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祭霆的身子也随之一颤,心跳也似漏了一拍,痛心的感受传遍全身,令他久久不能言语,只是这般紧紧的抱住,不肯松手。
“夫人……”
许久过后,他才喑哑无力的唤出一声,语气低微深沉,饱含了挫败的无助感。
凌绮姚用力挣扎,同时道着:“我都说了是假成婚,况且人人皆知,你还在执拗什么……”
“可是你我已拜堂……”祭霆打断她的话,同时起身抓住她的手腕,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和冷厉,“就算本王死了,你也是阳州的王妃。”
“你放手。”凌绮姚想抽回被攥住的手,奈何抓的死死的,以至于都有些痛了。
祭霆眼神中流出伤感,“我只求你能留在我身边,这么小小的请求你都不肯答应吗。”
凌绮姚想了想在阳州皇城的那段时日,不是暖床就是地牢,光是想想就不寒而栗,还不如现在过得安逸。况且祭霆又是个凶狠暴戾的魔头,令人心生畏惧。
于是,她叹了口气,无奈道:“魔头大人,你能不能让我有几天好日子过,我才刚舒坦几天,你又来打扰我。”
“薄州有什么令你如此留恋?”祭霆的语气醋意满满,目光犀利的洒了下来。
凌绮姚撇撇嘴,不敢看他,只讪讪道了句:“要你管。”
“呵,多日未见,夫人清瘦了,倒是反骨增长了不少。”祭霆绝美的面容上挂着一丝魅笑,眼神中却满是柔情。
凌绮姚又往回拉了拉手,还是无济于事,无奈道:“拜托,你别叫我夫人了,这样很容易起谣言的。”
“哦,那看来我要多叫几声才行了。”说着,祭霆将脸凑过去,嘴角一丝玩味。
凌绮姚感觉跟他在这耗下去也不是办法,便往后退了一步,郑重其事的道:“魔头大人,我想如厕,人有三急,恕不奉陪……”
没想到祭霆依然是紧紧拉住她的手腕,同时道:“那好,我带你回阳州,只片刻功夫便到。”
“啊,不了不了,我很急,我不能跟你走……”
“怎么?你莫非要在这荒山野地里如厕?无妨,我正好可以在这帮你守着。”祭霆不依不饶,玩味笑望。
凌绮姚无奈的低下头挤了挤眉心,叹气道:“你还真是执着啊。”
“过奖,我这人呢,平时没什么爱好,就是喜欢粘着你。”祭霆一脸傲娇的昂了昂头,惬意的道着。
凌绮姚心想跟他软磨硬泡看来是没什么用处了,只能来点强硬坚决的才行,便换上恼怒的神情,厉言道:“死祭霆,你松手。”
“这么没礼貌,为夫要带你回去好好教教你。”说着,祭霆便要拉着她转身离去。
凌绮姚拼尽了全力挣扎,同时道:“死祭霆,你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
听了这话,祭霆的身子一颤,停住了脚步,他转身望来的目光中一丝忧伤流转,神情也变得认真严肃,“你究竟要我怎么做,我又能怎么做?”
连语气都充满了哀伤和无助,以至于似是在质问。
凌绮姚与他相视,同样认真的道:“我只是想让你放开我。”
“若是我不放呢?”祭霆依旧深深相望,眼底晦暗了许多。
凌绮姚自知说什么也没有办法说服他,便也不想再多言,心想不如直接来点强硬的,让他死心。
于是,她抬手便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一巴掌也算力道十足,直接令祭霆歪过头去,愣了好一片刻。
许久后,他才回过头来,目光深邃,眉锁忧伤,沉声道:“好好好,你就这样对我是吗?看来助你觉醒,是刻不容缓的事了。”
说完这话,他也松了手,只是面容痛苦了许多。
凌绮姚解除了束缚,不再犹豫,召出坐骑金鹏,便飞跃而去,消失在了眼前。
只留下祭霆孤零零的身影立在那里,纹丝不动,似一座风化的石雕,整个背影都透着凄寂。山风吹过,才使他的衣角微微荡漾。
凌绮姚一路飞驰,很快便回到了薄州皇城。
她落地后,行了数步,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从眼前掠过。
这个背影十分熟悉,凌绮姚苦思冥想片刻,忽然记起,此人就是秋溪。
竟然是好久不见的姐妹,记得以前在阳州的时候,就只有她对自己照顾有加,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就像销声匿迹了一般,查无此人了。
眼下再见到这个好姐姐,她心中十分惊喜。
但是突然间她又诧异了,因为秋溪是阳州皇城的女官,为何会在薄州皇城出现呢?
而且看她的行迹,鬼鬼祟祟的,甚是可疑。
这般不解下,凌绮姚决定悄悄跟上去探个究竟。
跟在后面行了片刻,她发现秋溪竟然进入了萧寒砚的书房,而且行为举止偷偷摸摸,更加令人起疑了。
凌绮姚悄无声息的凑到了窗边,蹲在这里倒是可以听到屋内的声响。
此时已经听到萧寒砚略显诧异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凌绮姚一凛,原来他们竟早就认识。
继续侧耳倾听,秋溪的声音也继续传来:“属下参见主人。”
“不必多礼,你有何事?”
“属下……只是想来问下主人,是否还有需要我做的事情。以前您让我在阳州皇城内潜伏,看着凌绮姚,属下没能击杀她已是失职……”
秋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萧寒砚打断:“这都是以前的事了,想来本王也是十分后悔,时常自嘲当初的妄举,所幸没有伤害到……”
“主人,您不是说,要假意追求凌绮姚,让她成为我们的棋子,主人便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吗?不知进展的如何了,可有需要属下帮忙的地方?”
凌绮姚突然脑袋嗡的一声,再也无心听后面萧寒砚说了什么,直接起了身,冲进门内。
随着这一声破门的声响,登时令屋内的萧寒砚怔住了,但似乎秋溪的脸上是运筹帷幄的从容。
凌绮姚用质疑和愤怒的眼神望向萧寒砚,语气也变得失意,质问着:“她说的,可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