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绮姚倒是心平气和的道:“其实也不完全是为了祭霆,即便没有他,我也希望你可以恢复神力,因为九州需要你。”
说完这话,她便转了身欲要离去,毕竟此时还要赶紧去找洛云笙和炎麟。
她的步伐还没走远,便听到羽落欢再次传来的低问:“但是我需要你。”
凌绮姚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更没有停下脚步,依旧迈着沉稳的步伐,逐渐远去了。
只留下身后一袭无尘白衣,在阵阵微风中轻扬摆动,衬托出他羸弱又失意的身形。
羽落欢望着她离去的方向,直至再也见不到身影,这才将目光落下。
他想起了当初助凌绮姚涅盘重生之时,所做的那件事,皱起的眉头才有所缓解。
他此时认为当时消除了凌绮姚与祭霆的记忆,着实是明智之举,虽然也曾自愧此举不是君子所为,但他从未后悔。
于是,他低着头暗自道了句:“别怪我,我只是不想再失去你。”
凌绮姚不再迟疑,不想有半刻的耽搁,直奔中州皇城而去。
洛云笙与炎麟再次见到她,欢喜之余还多了几份敬畏,毕竟今时不同往日,凌绮姚的身份已经公诸于世,货真价实的凤神,又亲眼所见,着实令人唏嘘。
凤神在世间向来只是传说一般的存在,并没有人亲眼目睹过,因此已经渐渐成为了虚幻,如今,凌绮姚在他们眼中,足以是神明般的存在。
凌绮姚将此行目的一五一十全盘讲出,果不其然,洛云笙与炎麟很爽快的将血珠双手奉上。
这两人本就是心系九州的国主,对于复活龙神的事情自然是求之不得、翘首以盼。
即便凌绮姚不前来相求,两人也已经做好了打算,将龙血珠归复龙神。
凌绮姚此番行动顺利进行,心中自然欢喜,连忙谢过,便将龙蓝血珠和龙红血珠收入到龙骨玉镯中。
如此这般,已然凑足了四成龙神之力,只需要将它交给龙神,便足以令他恢复半身神力。
也就意味着,祭霆可以解脱封印了。
只是此时天色已晚,她也只能等明日再去找羽落欢了。
神州皇城内。
这里常年都是压抑的气氛,
或许是因为国主苍奕以两根魔骨促成了一身的灵法,便自带了一身阴暗气质,以至于整个皇城中,都黑压压的沉闷不堪。
而他的暗元素灵法也极为诡谲,透着魔族的阴森狠戾。
至于苍奕此人,也如传闻中那般冷血无情,仿佛一块冰川,其手段也是冷酷无情,因此宫人平日忙完手中的活,便不敢多行多言,没人愿意靠近这个冰川国主半寸,都是避之不及。
然而这日,苍奕正在房中打坐,屋内竟然出现了一个人,令苍奕警惕的睁开眼,但心中还是有几分好奇的,因为他也诧异究竟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闯进自己的房间,同时也惊奇此人功法的高深,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这里。
他摆过头望去,却见是一袭华贵红衣的背影,正惬意的端坐在桌前。
只看此人的悠闲恬静气质,苍奕便已经猜到了是谁。
他将头转回,语气也是幽冷阴森:“南宫国主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我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所有人都不愿搭理我。”
南宫轻音起身走来,站到了他的身前,风轻云淡的道:“苍国主,我来是有个好消息想告诉你,这可是你梦寐以求的。”
“你们又岂会知道本王想要的是什么。”苍奕冷眼相望,表情冷漠的如一座冰山。
南宫轻音直直盯住他,不顾他冷漠的态度,继续道:“苍国主,我知道你想追求更高深的功法,不知龙神之力你可感兴趣?”
苍奕的眼底闪过一丝光芒,这才起身,“此话何意?”
他虽然靠着两根魔骨衍生出了强大的暗元素灵法,但自己终究是魔不魔、人不人,让他极为苦恼,若是能获得龙神之力,也可摆脱半魔的属性,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
因此面对南宫轻音这句话,他显然来了兴趣。
南宫轻音嘴角扬起一丝讳莫如深的笑容,凝视了他片刻,才道:“凌绮姚已经收集了四成龙神之力,将她手中的龙骨玉镯夺下,龙神之力就是你的。”
“你为何要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我?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苍国主,你的顾虑倒是不少。此事对你百利而无一害,你大可放心去做。”南宫轻音虽然表面风轻云淡,但其实心中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因为他只是想阻止龙神收复神力,可此时却有凌绮姚掺和在其中,若是自己出面,定然会引起凌绮姚的不满和恼怒,也只能借旁人之手,达成目的了。
可是他又害怕苍奕会伤害到凌绮姚,毕竟苍奕此人在世人的印象中就是冷酷冷血,万一到时心狠手辣,凌绮姚恐怕会遭遇不测,虽然自己会在暗处保护,但也是一处隐患。
因此,他又连忙补充了一句:“还有,你抢龙骨玉镯可以,但是别伤害了凌绮姚。”
“看来她是你的熟人。”苍奕看出了其眼中的担忧,依旧面无表情的道着,“看在你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本王的份上,放心,本王只夺取龙神之力,不会残害一个弱势女子。”
说着,他又用疑惑的眼神望来,“南宫国主,世人皆知你与世无争,但你为何偏偏将这个消息透露给我?”
“本王没时间回答你这些无关紧要的问题。”南宫轻音说着,已经拂袖离去,只一瞬间,便已经运起灵法消失在了眼前。
苍奕冷哼一声,将目光转回,只轻声嘀咕了一句:“还是这么随性。”
但是他此时的眼神中,却充斥起一份贪婪的欲望,他抬起了自己的双臂,细细打量。
本来是天生残缺,这双手臂因魔骨生出,因此他的暗元素灵法中总也摆脱不了魔性,这也是他的自卑之处。倘若真的获得龙神之力,借助神力或许就可以洗脱这一身的魔气了。
这当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他握紧了双拳,目光深幽的望向前方,嘴角抽搐了一下,竟然连笑都不会,自他出生以来,便从未笑过,也没有值得他笑的事情。
而此时,第一次想要笑出来,却也不知该怎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