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蕖活了这么多世了,有些知识储备。
骄傲、暴戾……
这是七宗罪里面的其中两个。
而顾典的死状……
那他就是色欲。
桌上的那分割而成的一块又一块的血肉,过于触目惊心。
要说几人了死状最惨的,莫过于全兴了。
分尸……
就是当了鬼的简沉,都难见到这种场面,他变成本来的模样,从芙蕖身后抱着她,一手蒙住她的眼睛。
他只让芙蕖一个人听见他的声音,“我们上楼吧。”
他担心芙蕖会害怕,再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还很年轻的女生。
芙蕖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搭着,“没事。”
虽然很血腥可怕,但是她当过医生,除了第一眼有些心惊肉跳,现在还好。
简沉只能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环在她脖子上,下巴又蹭着她的发顶。
一人一鬼亲密无间。
雷子穆看得也后退一步。
这已经是第三个了,一天一个,他实在是忍受不了了。
他惊恐万分,嘴里絮絮叨叨,“我要出去,我要出去,我要离开,对,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雷子穆扛着一个椅子就往一楼的一个窗户旁冲。
他一脸狠厉与疯癫,拿着椅子就往玻璃上砸。
“砰!”椅子虽然砸在玻璃上了,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离开。
发出剧烈的响动,可那玻璃纹丝不动,完好如初。
毕竟前几天,几个人已经找了无数的方法了,可都没找到任何出路。
怎么又可能这么容易就让他们走呢?
孙佑也跟着李有仪和叶灵在一旁干呕。
项邈盯着桌上的碎尸有些慌神与焦虑,他从未后悔过自己如此学艺不精。
如果不是他没好好学,怎么可能束手无策呢?
他给师门丢人了,还可能死在这里……
其他的同门即使死在鬼的手里也是在殊死搏斗,而他如此逊的就死了……
项邈简直想哭。
方览脸色也比平时更加严肃,但看得出来,他心理素质很好,还比较冷静。
还观察到了那边的芙蕖,这个女生未免有些太奇怪了。
正常的女生看见这种场面不被吓得尖叫大哭,就是像李有仪和叶灵一般反胃干呕不止。
这个叫芙蕖的,似乎有些冷静过分了。
芙蕖觉察到他的目光,瞥了他一眼,两人又都收回了视线。
而另一头的李有仪和叶灵也终于吐够了,脸色发白地再观察桌上的肉块……
李有仪皱着脸,忍着难受。
“暴戾……”
“骄傲、暴戾……”
“这是七宗罪里的罪状!”李有仪确定道。
她是灵异主播,对这些东西了解得不少,一关联就想起来了。
其他人全都被李有仪吸引了注意。
“什么意思?!”雷子穆也回过神走了回来。
“宗教里有七宗罪,分别骄傲、暴戾、色欲、贪婪、嫉妒、贪食和懒惰。”
“而死去的三个人里,有两个人身上都用血写着其中的一宗罪状了。”李有仪开始冷静分析。
“也就是说顾典身上可能也写了。”叶灵附和着李有仪的分析。
“那可能是什么呢?”项邈听她们分析得头头是道的,也加入进去。
“还用猜,肯定是色欲啊!”雷子穆满脸厌恶。
众人想到雷子穆盘子里的东西,心里都默默认同。
“那一共七宗罪,是说我们得死七个人?”方览也开口了。
“可能是这个意思。”李有仪顿了几秒才回复道。
“顾典对应色欲,喻天石对应骄傲,全兴对应暴戾,都是有迹可循的。”
“这就是说,我们有人对应剩下的四宗罪,那就很危险了。”李有仪下着结论。
几个人都开始缄默,每个人都有其人性的弱点,这些所谓的罪状也或多或少沾染了一点。
每个人对自己都没有什么自信。
“还剩下嫉妒、贪婪、贪食和懒惰。”叶灵总结着。
她的心脏也开始扑通扑通地跳着。
会有她吗?
他们还剩下七个人,也就是说可能有三个人不用死……
叶灵还不想死,医药费还没凑齐,研究生还没毕业……
她的心脏也开始揪着。
雷子穆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一些,他从来没在物质上有过亏欠,从来都是要什么有什么,他不认为自己具有这些劣性……
他应该能活着回去吧。
孙佑却愁得要死,不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吧?
嫉妒,他嫉妒所有比他有钱的人。
贪婪,他贪财。
贪食,他好吃。
懒惰,他每天都不想上班,只想当咸鱼收租……
开始还期望别人都比他先死,他现在却很为自己担心。
项邈想着,完蛋,他好像也很悬。
嫉妒没有,他一向没什么上进心,也不嫉妒比他厉害的师兄弟。
贪婪更没有,他也不贪财好色。
但是贪食和懒惰……他好像都占啊。
方览皱着眉,这年头人懒点还不行啊?
几个人反思完自己又开始看别人,想把这些东西往别人身上套,这样自己被杀的概率就小了。
几个人看了又看,把视线锁在芙蕖身上。
贪婪和嫉妒不好说。
但是这个叫芙蕖的女生,贪食和懒惰应该很明显吧。
除了吃饭几乎没怎么出过房门。
懒惰显而易见,吃饭却从来没缺过席,贪食也有吧。
那几个男人的目光都快锁在芙蕖身上。
简沉恶狠狠地瞪着那几个男人。
这些臭男人看什么看?
简沉身上一缕缕白色的雾气飞向那几个男人。
芙蕖摸了摸他放在她腰间的手,安抚着。
她给了那几个男人一记白眼转身上楼。
都把罪状分摊到她身上来了。
哼,人家杀他们难道只是仅仅因为他们具有这些劣性吗?
若不是为了看戏加上留在这里还有事……她都带着臭长虫跑路了。
留在原地的几个男人突感身上一股寒意,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冷颤。
不会……这个芙蕖就是鬼吧?
他们刚刚不会惹到鬼了吧?
不会下一个死的就是他们了吧?
几个人感到恶寒。
对啊,那个芙蕖什么都不害怕,平时也不怎么说话,就像是一个旁观者冷眼看着他们……
不会她才是罪魁祸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