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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绮姚整个大脑都瞬间空白了,心脏好像提到了嗓子眼,连怎么回答都不知道如何考虑了。

也许,她需要平复的时间,需要一个过程让她从这种好似幻境的心境下走出来,让她能够直面现实,认识到那里才是现实……

呆呆的沉默,默默流失的时间,虽然是真无趣的,但每一秒在人的心里都是那样的热血沸腾。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秒,将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将有什么样更加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凌绮姚不知道怎么回答,正如她此时已经空白的大脑,激动的心很难得到平复,她的声音似乎被凝固住一般,卡在喉咙无法发出。

其实她也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是现场压抑紧迫的气氛让她意识到自己必须张张嘴才行。

她微张了口,却没有一丝声音发出。

突然,一个直冲过来的身影,打破了这似乎已经定格的局面。

是祭霆!褐色的衣袍翩然飞动,在凌绮姚的眼前扬起。

凌绮姚吃惊的望着这个已经立在自己身前的背影。是的,此时的她,看到的只有这么一个背影而已,虽然相距很近,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其表情的。

背影,就算他的情绪再复杂,也是难以发现什么。

但是不知为什么,凌绮姚又觉得背影让她觉得很温暖很亲近,也许他的灵魂,全藏在了后面的一面。

小风吹塑,他的背影微微颤了几下,显得羸弱。让凌绮姚恨不得上前扶上一把,但是她没有这么做,她觉得一个背影传递出来的信息,貌似不怎么靠谱。

祭霆的褐色衣袍轻轻鼓动,他的身子直直的立在那里,微昂的头颅,可以想象他此时桀骜的神态,“这可不比你的戎州,你想从阳州拿东西?似乎忘记了什么。”

“好吧。”站在远处的花御江洒然一笑,态度谦和,声音轻柔,被风吹拂的衣袍隐现出他完美的身形,长发飘逸在流光炫彩的仙魔琴上,而他脸上的笑容,惊艳的掩过了他身上的一切光芒。他轻轻抬了手,直指着祭霆的身后,“阳州国主,我跟你要个人。”

祭霆丝毫没有回头,只是望着他伸直的那只手臂,轻蔑的哼笑一声,嘴角微微上扬,一种懒散的妖孽气息瞬间浮上来,“想从我这里要人,可并非易事。”

“一个宫女而已。”花御江微微蹙了下眉头,轻歪着脑袋,带着不解的神情。

祭霆手臂向后一甩,长袖也跟着在后面摇荡起来,“那也是本王的,本王不允。”

花御江无奈又无力的笑笑,道:“你还是那么的霸道和桀骜,什么时候才能改改性子。”

“那你又何时能走过来谈话,每次都站得那么远,跟你说话还要扯着嗓子,真累!”祭霆不屑又轻松随意的回应着。

花御江一怔,两人一同笑了起来。

笑过之后,花御江又恢复到严肃的模样,道:“我要这个宫女,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见证仙魔子琴的苏醒。你知道的,也许这世上只有我,才能催化仙魔子琴的蜕变。她到了我那里,我会想办法去探究仙魔子琴复苏的方法。”

“多管闲事,这可不像你的作风。”祭霆嗤之以鼻,整个表情都蒙上了一层灰暗。

“我只是急于一睹仙魔子琴的风采。”花御江一只手臂横放在身前,硕大的金色袖摆垂在下面,惊艳绝伦。

“本王说了不允就是不允!”祭霆的声音斩钉截铁,不容有半点质疑。

片刻的沉默,花御江在注视着祭霆良久之后,终于再次说话:“那好吧,反正仙魔子琴是否蜕变与我毫无关系,我又何必去多管闲事。即便它永世不得蜕变,也妨碍不到我分毫。各位,告辞!”

一话道完,他骤然起身,嗖的一道光影闪过,便已经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视线之内,再也没有了那惊鸿的身影。

来不及反应,不给人任何回应的机会,他就这样来去匆匆,扬起了天地间一路的尘埃,也只有这些飞扬的尘土,证明他刚才来过。

凌绮姚不知怎么,心中竟然起了一阵失落,难道是因为刚才花御江说要带自己走,却未能成功?又或许是花御江没有执意要带自己走,这么轻松洒然的就离去了,实在太令人失落。

不管怎么样,人已经走了,一切都应该醒了,都应该恢复到现实,恢复到自己该继续走的那条路。

现场又沉浸在片刻的死寂当中了,不知道接下来会有谁来讲它打破。

凌绮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只需要保护好自己内心的一小块田地就好,维护好自己的心境,那点点的安全感。就这样在内心中一次次的重建,又一次次希望着它不会倒塌。

凝固了的环境中,依然是那些惊愕的眼神,可是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是从始至终,似乎他们都没有从这种惊愕中解脱出来。不,并不是一种的惊愕,所有的一切,都那么的令人惊愕,不可思议,完全超乎了自己的想象,甚至是跟想象完全不着边的东西。

但这些都真真实实的发生了,所以每个人都不想从其中挣扎出来,他们也许在静静的等待有人将他们此时沉浸的梦打破,回到原先的世界,回到他们觉得一切正常的世界。

静默,是一种可以让人窒息的东西。不打破它,就好像一个游动的蛆虫,侵蚀着人们的思想,可是人们似乎又很喜欢沉静在其中,因为这样,就不必为接下来不可思议的一切买单。

但是这样下去,总不是办法,人不可能永远在这种夹缝中存在和生活。

它需要一个有力的或者轻微的东西,将它打破。

祭霆突然眉心一皱,捂住了胸口,痛苦让他的五官都挤在了一起。微微含胸,发出一阵低沉的声音。

凌绮姚看到那高大的背影,这般颤栗着弯了下去,心头不由得涌上一股莫名的怜惜。

她竟然走了过去,但是却又不知道该做些什么,甚至连说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脑中一片空白,又是在莫名其妙中做了动作。

她开始嘲笑自己,思想与动作,为何这样的脱节。难道自己的意识,总是比动作晚上一步吗?仰或是,潜意识中,她还不曾认识到真正的自己?仰或是,这具身体本就与他存在某种渊源……

但是不管如何,她已经站了过来,竟又莫名的胆怯了。

她就这样望着看上去羸弱的身影,静静的凝视,没有一丝一毫的举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