汾阳王一边承诺世子之位,一边告诫谢辰逸不能得罪孟家,不然整个谢家都不会好过。
谢辰逸沉默着点点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宽大衣袍下,握着孟文瑶的手不自觉的又变紧了点。
汾阳王生怕谢辰逸闹情绪,对孟文瑶不好,想了想又承诺道:“家里最近变故多,你就别回边疆了,这里里外外的事情,我年纪大了,也是里要接受家里事情的时候。”
这是要把管家权也一并让给谢辰逸,可见此时的汾阳王,心里是没打算过给鲍氏母子留点什么了。
王妃听着高兴,忙上前道:“辰逸,文瑶,以后你们要好好过日子,我和你们父王还有这王府,将来都指望着你们呢。”
说话间,王妃把手上的镯子脱了下来,亲自给孟文瑶戴上。
“这是我进府的时候,老王妃亲自为我戴上的,这是咱们王府主母的信物,你收好。”
“你们的婚事太过匆忙,又因为事情繁杂不便举办婚礼,将来若有机会,我和你们父王一定帮你们好好补办一场。”
“对对对。”汾阳王立马接话道。
“你们好好过日子,一年半载的有了孩子,满月酒父王一定给你们办的风风光光的。”
汾阳王完全没有怀疑谢辰逸的生育能力,想到孟文瑶将来要是有了孩子,大约孟家就不会闹起来,这件风波大约就能完全过去,因此很是期待孟文瑶早日生下孩子。
他拍着谢辰逸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为父老了,希望早点抱孙子。”
王妃听了这话,刚才还喜悦的心情,现在紧张无比,她知道谢辰逸身子不好,这不会影响生育吧?
她攥紧手里的帕子,生怕被汾阳王看出什么,心里只想着以后天天吃斋念佛,希望能让孟文瑶早日怀孕。
而一旁装作半死不活的鲍氏,看着孟文瑶这么丝滑的成了谢辰逸的媳妇,汾阳王还分分钟就把世子之位和掌家之权给了谢辰逸,她正觉得前途渺茫,此刻听到汾阳王想要抱孙子,立刻就想到谢辰逸吃过的那个药,她激动的差点没有笑出来。
“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她小声嘀咕了一下,心里盘算着将来谢辰逸要是生不了孩子,这王府将来不是还要靠着谢金宝传承。
谢金宝就算如今名声尽毁,还背负着杀害兄长的罪名,只要他是王府唯一能传承后嗣的人,汾阳王就不能把他怎么样。
如此,鲍氏很快接受了眼下的现实,她倒是等着将来王妃和谢辰逸求到她头上,让谢金宝的孩子过继过去呢。
到了晚上,孟文瑶坐床边,看着光明正大走进来的谢辰逸还是一阵恍惚,就这么换了丈夫了?
她不好意思的打发丫鬟出去,才蹭到谢辰逸身边问道:“母亲又叫你过去做什么?”
谢辰逸也是有些不好意思,干咳一声道:“母亲说她已经托人去找神医,让我们先不用为了子嗣的事情发愁,一切顺其自然。”
说着顺其自然,看上去王妃还是很担心的,不然也不会打听所谓的神医。
孟文瑶不希望谢辰逸和王妃在生子的事情上太过忧虑,坦诚道:“母亲多虑了,兴许我们很快就能自然怀孕呢,你身子又没什么问题。”
说起这个,谢辰逸才想起来,孟文瑶不知道他身子不好,他也不好解释那么多。
他垂眸看着孟文瑶通红的脸颊,忽而心中一紧,咽了下口水道:“你说的是,那我们早点就寝,兴许下个月就能有喜讯了。”
“啊!”
孟文瑶还没反应过来,就一个天旋地转被谢辰逸抱到了床上,一时烛火摇曳……
此时的鲍氏,正转辗反侧的睡不着,丫鬟一会一趟的过来禀告“侧妃,王爷让人捆着三公子,要送去家庙带发修行。”
“侧妃,三公子已经被送到二门了。”
“侧妃,三公子已经被送到大门了,王爷说要连夜送走,不能被人看见,丢人。”
鲍氏的心如刀绞一般,一半是恨谢金宝害了谢南安,一半是恨自己仅剩的这一个儿子,汾阳王也要抛弃。
“不急,等谢辰逸生不出孩子,金宝会被风光的接回来的。”
她心里默默安慰自己,然后翻身向里,强迫自己睡着。
“我能压王妃二十年,就能压着她老死抬不起头,我们等着瞧。”
为了不让孟文瑶生下孩子,鲍氏想着谢辰逸身子不好还不行,最好能给孟文瑶一起下了药才好。
第二天,孟文瑶早起就听说丫鬟萍儿正在等她,她不禁发笑,鲍氏真当她是个傻子,三番五次的拿萍儿陷害她啊!
“让她走吧。”孟文瑶淡淡的说了一句。
“可是……”花眠为难道:“萍儿她看上去非常不好,像是受了很大的折磨,人都快瘦的不成型了,小姐您真的不问问,侧妃和三公子那边有什么事情?”
“我不关心。”孟文瑶冷笑,都是将死之人,何必浪费时间。
“我听说,人们都传萍儿是有身孕的,她这么瘦可能是孕吐呢,我们要是让她进来,万一孩子出了问题,咱们怎么说的清楚。”
外面不管萍儿怎么下跪求饶,孟文瑶一直把门关的死死,后来更是直接让人去找鲍氏,让她把萍儿领走。
眼看着萍儿已经不能接近孟文瑶,鲍氏恨萍儿办事不利,气的直接上手去打。
过去那些天,萍儿早被谢金宝折磨的生不如死,如今她完全没有了利用价值,她担心自己早晚死在鲍氏手里。
于是她一改以前懦弱的样子,拔腿就跑,直奔王妃的正房而去。
“救命啊,侧妃要杀人了!”
一瞬间王府里炸开了锅,连麻雀都惊得跑去看热闹。
汾阳王处理一夜事情,刚要闭眼休息一会,听到禀告气的把桌子踢飞。
“这个鲍氏,越发没有规矩了。”
这是这么多年,汾阳王第一次当众批评鲍氏,下人一个个感到风云变幻,都吓得不敢作声。
汾阳王发了一通牢骚,揉着发晕的脑袋,最终还是去了王妃的正房。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