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想起,以前施南安总是对沈承望有很大的敌意,果然这两家有些渊源,看上去还不是很开心的事情。
见没人搭理她,孟文瑶继续道:“父亲,二哥,你们倒是说啊,咱们以后这一大家子都要往来,有什么事情你们不告诉我,让我在中间如何交际。”
孟侍郎瞪了孟文瑶一眼,知道她说的在理,她是这几家的中间人,知道了总归是能从中斡旋,让施南安和沈雄明关系能近一些。
“你沈伯父以前在安州的时候,娶了一位姓施的夫人,就是你二哥的母亲。”
孟文瑶眨巴着大眼睛,快速的消化着这什么意思。
二哥那早死的爹莫非就是永平伯?
“二哥是沈伯爷的长子?”
孟侍郎点头。
孟文瑶要晕了,她攻略那么久,竟然一直把人都弄错了。
她看看施南安,在看看永平伯,简直哭笑不得,要是施南安真是永平伯长子,她嫁给施南安那是刚刚好。
再加上昨晚施南安一气之下喝下的雷公藤,这不就是男主吗?
还好昨天花轿弄错了,不然以后她发现真相,怕是只能和施南安偷情了。
不过现在刚刚好,反正吴琴芳不愿意回去,将错就错正好。
她问道:“父亲,那吴琴芳……”
一句话刚开始,孟侍郎就直接打断道:“这吴大人我也是相熟的,怎么养出这样的女儿。”
“南安,你领她回去以后,就只当府里养了个闲人,为父再给你找一个品貌端庄的生儿育女。”
这个转折有些猝不及防,孟文瑶尴尬道:“父亲,其实我……”
“你以后和承望好好过日子,不要因为今天的事情,生了嫌隙。”
施南安自从进到书房,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反应,直到听到这一句,他才痛苦彷徨的看了孟文瑶一眼。
那一眼万年,正好落在永平伯眼里,他立刻问道:“南安,你是怎么个打算?”
施南安收回视线,他能有什么打算,他又能决定什么。
“随她。”
随她?不是随便,是随孟文瑶?
永平伯仿佛能感觉到不一样的情愫,他试探道:“孟贤弟,你看,人人都知道你女儿嫁给了我儿子,这也是我一直坚持要换回来的原因。”
“但是现在,两个都是我儿子,若是吴小姐实在以死相逼,不如就让她嫁给承望,让文瑶嫁给南安,这样对外说起来,就说本来就是这样安排的,文瑶嫁给长子,吴小姐嫁给次子,是别人家听错了,如何?”
“这怎么可以,他们是兄妹!”
孟侍郎本能的反对,但是他立刻就发现,只有他一个人反对,孟文瑶低头,施南安狂喜,永平伯目光灼灼。
他终于品出一丝不对劲来,转头问施南安,问道:“你喜欢瑶儿?”
“是,从小就喜欢。”施南安回答的干脆洪亮。
孟侍郎脑袋发懵,又问:“昨天花轿弄错,不会是你故意的吧?”
“父亲英明。”
孟侍郎两眼一黑,差点晕了过去,永平伯眼疾手快扶住,赔笑道:“孟贤弟,挺住。”
这时,有人传话,说是吴大人到了,几个人重新回到正厅,分主次坐好。
了却了心中一桩大事,事情也出现了转机,永平伯心情大好,对吴大人十分的客气。
“一大早劳烦吴大人上门,实在是昨天的婚礼出了变故,令爱和孟小姐的花轿被抬错了,昨天,令爱进了我永平伯府的大门,今天叫吴大人过来,也是商量一下,两家怎么处置?”
还能怎么处置?当然是即刻换回来,芳慧郡主听永平伯说的不清不楚,顺嘴就接了一句。
“既然是进错了门,自然是要换回来,叫吴大人过来,也是见证下,我儿昨晚没有进洞房,你们家要是觉得受委屈,我们也是愿意赔偿的。”
吴大人左右看看,虽然觉得事情匪夷所思,但是花轿换错的是孟家人,他女儿嫁的也是孟家人,只要孟家不嫌弃他女儿在别处留了一夜,他倒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
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能尽早解决,自然还尽早解决。
他谨慎的面向孟侍郎和施南安,小心翼翼道:“亲家和将军以为如何?”
孟侍郎还震惊于施南安肖想自己的亲妹,还疯狂到半路换了花轿的事情中,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处理。
万一要换回去,这吴小姐根本就不是良配,永平伯愿意留下来,就让他留下来好了。
再说了,施南安要是接着发疯也是麻烦,这孩子这些年也着实受了一些苦。
他倾身向前,去问孟文瑶:“你觉得呢?”
施南安是什么心思,他已经是清楚了,心头一直思绪万千,他倒是忘了问自家女儿的意思,要是孟文瑶也愿意,他豁出去自己的老脸,成全他们兄妹就是。
孟文瑶有些尴尬了,虽然心里想嫁给施南安,总不好自己开口直接同意吧,她为难的抬起头,想着怎么委婉的让永平伯直接下决定。
一直留意孟文瑶的吴琴芳,知道孟文瑶肯定要换回来,她才不要让大家都讨论好了,才发表意见。
她要主动出击,不然父亲不知道她的打算,万一帮了倒忙就不好了。
“不管你们怎么说,我既然进了永平伯府的大门,就没有再出去的道理。”
“芳儿?!”
吴大人有些懵,这女儿什么意思,要换个相公吗?
这一声芳儿,让芳慧郡主直接皱紧了眉头,这可是她的小名,怎么能让一个又老又丑的东西叫出来。
她立刻讥讽道:“真是不要脸,婚姻大事父母之命,你父亲还没说什么呢,你倒是坐不住了,你想进我永平伯府的门,也要问问我们同意不同意!”
这话说的十分尖酸刻薄,让一直注重颜面的吴大人,立刻就红了一张老脸,他虽然官位不高,但是到哪里,人家不都是客客气气的,还没有被人这么当面讥讽过。
他瞥了一眼芳慧郡主,阴阳怪气道:“老夫的女儿,老夫自己会教育,郡主如此羞辱人,昨天难道是我女儿自己走进你永平伯府的吗,你若是生气,也该怪你这永平伯府的门槛,怎么能让人随意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