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这个家里,是食物链的最底端,她谁都不敢得罪,根本不敢说那是芳慧郡主送的。
永平伯懒得和吴琴芳打嘴皮子,直接道:“那茶和泉水被我送到了西跨院,如今一个多月过去,孟氏和南安喝了那个茶,身子受到损伤,以后怕是不能生育,吴氏,你好大的胆子,你这无异于谋杀,我沈家断断不敢留你这样的毒妇!”
“来人!”
永平伯大喝一声,吴琴芳忙尖叫道:“伯爷,是郡主,是郡主让我送的。”
如果是小事情,她不介意帮郡主背锅,可那是让孟文瑶和施南安绝嗣,这样的大罪,她是万万不能背锅的,不然整个吴家都要被牵连。
吴琴芳的突然反水,大家都把目光放到了芳慧的身上,只见她不紧不慢的放下手里的茶盏,冷嗤一声。
“吴氏,你为了留在沈家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听说伯爷让有嫡子的儿子当世子,你肯定是为了世子之位,才用下了这样狠毒的计谋。
我让你送个茶叶,你就能亲自下毒,现在还诬陷婆母,当真是蛇血心肠,伯爷,报官吧,告她谋杀!”
永平伯翻了个白眼,很想说他就是官,往哪里报官。
他再次呵斥道:“吴氏,郡主说那毒是你自己放的,你有何话说?”
吴琴芳已经完全傻眼了,她现在才明白自己是被芳慧利用了,可恨的是她完全没有证明自己的证据。
她哭着摇头道:“不是我,我怎么可能用这么明显的手段,再说了,那茶是送给伯爷的,我也不知道伯爷会送给西跨院,我真的没有要加害西跨院的心思啊!”
“没有?”芳慧冷哼一声道:“来人,吴氏既然下了毒药,她房间指不定还有没有其他害人的东西,搜,都给我搜出来。”
这时候,吴琴芳突然想到芳慧之前给她的那两包药粉,让她去找孟文瑶说话的时候,趁机放进茶水里的,而她还没有来得及放,更没有来得及处理。
如果被芳慧发现,她这次算是人证物证俱全了。
她可能躲不过去了。
看了一圈,她发现没有人真正的会向着她,也许每个人都想她离开永平伯府吧。
她突然仰天大笑,凄惨的看着孟文瑶:“哈哈哈,你真的以为是我下的药吗?你以为弄死我,你以后就安生了,孟文瑶,我告诉你,你做梦去吧。”
“茶水里的药是郡主放的,甚至之前我去找你,也是郡主给了药,让我过去下到你茶水里的,我今天要是死在这里郡主一定再娶一房高门大户的儿媳妇,孟文瑶,你的苦日子在后面呢。”
她疯狂的脸突然变得阴恻恻的,冷笑连连:“孟文瑶,报仇的时候,别找错了人。”
这一番指证,芳慧完全不在意,她讥讽道:“风言风语,如何能信?”
而孟文瑶信了,反正这药不是吴琴芳就是芳慧下的,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吴琴芳活着要比死了好。
活着还能恶心芳慧,要是死了,沈承望真的再娶一房高门大户的千金,确实局面就更难了。
她猫戏老鼠似的看着吴琴芳,笑道:“可是,我更相信证据。”
“我就知道,你一直是这么蠢,从小骗你什么你都信,长大了,还是蠢得可以,有一天,你死在谁的手里都不知道。”
吴琴芳试图用激将法刺激孟文瑶,可惜失败了,孟文瑶继续道:“我虽然傻,但是好好的坐在这里,你那么聪明,马上就成阶下囚了。”
这一句话让吴琴芳破防了,她不再跪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指着一圈人道:“你们,你们道貌岸然,你们都是杀人凶手,你们诬陷我,我绝不会认罪,我要撞死在你们家里,我的父亲会为我洗清冤屈的。”
这时,一个婆子拿着一包东西,满脸喜气的走了进来,递给郡主道:“郡主找到了,也让大夫检查过了,都是能让人不能生育的药物。”
芳慧拿着药笑道:“人证物证俱全,吴氏,你认不认罪都由不得你!”
她把手里的药拿给永平伯查看,永平伯看了一眼又递给施南安。
而立在正厅的吴琴芳,眼神凶狠的看着芳慧,咒骂道:“这明明是你送给我,让我给孟文瑶下的,现在却说是我的,你如此栽赃陷害,必遭报应,不得好死。”
啪一声清脆,吴琴芳抬头,就见沈承望怒道:“以下犯上,不敬婆母,即便没有下毒之事,我也能休弃与你,你真是品行低劣的令人作呕。”
这时,那包药粉已经传到了孟文瑶的手里,她看着包药粉的纸张,低低笑了起来。
“这位嬷嬷,你去吴氏房里找到这个东西的时候,就是这样的纸包?会不会是你陷害吴氏啊!”
“不可能,”那个婆子急忙辩解道:“搜查房间的时候,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在,还有吴氏自己的丫鬟,还有管家和大夫,他们是亲眼看见我搜到这包药粉,绝无更换的可能。”
婆子指天还要发誓一番,孟文瑶轻轻道:“哦,是从吴氏房间里搜出来的就行。”
她重新包好纸包,举高一点对大家说:“这不是吴氏的东西,这张纸上面有云龙纹,这是皇室才能够用的纸张。”
说着,她把纸包递给了施南安,又被施南安递给了永平伯。
永平伯第一次查看的时候,只顾着看药粉,完全没有注意到纸张,这一仔细看,确实有云龙纹。
而整个永平伯府,能有这样纸的人,只有康王的嫡女芳慧郡主了。
他把药粉往桌子上重重一甩,冷笑道:“借吴琴芳的手,害了孟氏和南安,郡主好手段啊!”
事情瞬时间峰回路转,芳慧整个人愣住了,怎么会这样,明明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怎么会在这种小事情上出了纰漏。
只见刚才那个要发誓的婆子立刻跪下请罪:“都怪奴婢,是奴婢不忿郡主被吴氏气道,才故意包了药粉陷害她,老婆子不懂,从郡主房里随便拿了一张纸包的,郡主毫不知情,都是奴婢一个人的错,和郡主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