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外的孟文瑶不知道皇上和李恒谋划了什么,只知道皇上走的时候,很是慈爱的交代孟文瑶:“六皇子伤势颇重,你要尽心照料。”
孟文瑶满脸雾水,太医不是说了没事吗,怎么这一会又严重了。
她不敢质疑皇上,柔顺道:“儿臣遵旨。”
进了营帐,看到李恒好端端的躺着,诧异道:“父皇刚才说你伤重,吓死妾身了,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事情。”
她一边说一边上下其手把李恒检查了一遍,长吁一口气的道:“还好没事,父皇为何要这么说啊!”
李恒把孟文瑶拉到旁边坐下,郑重道:“父皇打算对四哥动手了,要我回京查探,这样一来,四哥不反也该反了。”
在离京之前,两人就商量好,传出四皇子要谋反的谣言,如今皇上果然上钩,孟文瑶心里很是欢喜。
但是看着李恒忧虑的神色,问道:“殿下在担心什么?”
“我们之前放出传言四哥谋反,其实是想让四哥和父皇互相猜忌,让父皇出手整治四哥。如今父皇让我回京查探,他这是把我和四哥拉出来拼死肉搏一番。”
孟文瑶心中一紧,不由得想到李恒如今的人设,冷宫刚出来,朝中没人,军中无将。
皇上让此时的李恒回京,那不是羊入虎口吗?
“皇上让你回去送死?他这是要借四皇子的手除掉你,然后在给四皇子定罪,一次解决你们两个,一举两得?”
气氛一时有些沉闷,李恒苦笑道:“没想到最后,他还是要拿我出去给四哥磨刀,不过你别担心,父皇把禁卫军令牌给了我,我和四哥若是相斗,也不过是不相上下罢了,我只是寒心父皇把我推出去。”
“殿下,皇上既然说你伤重,不如你就真的装病吧。”
“皇上说我伤重,那是给外人看的,今晚我就要出发去京城,对外就宣称我就在营帐里养伤,你放心,我手里还有一些人马,四哥还不知道皇上对他下了杀心,出其不备,我也许能轻松拿下他。”
“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你在这里,万一被贵妃和皇上挟持起来,我担心到时候鞭长莫及。”
孟文瑶知道这么多内幕,还有那么多各种丹药,她淡定道:“殿下自去,妾身一定护好自身安全,你放心就好。”
“我有个跟在身边多年的暗卫,是母后留给我的,我把他留下,你且保重。”
“殿下,你回京危险,还是你带过去吧。”
“你留下,我才能放心的离去。”
两人最后没在争执,紧紧抱着等待天黑。
在夜色的掩护下,李恒带着一队禁卫军离开了营地,直奔京城而去。
而他外祖以前的几个部下,也纷纷带着人马潜进京城。
他们一群人进城极为高调,四皇子想忽视都难。
“六弟,不陪着父皇在营地围猎,怎么回京了,还这么招摇过市。”
李恒谦和一礼,笑道:“这次不是回来玩的,是替父皇回来办事的,四哥且容我当一回钦差。”
“哦,是什么事情,我这个做哥哥不行,要你大老远回来一趟。”
四皇子脸色看上去十分不好,李恒像是没看见一样,拉着四皇子到一旁小声道:“围猎之前,剑南道尚书说有蛮夷作乱,父皇此次让我回来,就是快马加鞭回来取急报的。”
“没有剑南道的急报啊?”四皇子疑惑道。
自从他开始监国,初掌权力,他哪也没去,就在御书房看奏折了。
这几天的奏折他都能背下来了,剑南道的影子也没有。
李恒做恍然大悟道:“父皇说快要到了,可能是还没到,不急,我在宫里等两天,等折子到了,我带给父皇。”
说完,两兄弟客套几句各自离去,四皇子还不算笨,总觉得事情有些奇怪。
“去,派人严密监视六皇子,还有六皇子带回来的人。”
命令下去之后,四皇子坐立不安的等待着结果。
“回禀殿下,六皇子和带回来的人,一回来就睡觉,到现在都没醒呢。”
“莫非真的是回来拿奏折的,也不用一个皇子特意过来啊?”嘀咕完,四皇子再次吩咐道:“再去盯着,离远点别让人发现。”
一夜平安无事,到了第二日,四皇子还特意和六皇子一起吃了个午饭打探虚实,六皇子佯装醉酒,又睡了一下午。
“可有什么事情发生?”四皇子问道。
“没有,就是投靠咱们的禁卫军副统领吃坏了肚子,这会子拉的起不来,其他没事情。”
四皇子低头沉思,皇宫里一共一个禁卫军统领,现在跟着皇上在营地。
两个禁卫军副统领,一个投靠了他,如今病了。
剩下的那个油盐不进,他怎么都没有拿下来,他不信六皇子能拿下来,宫内应该无事。
为了把六皇子灌倒,四皇子也拼命喝了不少,想了一遍没有疏漏之后,也沉沉睡去。
太阳逐渐西斜,四皇子睡得沉沉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叫喊声,兵器交接声不断。
翻了个身睡去,声音越加大了,四皇子猛然惊醒,不是做梦。
“来人,外面发生什么了!”
回答四皇子的是猛烈的撞门声。
很快,殿门被撞开,李恒带着一队禁军持刀而立。
李恒阴恻恻的看着四皇子,冷笑道:“四哥,父皇听说你有谋反之意,特意命我过来带你去问罪。”
四皇子慢慢退到护卫身后,大声咆哮道:“你血口喷人,本殿下何时有谋反之意,不日本殿下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何需谋反。”
“是你假传圣旨,故意陷害本殿下,你就不怕父皇知道了,怪罪你吗?”
四皇子的咆哮,让对面的禁军无动于衷,他有些惶恐道:“你们是禁军,是只听命于皇上的军队,如今也要跟着六皇子谋反吗?”
等四皇子咆哮完,李恒才好笑道:“四哥,你说别人谋反,也不低头看看自己穿的什么衣服。”
闻言,四皇子猛然低头,那入眼的明黄刺的他睁不开眼。
他,怎么会穿着龙袍??