寒暄了两句,背道而驰,一个去了警局,一个进了家门。

而出现这种情况,自然源于医院的郑朝山,大清早,他就在地下室和段飞鹏又碰了个头。

昏暗的地下室光线也难掩段飞鹏脸上的丝喜意,低声说道:“老三在郝平川那通过时间也确认了一下。”

“这我知道。”

郑朝山抄着兜,语气平淡没有起伏。

“你认为还不够?”

段飞鹏一愣,疑惑的问道,见郑朝山不答话,他只能自我补充,

“杨凤刚也是江湖出身,我们要是用他,一定要打消他的顾虑。”

“这我也知道。”

虽然不知道郑朝山发什么疯,但胜在段飞鹏已经习惯,

继续说道:“如果像老三和你说的那样,这次是个立大功的机会,我觉得,值得冒一次险。”

郑朝山看着段飞鹏那眼睛里闪亮的眼神,他知道这次任务是无法阻止的,

上下都被任务完成而带来的巨大成就迷惑住了双眼,甚至他此时的意志也不坚定,那么就在最后确认一次吧。

办公室里,郑朝山朝着桌上的电话伸出了手,但是即将摸到话筒的时候,又缩了回去,

他迟疑了,他不知道这通电话打响之后,无论计划成功与否,他和郑朝阳的兄弟感情又将划开一个巨大的裂缝。

沉思酗酒,郑朝山抿了抿嘴,毅然抓起了话筒,拨通公安局的电话。

迈进院子,郑朝阳感觉脚步分外沉重,迈上两步台阶都感觉使完了全身的力气,

面前客厅的房门更是伸出手,又缩了回来,迟迟不敢推开。

想着白玲教导的方法,郑朝阳深呼吸一口气,咬紧牙关,推开了门,而郑朝山就正坐在桌子前,静静的看着他。

“来了?”

“啊。”

郑朝阳回复一声,转身关上了门,随后笔直的站在客厅中央,看着一脸严肃的郑朝山,问道:“找我?”

“嗯。”郑朝山淡淡的嗯了一声。

“怎么了?”

郑朝阳见对面不说话,把酝酿好的急切添加到语气里。

“修坟!”郑朝山听着郑朝山语气里的那一身着急,不再矜持,开口说道,

“给咱爸修坟,过几天是他的忌日,这事我想了好久了。”

郑朝阳接着破防,想着父亲曾经的音容笑貌,已经对兄弟俩的谆谆教诲,他想立刻劝郑朝山回头是岸,

但是耗费巨大物力,财力,甚至老罗,启明都拿着前途兜底的计划已经开始实行,绝不能在他这里失败。

他哑着嗓子问道:“好,那天呢?”

“你看哪天?”

郑朝山抬头,询问着郑朝阳的意见。

“哟,这事您还别问我,我这一天忙忙叨叨的,说不准个日子。”

郑朝阳把问题抛了回去,“不妨您定个日子,我呢,就按着这个方向跟领导去协调。”

“也行,那就……”郑朝山点了点头,低头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那就一号吧。

我查过黄历了,一号是阴历十六,宜动土,是个好日子。”

听到郑朝山报出的时间点,郑朝阳的悬着的心还是死了,站在房间里一动不动,就仿佛感知不到外部事物的存在,

半晌后,他哑着嗓子说道:“好,就一号。”

“好,那就一大早。”

郑朝山跷着二郎腿,不紧不慢的继续说道。

“行,那我天亮之前过来。”

郑朝阳点点头,给出了答复。

“别的你不用管,我都准备好了,你人来了就好。”

“那,就咱俩人?”

郑朝山也读出了郑朝阳的意思,但是他不想把尚春芝的掺进来,刘海被杀的事情影响还在,必须降低她的存在感。

“咱爸的坟,当然就咱们兄弟俩了,我也不想让外人掺和。”

“好。”

“那就这么定了。”

郑朝山面色上带着一丝轻松,既然郑朝阳能回来修坟,那么这次的活动怕是!

但还没等郑朝山起身,郑朝阳面色起了变化,只见他先是眼珠微转,轻声喃喃的一句:“一号?!”

然后语调带上了起伏,“一号啊!”

郑朝山动作一滞,又坐回椅子,看向郑朝阳,对面说道:“您刚刚说的是一号啊!”

“是一号。”

郑朝山轻轻的点了点头。

“一号我还真不想,我有任务,得去趟南边,我给忘了。”

郑朝阳的语气适时地带上一丝愧疚。

“朝阳,你的任务要是没那么重要,我建议你能不能给领导请个假。”

“还真是特别重要,没法请假。”

面对郑朝山那商量的口吻,郑朝阳没有任何的迟疑,直接斩钉截铁的回复,似乎想要通过这种语气告诉他任务的重要性。

“修坟的事,他也不是一般的事,你要不试试?”

谈话到这里其实就可以了,但是为了万无一失,郑朝山冒着暴露目的的风险继续试探。

“没法试。”

“那就是说一号来不了。”

“来不了。”

屋内的气氛随着郑朝阳的这句话,陷入了沉默,他张了张嘴巴,建议道,“要不咱们把时间在往后错一错。

您看现在天也冷,地冻得也瓷实。”

郑朝山抬头看向身上散发着悲伤,愧疚气息的郑朝阳,以为是真的在为不能替父亲修坟而难过,便不再多想什么?

“好,那我就在等等。”

“对,等等。”

“把这几天让过去。”

“唉,让过去。”见郑朝山又沉寂了下去,郑朝阳平复了一下心情,开口问道,“那就这么着!”

“嗯。”

“我走了。”

“嗯!”

一门之隔,郑朝阳在门外死死的咬着嘴唇,否则他害怕泪洒当场,郑朝山这望着门外离开的身影,目光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