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彦青一头雾水的看向孟文瑶,问道:“还有隐情?”
“这个,我得到的消息也比较晚,进来时她们已经扭打起来,我也说不清。”孟文瑶忽略她在院子里偷听到的那些。
这么多人看着,陈彦青就是在不想处理琐事,也只能无奈道:“庄嬷嬷,柳姨娘规劝了什么,你就打了她?”
庄嬷嬷回头看了眼许青莲,辩解道:“公子感念许大人恩情,这几日带着许小姐和许公子在京城逛了一下,柳姨娘就说许小姐和公子有私情,这不是败坏人家名声嘛!老奴也是为了不失礼与客人,这才出手制止了柳姨娘。”
陈彦青听后点头,再次对柳如烟道:“柳氏,你误会了,阡陌和许家公子小姐只是正常交往,你莫要多想。”
怎么可能是多想,就算以前是正常交朋友,这要是经常留宿在庄府,再加上孟文瑶闹着要上门提亲,柳如烟怎么可能相信他们是正常交往。
“阁老,庄嬷嬷根本就是避重就轻,自从许家一家住到庄府,庄嬷嬷经常把公子私库里的女子用物送到庄府,这难道不是为了讨好许小姐么?”
“还有公子,为了给许大人谋官,更是把太傅和阁老您的字画拿出去,让许大人拿去送礼,公子这番热情,难道不是看上人家的女儿了。”
“柳如烟!”陈阡陌气的差点去掐死柳如烟。
他还想着事情快解决了,庄府的事情过了明路,他以后也不用偷偷摸摸见许家人了。
不曾想,柳如烟竟然把这件事情抖落出来,他惊恐的看向陈彦青,就见陈彦青正慢慢抬头去看许同甫。
许同甫满头的大汗,慌乱道:“这姨娘可能是误会了,阡陌是送了我两幅画,那是因为我是太傅的弟子,是师弟的师兄,那两幅画也不过是有个念想,怎么可能拿去送礼,师弟要是不信,我这就回房把那两幅画拿过来。”
陈彦青看着许同甫心虚的样子,想着到底师兄弟多年,他平静的点头:“我自然是相信师兄,柳氏你误会了。”
“啊?”
柳如烟崩溃了,给人送礼送字画,还是她出的主意,陈阡陌可是双手赞成的,难道画送到许同甫这里,他竟然留下来了,没有送出去?
她有些暗恨自己操之过急,应该等着许同甫上任之后再挑明,那时候就能确定这两幅画肯定送出去了。
不对,她没有看到那两幅画,万一许同甫已经送出去了呢。
她急声道:“阁老,那两幅画已经送出去好些天了,许大人既然还留在府上,不如拿出来让我们看看。”
许同甫慌了,他知道陈彦青一直都公正的近乎冷漠,万一真的让他拿出来怎么办,他这一辈子的脸面岂不是都不要了。
这时候,许青莲突然晕倒了。
“青儿!”
许同甫连忙抱起许青莲就出去,许家人跟着就都出去了,剩下柳如烟不知所措。
陈彦青冷冷的扫了陈阡陌一眼:“回府。”
这一番混乱,事情莫名其妙的就了解了。
回到府里,庄嬷嬷扶着陈阡陌想回去,被陈彦青的人直接拖到了书房。
“跪下!”
这一声厉吼下的庄嬷嬷差点瘫软在地,她在书房外急的团团转,看到孟文瑶,立刻跪下:“夫人,求您进去帮公子说句话,好歹他也是您名义上的儿子,孩子做错了事情,母亲怎么能袖手旁观。”
这让正打算看热闹的孟文瑶虎躯一震,这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孩子的母亲,这会子作壁上观是有点不好,不管真假进去装模作样的劝慰一番,也是她当家主母的一片慈母心肠。
她深吸一口气道:“你们先在外面等着,我进去劝劝。”
推门进去,在陈彦青开口之前,孟文瑶连忙道:“阁老消消气,孩子小做错事情很正常,您好好教她,这样训斥难免会吓到他。”
这一句一个孩子的,让陈阡陌听起来后背生凉。
陈彦青本来想让孟文瑶直接出去,但是听到孟文瑶用孩子母亲的身份劝说,觉得怎么都要给孟文瑶留个面子。
“他都多大了,哪里还是个孩子,而且犯下如此大错,他就是存心要气死我!”
“阁老消消气,消消气。”
孟文瑶靠近陈彦青,轻轻的帮他顺气,不过这在陈彦青眼里,与勾引无异,他瞪了孟文瑶一眼:“老实坐着,别捣乱。”
被孟文瑶这一番插科打诨,陈彦青真就消气了不少,他想想着一番错综复杂的纠缠,对陈阡陌很是无语。
“那许同甫既然救了你,你为何不告诉我,还擅自把他领到庄府去住?”
如今事情已经暴露,陈阡陌只能实话实说。
“他救了儿子之后,儿子听到他是外祖的弟子,又说要去拜祭外祖,我就顺嘴让他去庄府,没想到他就同意了,至于父亲这里,我知道父亲不喜欢与人结交,想着许世伯住几天就走,这件事也不用劳烦父亲特意去打一番交道。”
这样处理,陈彦青也说不出什么错来,他本来也不喜欢和人打交道。
不过想到书画的事情,他又气不打一处来,怒道:“那书画呢,好好的你怎么送他书画,还让他去行贿。”
“没有父亲,你误会了,是许大人说时常想念太傅和父亲,苦于无法睹物思情,我这才送了两幅书画过去,绝对不是用来行贿的,许大人肯定也在好好保存,不会拿去行贿的。”
陈阡陌的解释在陈彦青看来,十分的可笑,他要不是被吏部侍郎拉去看过那两幅书画,当真还以为陈阡陌说的是真的呢。
不过转眼,他觉得陈阡陌可能说的是真的,只是许同甫心思不正骗了陈阡陌,私自拿着书画去行贿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你还年幼,不知道人心险恶,那两幅书画已经被许同甫送给吏部侍郎了,我还亲眼看见了。”
“啊?”
陈阡陌以为事情可以就这样糊弄过去,没想到在陈彦青眼里,是毫无遮拦的撒谎。
他委屈道:“父亲,这件事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