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能什么时候醒来?”简单问道。
“难…他自己不愿醒来。”
简单皱着眉头,看了看躺在床上面容憔悴满头白发也不妨碍容貌的人,叹了口气问道。
“可有什么法子?”
“倒是有…祖传的一针可以强行将他唤醒…但…终究是心病难医啊…”
简单听说有办法,便说道:“无碍…能醒来就成,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王大夫施完针后交代着他自己学艺不精,本来按道理应该现在就能醒的,但是他没那个功力,只能明天才能醒过来。
简单好声好气的结完账,送王大夫下山了,再把机关布置一番,开启。
她不得不为以后打算了,沉浸在悲伤里度过来一个月,如果不是今日范西沅的闯入,估计她还会沉浸一些日子才能恢复过来。
她现有的只有这个山头了,以后一个人在这里,看着还没有满的学习进度条,简单一时之间也拿不定主意。
闭门造车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她也不可能真的自己和自己下一辈子的棋吧,虽然她是个宅女,但也没有到这种程度。
里面那个暂且忽略不计,但剩下的银钱也不够她拜访这个世界的棋手。
如果又要赚钱又要专攻棋道的话…那可能精力不太够,而且万一麻烦缠身更加烦不胜烦。
“那就…让那些棋手来找我吧…”
简单进屋看了看还躺在床上的人后,确实没有大碍,就回自己屋里开始写一写接下来的计划了。
以前只有跟自家爹下棋,一直没有赢过,接下来是该和别人对弈一局了。
题海战术在某个程度上还是有效率的,下面就该好好策划一番了。
“我年纪应该也不算太大吧…万一输了其实也不丢人对吧…但前面几局绝对不能输…不然谁还来挑战一个菜鸡呀。”
简单一边写着,一边默默的在心里补充着,直到差不多了就吹灯睡觉了。
第二日一早醒来,简单看着范西沅还没有醒来就出去做活计了,后来看他好像还没有醒的意思,简单直接在他床前说道。
“我爹交代我,要给你一封信的…可惜…”
“拿来。”
床上的人终于睁开了眼睛,气若游丝的说着。
“先吃点东西…”
“拿来。”
简单看着他这副模样没办法,只能拿出信递了过去,别人的私人时间还是不要打扰的好,然后转身离开了。
范西沅拿着这封:阿沅亲启的信件,看了许久,最后拆封拿出来:
阿沅吾君:
见字如晤,展信舒颜。
原相约此生共白头,我今背盟矣…君看此信我已先行一步,死生契阔、亦复何言。
惟念此生虽去,此情不渝,久违芝宇,时切葭思。
然两地相悬,终有一日会相见,望善自珍重。
我知你,故留有一百封书信藏于此山中,纸短情长、言浅意深。
儿溜溜一概不知此事,不可与之为难,且好生待之,待君阅尽书信时,阿沅就来寻我吧。
…………
自从那天简单送完信后,她发现范西沅确实起来了,像是活了又像是没活的感觉。
主动去吃了点东西,然后满屋子的翻箱倒柜,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一样。
直到她看到范西沅手上拿出了另外一份信时,才有些明朗了。
反正也就随他去了,简单忙碌着布置地方,和制作打磨棋子。
这里是下棋人的乌托邦,除去内院不能进,其他地方还是可以好好打造一番。
直到某日,简单看着精神稍微好一点的范西沅开口问道。
“大夫说爹爹是因为身上有暗伤,伤了根本才早逝,那些年你们…曾经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是谁伤了他?”
范西沅脸色一沉,瞳孔一缩,什么话都没有说着就跑下山去了。
简单一时不察,飞快的想要追上去,最后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马,一骑绝尘。
就这么个小镇子等简单买来马,他早就不见踪影了。
直到某日简单正坐在院子里自己和自己下着棋呢,范西沅又是一身血迹回来了,直直的倒在门口。
简单听见嘭的一声,出门看了看,就看到了门口的马和倒在昏地上的他。
“唉…我这把老骨头哟!”
“你这丫头…净会给我找事!”
没错…简单又去半道劫了王大夫,但这次是用马车来接的。
碰巧遇到王大夫正要出门带着药童出门采药,就被简单二话不说“请”上了车。
“他这是干嘛了?我上次来的时候也不是这样的呀?”
“不知…在门口发现的…就这样了。”
“唉…造孽哟…就见不得你们这些不爱惜身体的…别看我一把老骨头了,但我这身子骨可比不少人要好上不少!”王大夫摇着头继续有些生气的说道。
“这破身子就只能缝缝补补了…唉…好生养着吧…不要再受刺激,可活久一些,他现在身子比当时你爹稍微好一点,不会漏。”
简单送走骂骂咧咧的王大夫后,就继续回到房屋内继续干活、煎药、照顾病人。
“唉……”
简单亲眼目睹这两人轰轰烈烈的感情后,心里难受的紧,堵得慌,更加默默的决定:恋爱伤身又伤己,不要也罢!
第二日范西沅醒来后对着简单说道。
“我知道你怨我,我也怨自己…”
“太过自负了…机关算尽,却算不到天意…今后再也不用为世俗束缚了…”
简单沉默以对,把药放到屋内,就退出了房间。
次日范西沅看着进来送药送饭的简单问道。
“看你样子似乎在弄些什么?”
“棋局…按照爹爹的习惯在布置棋局,破局者可入内院与我对弈。”简单回答道。
因为各项属性都还算高,学习进度条也涨到了85%,这其中除了学习棋道、她爹之前给他喂招以外,居然还有制作棋子棋盘,或者说布置棋局而涨的点数。
“这方面你倒是和他一样,有巧思,以前啊…他也如同这般痴迷棋道…怕被打扰…经常躲起来自己与自己下棋。”
“会有人来与你对弈的,你且安心的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